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月24日晚间，保监会发布了对前海人寿违法行为的行政处罚决定书，认定前海人寿编制提供虚假材料、违规运用保险资金的违法行为，并判定其为 “情节严重”，除对前海人寿及其财务、资管责任人作出警告、罚款的处罚措施外，更对前海人寿董事长姚振华作出撤销任职资格并禁入保险业10年的处罚。
这是保监会自2010年发布《中国保险监督管理委员会行政处罚程序规定》，将行业禁入纳入行政处罚种类以来，对保险机构高管开出的首张10年禁入令。本次处罚体现了保监会全面从严从实从重从紧强化保险资金运用监管的思路，对个别机构借道保险资金，妄图监管套利，扰乱资本市场的行为敲山震虎、惩一儆百，其严厉程度足以说明保监会在维护 “保险姓保”上的决心和力度。
事实上，自2016年开始，针对个别保险机构的激进投资、集中举牌，利用一致行动人并购，产品多层嵌套以及监管套利等跨行业跨领域的新问题，保监会积极作为，先后出台和完善了一系列制度，并实施了严格的监管措施，及时遏制、化解和预防了风险跨行业向保险业转移和保险行业的内生性风险。
一是主动彻查万能险风险。保监会于2016年5月以来就对由险资激进举牌而引起市场广泛关注的万能险持续风险排查，包括专项检查前海人寿、恒大人寿、华夏人寿、东吴人寿等9家公司的万能险业务，叫停前海人寿、恒大人寿等6家公司的互联网保险业务，暂停华夏人寿、东吴人寿申报新产品等。作为配套政策，保监会于2016年8月先后下发《关于进一步加强人身保险产品监管有关事项的通知》《关于加强人身保险产品精算管理有关事项的通知》，进一步改造万能险业务规则、重塑万能险发展生态，同时对中短存续期产品实施更加严格的总量控制，制定在“偿二代”框架下更高的资本约束，引导保险业务向风险保障型和长期储蓄型回归。
二是及时引导、规范保险资金的二级市场投资行为，包括约谈恒大人寿，明确表态不支持保险资金短期大量频繁炒作股票；暂停浙商财险的股票投资能力备案；进驻前海人寿和恒大人寿调查举牌格力电器(000651,股吧)的资金来源，并暂停恒大人寿委托股票投资业务，暂停新产品申报。同时，保监会还出台、完善了一系列监管政策，下发《关于加强保险机构与一致行动人股票投资监管有关事项的通知》，对保险公司投资股票按照持股比例实施差别监管，对险资及一致行动人举牌、参与上市公司收购等行为事实更为严厉的监管措施，表明保监会对保险资金不合理运用行为的从严从重惩处态度。
三是进一步推动管住后端，配合前端规范保险机构行为，启动对保险公司的偿二代风险综合评级，升级分类监管，强化对经营风险较大的保险机构的重点监管，配合前端提高对问题机构的行为约束。
四是从源头揪起，持续推动保险公司治理。保险机构出现非理性举牌、与一致行动人非友好投资、激进经营和激进投资等问题，其源头是保险机构在公司治理方面存在的先天缺陷。保监会陆续发布了一系列政策为保险公司治理纠偏，例如下发《保险公司章程指引》，要求提升公司章程对公司实际经营的约束，并限制关联股东在关联交易中的权力；修订《保险公司股权管理办法》，提高保险公司股东准入门槛，规范股东短期“炒牌照”，获取不正当利益等行为，提高对风险隐患的查处手段和问责力度；发布《保险公司合规管理办法》，明确高管的合规责任。这些政策规章不仅在摸清保险公司真实股权结构和最终实际控制人中起到了关键作用，大力推动了穿透式监管，特别的，大大提高了各项规定中对落实不到位的机构和相关责任人的处罚力度，今后违法机构和责任人将面临更为严厉的行政处罚措施。在当前各项风险得到有效遏制的阶段，保监会继续深入推动保险公司治理工作，在发布《关于建立监管公开质询制度有关事项的通知》之后，2017年2月发出对昆仑健康险公司的问询函，开启通过监管公开问询摸底股东关联关系和实际控制人的先河。同时保监会将2017年保险监管的首项重点工作锁定“保险法人机构公司治理现场评估”，目前已经启动，表明股东风险管控和公司治理是2017年保监监管工作的重中之重。
防范风险和强化监管一直是保监会近年工作的重中之重。保监会数次表明监管态度，绝不能让保险机构成为众皆侧目的“野蛮人”，也不能让保险资金成为资本市场的“泥石流”，提升对保险资金运用规律的正确认识是当前保险机构投资的首要问题。保险机构应遵守保险资金运用的基本原则，坚持稳健审慎、坚持服务主页，坚持长期投资、价值投资、多元化投资，坚持资产负债匹配管理、坚持依法合规，努力做资本市场的友好投资人。
（付煜 中央财经大学风险管理实验中心博弈优化与道德治理实验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