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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上海书展| 又“见面”了,“上海女儿”程乃珊

    时间:2018-08-18 22:36:50  来源:上观新闻  作者:施晨露

    原标题:上海书展・现场| 又“见面”了,“上海女儿”程乃珊

    “曹可凡属于老派的,但绝不老式。他属海派,但自有一道坚定不移的底线。这恰巧就是真正上海先生的特点。百年风云,云卷云舒,上海的城市文化不是一天打造出来的。为了生存,上海男人在时代的洪流里沉浮颠簸,渐渐打磨出一套顺应大都会游戏规则的应变能力,从而形成很独特的上海先生的特点……”17日晚书展中心活动区舞台,当曹可凡用沪语朗读起这段描述他自己的文字,读者越聚越多。

    这是一场特殊的新书首发式,舞台两侧大屏幕上是“缺席”的主角、已故上海女作家程乃珊的照片。曹可凡朗诵的这段文字就出自程乃珊笔下。“这段话看似写我,实则是她对海派文化的深度思考。”他说。

    选择昨天举办“上海女儿:程乃珊”纪念文集首发式是一次有心的策划。活动现场,主持人方舟解释:“在七夕成为中国情人节之前,它以少女拜仙与乞巧为传统节俗,应该说,它的原型是女儿节。”

    “一年前,当我们为这套文集的名字苦思冥想时,偶然翻到2013年第5期《上海文学》,当期刊有程乃珊的绝笔《就这样慢慢敦化成上海女人》,还有赵丽宏老师的一篇评述,题目就叫:她是上海的女儿。”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编辑刁俊娅回忆,“当时我们一拍腿,说,对了,就是它了。再没有谁比她更贴合这样一声昵称,也再没有比女儿节更妙的日子,将这样一套书献给她书写一生的城市”。

    读者没忘记“上海女儿”,首发式还未开始,出版方为活动准备的200套书就几乎售罄,等待签名的读者沿着楼梯一直排到了2楼。

      留下老上海的毕肖画像

    “上海女儿:程乃珊”纪念文集将程乃珊生前用情最深、着墨最多的上海城市叙事作品重新整理为《上海Color》《上海Memory》《上海Lady》《上海Taste》4卷,为上海的弄堂记忆、女性剪影、舌尖风云,留下张张毕肖的画像。

    这批作品创作时间横跨近30年,但主要集中在2000年以后。新旧世纪相交的这一年,也是程乃珊创作生涯的分水岭――自此,她一头扎进非虚构写作的天地,开始四处寻找上海老人,致力于发掘和再现上海被时间蒙尘的传奇。单一条静安寺路(今南京西路),从陕西北路段到石门二路一截,她便能似汩汩的泉眼,吞吐出不会干涸的故事:梅龙镇原为颜料大王奚润如老家,常德路口春平坊的爱情被唱进了评弹《黄慧如和陆根荣》里;紧邻平安大楼裙房的沧州饭店原来也有故事,据说宋美龄婚礼前夕被绑架,就是软禁在此处……

    “如果说,早年的文学写作还仅仅是因为文学带给了她巨大的个人愉悦的话,那么,这次重投文学写作的怀抱,则出于一种强烈的使命和自觉的文化意识。时代的巨变固然令人兴奋,但文化的断裂同样让人心疼。特别是像上海这样一座有着特殊的近现代文化传统的现代城市。正是这种强烈的自觉,使她成为新世纪以来,发掘、传播老上海文化和生活习俗的最重要也最有影响的作家。”文艺评论家毛时安说。

      一位丰富、立体的“上海女儿”

    作家王安忆则将程乃珊与以托尔斯泰为代表的俄国18世纪文学相比,在这套文集的总序中,王安忆写道:“我们曾在私下议论,将程乃珊和其他都市描摹比较,我的意见是,程乃珊不可替代。不只材料拥有的优势,更重要的是,文学营养的品质差异。”

    程乃珊的“营养”,首先来自双线并行的人生经历。其祖父程慕灏为近代著名金融家,丈夫严尔纯则来自远东第一豪宅“绿房子”,是昔日上海滩颜料大王吴同文的外孙。1983年,程乃珊以夫家绿屋为底本创作的中篇小说《蓝屋》斩获首届钟山文学奖,并在全社会范围内引发大讨论。那是冰河解封的时代,旧上海的流光早已冲散在时代潮水中,工农兵文学之后青黄不接,而程乃珊尝试建构的这个文学世界,唤醒了人们关于“作为大都会的那个上海”的尘封的记忆。

    另一方面,除去钟鸣鼎食的大小姐之外,程乃珊还有另一重身份――中学英语老师。据好友简平回忆:“程乃珊当年教书的中学在杨浦区的惠民路上,逼仄、潮湿,我至今记忆犹新的是学校门前有几只开了盖的马桶,那是对面弄堂里的住家洗刷完后拎出来晒太阳的。程乃珊每天在静安寺和惠民路间往返,就像穿越两个截然不同的部落。这段生活让她切实地走进了小市民阶层,并且对他们的喜怒哀乐有了深刻的洞察和理解。”

    流金岁月包裹着烟火气,寻常巷弄蛰伏着传奇,便交汇成了程乃珊笔底的上海,也成就了一位丰富、立体的“上海女儿”。

      遗憾上海未写完

    从罹患白血病到走向人生终点,程乃珊在写作中度过了最后16个月。尽管早已辞去了上海作协专业作家,并经受着痛苦的化疗,她依然如上海的小女儿一样,以文字温柔照料这座生于斯、长于斯的城市,细针密线地为它缝制时光的图谱。“她总觉得,一天不写东西,这一天就是白活了。”丈夫严尔纯说。

    在生命的最后一程,程乃珊终于无力执笔,但严尔纯仍一如既往将书房的灯开得亮亮的。起先,她还会往里张望。后来,她嘱咐不要再开灯了,因为有书房而无法写作对她来说,实在太过残酷。即便如此,她又忍着病痛,以口述方式留下若干篇长文。

    据悉,此次出版的“上海女儿:程乃珊”纪念文集中补录了16篇珍贵遗作。虽为绝笔,却丝毫不见病痛的蛛丝马迹,程乃珊以笔与时间赛跑,在饮食、方言、生活诸种细节的角角落落里翻箱倒柜,发掘具有文脉意味的碎片,说尽留存于大脑中有关上海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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