改革创新的脚步从未停歇
――专访广州市检察院党组书记、检察长欧名宇
欧名宇(右)出庭支持公诉。
8月的广州闷热异常,刚开完党组会的广东省广州市检察院检察长欧名宇接受了本报记者采访。“我只是中国法治进程的亲历者和见证者。”在采访中,这名从事检察工作36年的老检察一直这样强调。事实上,从广东省院到广州市院,从一名反贪干警成长为省会城市检察长,敢于探索、善于创新一直是欧名宇的鲜明品格和职业特征。
亲历全国第一个反贪局建设
1983年从北京大学法律系毕业后,欧名宇投身于检察事业,此后的16年,一直战斗在广东省检察院经济罪案侦查和反贪工作的最前线。
1989年8月,全国检察机关第一个反贪局――广东省检察院反贪污贿赂工作局挂牌成立。当时,相关工作制度机制急需加紧配套完善。作为一名反贪战线的老兵,欧名宇与同事们一道,大胆改革、积极创新,在近乎空白的情况下,探索建立健全了反贪工作的一系列制度机制、工作模式等,为反贪工作提供了借鉴参考,为相关建章立制工作提供了第一手实践资料。
反贪局成立后,专门机构的优势和理念机制、工作模式的创新效能很快体现出来,广东检察机关集中查办了一大批在全国有重大影响的案件,有力震慑了贪腐行为。
在担任领导职务以前,欧名宇一直是远近闻名的侦查能手,善于查办大要案。作为反贪侦查工作的骨干和重要的组织者、指挥员,他主办参办、组织查办了包括当时全国最大的受贿案――曾利华案和海关人员重大放纵走私受贿等数百件重特大贪污贿赂犯罪案件。他在主办和指挥查办案件期间,多次遇到说情、利诱、威胁,但欧名宇始终坚持原则、秉公办案,不被说情干扰,更不被威胁吓倒。
领导推动多项检察改革创新
2014年,来自全国多个检察机关的领导和业务骨干专程来到广东“取经寻宝”,他们的目标就是案件集中管理改革经验和案件统一管理应用系统。当时,欧名宇是广东省检察院分管这方面工作的副检察长。
案件统一管理应用系统的研发和应用是广东检察机关一项重大改革创新,这项改革起源于深圳市检察院,后在全省推广应用。根据广东省检察院党组的安排,欧名宇全程指导、推进案件集中管理机制改革和统一管理应用系统的研发、试点及推广工作。他介绍,检察机关的主要产品就是案件,没有统一管理应用系统,办案工作和司法管理就没有信息化、智能化的平台,司法公正、规范、理性、文明就没有保障。通过案件统一管理应用系统,在大幅提高办案工作效率和司法管理科学化水平的同时,构筑起保证办案质量、规范司法行为、防范冤假错案的保障机制。
在深圳两级检察机关改革试点取得成功的基础上,广东省院党组决定在全省推广。2014年12月,全国检察机关第一次案件管理工作会议在广州召开,案件集中管理机制改革的“广东经验”被推广到全国。作为这项重大改革的直接领导者、推动者,欧名宇认为,案件集中管理机制改革创新的成功是广东检察机关勇立潮头、积极创新、敢为天下先品质的生动体现。正如他所说,改革创新是检察事业适应新时代要求的法宝,是推进检察事业科学发展的强劲动力,是完善检察监督格局、增强监督刚性、提升监督效力效果的主要途径。
在大力推进全省案件集中管理机制改革的同时,欧名宇和同事们还在努力推进另一项重大工作机制创新――探索建立侦查活动监督平台。
2014年3月,在深圳市检察机关四年多的探索试点取得成功的基础上,广东省检察院部署在全省全面试运行。2015年12月,通过试运行并不断升级改造,一个程序优化、系统完备、功能全面的侦查活动监督平台正式在广东全省检察机关上线运行。
侦查活动监督平台的探索使用,取得了良好效果。通过侦查活动监督与审查逮捕工作有机结合,通过精确监督项目、规范监督流程、明确监督权重,办案人员监督的积极性、精准性和检察机关的监督能力以及监督效率与品质都得到全面提升。
2016年7月,在第十四次全国检察工作会议上,最高检充分肯定包括侦查活动监督平台在内的“广东监督经验”,号召全国检察机关学习借鉴。
对标最好最优推进司法改革
2016年2月,欧名宇履新广州市检察院党组书记、检察长。此时,该省检察机关正在如火如荼推进司法改革、检察改革。面对这场重大机遇与挑战,欧名宇再次展现出敢于创新、勇于担当的精气神,他提出“对标全国最好最优”的标准,领导广州市检察机关积极稳妥、扎实有效推进司法体制改革各项任务落地生根、开花结果。欧名宇带头落实领导干部办案责任制,在全国省会城市检察长中第一个出庭支持公诉;带头办理了全国首宗适用认罪认罚从宽制度的李某故意杀人案,为办理重大刑事案件适用认罪认罚从宽制度开创先河。
欧名宇说:“检察长直接办案,可以磨练司法技能,发挥示范作用,正如外科医生要经常上手术台一样,只有经常办理重大疑难复杂案件和新类型案件,才能在实践中保持较高的专业水准和职业素能,更好地组织和指导办案,更好地谋划、推动检察工作改革创新。”
广州是全国刑事案件认罪认罚从宽制度试点地区之一。欧名宇要求全市检察机关充分利用广州案件体量大、类型多的优势,切实担当好一线城市的试点责任;按照全面试点、务求实效、积极稳妥、敢于创新、探索规律、形成模式的思路全力推进试点工作,努力在做大案件体量和案件类型、探索规律和积累经验、创建办案规范和规程等三个方面下功夫。
在两年的试点时间里,广州检察机关共适用认罪认罚从宽制度起诉22161件24699人,占起诉案件总数的59.7%,涵盖139个罪名;提出量刑建议22708份,法院采纳率为94.2%;502人提出上诉,上诉率为2.2%,没有出现无罪判决。该市检察机关探索建立了权利义务告知制度、听取意见制度、值班律师制度、证据开示制度、量刑建议指引规程、案件集中办理制度等一系列的改革制度,有力促进、规范了试点工作,为刑事诉讼法确立认罪认罚从宽制度和构建完善的刑事诉讼程序提供了有价值的“广州样本”。在最高检召开的全国检察机关刑事案件认罪认罚从宽制度试点工作推进会上,广州市院受邀介绍经验。
公益诉讼是检察机关一项全新的重要职能,作为试点单位,广州检察机关探索出“六个统一”工作模式,在案件办理和工作制度机制创新方面形成一批经验,得到了最高检和省院的充分肯定。为破解难题、实化措施、增强实效,推动检察公益诉讼工作上新台阶,欧名宇带领干警们积极促进、全力支持地方立法工作。2019年7月31日,广州市第十五届人大常委会第二十六次会议通过了《广州市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关于支持和促进检察机关公益诉讼工作的决定》,最高检领导评价“破题最多、措施最实、质量最高”,为推动广州检察公益诉讼的更好开展,营造共建共治共享社会治理格局提供有力制度支撑。
回首过往,这名亲历了检察职能调整和完善,见证了刑事司法理念发展与进步,参与了30多年来检察机关历次重大改革的老检察官感慨道:我国检察制度的发展历程表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检察制度具有巨大的政治优势和发展前景。展望未来,欧名宇充满信心:“新时代推进检察制度科学发展,需要一代代检察人的接续努力。广州检察机关将继续发扬忠诚履职担当,勇于改革创新的精神,在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法治发展道路上镌刻广州检察印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