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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刘芹的机器之心

    时间:2017-06-20  来源:财经天下  作者:

    刘芹的机器之心,一个投资人的专业和严谨

    财经天下(ID:cjtxzk)

    文|石海威

    编辑|齐介仑

    “你有没有听说过Gartner曲线?”晨兴资本董事总经理刘芹起身在面前的白板上画出了一条高低起伏的曲线。

    这条用以标识新兴技术成熟度的曲线出自美国著名咨询公司Gartner。Gartner曲线将新技术在媒体上的曝光度随时间推移而变化的演进过程,大体划分为触发期、期望膨胀期、幻灭期、复苏期、成熟期 5 个阶段。

    刘芹指了指曲线的最高点:“等到整个市场被完全感知,大家可能反而会觉得,现在人工智能有点被大家高估了。其实任何一次创新都是这样,唯有泡沫破灭,才会进入到平稳增长的周期。”他认为,目前国内人工智能行业的发展也许正处在过高期望的峰值。

    最近几年,晨兴资本陆续投资了包括地平线机器人、图普科技、追一科技、康夫子在内的多家人工智能公司,但这些动作仍未能消解刘芹对人工智能行业现状的担忧。

    担忧来自过往经验。早年间,刘芹以投资搜狐、携程、九城、迅雷、YY、UC、小米等企业闻名,在VC行业已被媒体高度曝光的今天,刘芹并不以善于和媒体打交道见长。

    刘芹对《财经天下》周刊记者直言,现在人工智能行业正在面临巨大挑战:创业者大部分是科研背景出身,只掌握算法和技术,但要做成一家伟大的公司,最重要的是要将技术与商业相结合。

    确切地说,刘芹加入晨兴集团已近 18 年。

    晨兴资本的香港办公室,就在位于铜锣湾百德新街的恒隆中心内。

    恒隆投资内地始于 1992 年,而在更早前的 1986 年,陈启宗和弟弟陈乐宗即在美国创立晨兴集团,用家族资金投资大陆新媒体等产业。石建明和刘芹在中欧毕业后,先后加入晨兴集团。直至 2008 年年初,在家族支持下,刘芹和石建明开始对外募资,成立了专注于互联网行业早期投资的晨兴资本。

    早在 2011 年,晨兴资本就投资了易到用车,尽管后来易到案例以纷争收场,但刘芹对此并不回避。“我们在中国投资易到的时候,Uber在美国还没开始做。倒不是说我们先知先觉、目光如炬,但客观讲,我们对于共享经济的确有先于行业的判断。”

    直到滴滴、快的出现,刘芹开始意识到VC行业的巨大变化,并把二者的合并称为一个经典投资的演化过程。

    事实上,专车之战中晨兴资本也曾入局。 2013 年 2 月,晨兴资本投资大黄蜂打车A轮数百万美元。但案子做完,刘芹发现,已经来不及了。当时的公司竞争已不再只是创业者和VC的对局,它甚至演变成为产业资本甚至是二级市场的角逐。最终,大黄蜂被快的并购,快的则被滴滴收编。

    这并非没有遗憾。事后,刘芹在团队内部反思认为,大黄蜂未能脱颖而出的核心原因在于,晨兴资本的投资方法在过去两年碰到了非常大的挑战,其战略战术是否适用于当下仍需探讨。

    晨兴突围

    “我们的投资方法,对比当时市场的特点,碰到了系统性的挑战。”对于任何一位经验老到的风险投资人来说,讲出这番话并不容易。

    刘芹总结称,过去几年,晨兴资本多半在人们还没有意识到趋势时就进行了布局。相比后期进入的投资人,晨兴资本的投资都先于市场。晨兴资本习惯在非常早期进入,去支持一些当时还不是很热门的公司。以秒拍、快手为代表的公司都曾在晨兴资本投资之后的相当长一段时间内,相对默默无闻,抑或是爆发后引起争议,而后逐步得到大家的认可和追捧。

    刘芹的机器之心,一个投资人的专业和严谨

    ▲图为地平线机器人创始人余凯在晨兴CEO峰会上发表演讲。

    梳理晨兴资本所投公司,不难发现,它们大多不以广告或营销著称,通常用很少的钱,通过产品和用户口碑完成原始积累。它们往往会在某一年,在用户数量上有一个20~ 40 倍的爆发式增长的过程。刘芹表示,晨兴资本对同质化竞争的公司并无太大投资兴趣。

    但过去两年,市场上备受追捧的公司更多仰仗的是资本,差异化并不明显,这跟晨兴资本过去秉持的投资理念是相冲突的。

    刘芹并不讳言此等变化带来的各种不适。早年间,VC更多的是拼敏感,在“风起”之前布局,去陪伴那些并不被人看好的小公司慢慢成长,而不是一群资本去追一些高风险的事情。

    刘芹坦陈,迅雷、UC、YY、快手、小米等公司,晨兴无不是从早期几百万美元甚至几十万美元开始投入的,基本上是这些公司的首轮投资人,而这些公司都不是靠砸钱做起来的,在早期都经历过曲折发展。

    晨兴资本内部总结过这类优秀公司的投资方法论。比如,首先,并非所有不确定性都能带来高回报,投资得做减法、做筛选,要寻找成功特征;其次,要看市场需求和创新度,看它是否具备所谓破坏性创新并打破行业现有格局的潜力;再次,技术上或模式创新上是否具备非常强大的原动力,是否有竞争壁垒。

    但如今,行业竞争异常激烈,每个人都在讨论的热门公司,资金使用效率却不高,因为要做大量的补贴,而当烧钱成为一种行业惯性,太多的热钱去追逐一些有限的机会时,本质上讲,创业门槛已不高,创新度也不够。

    “这让我们非常焦虑,因为这和我们早期熟悉、擅长的投资方法是背离的。”刘芹直言,这些变化令他和他的团队意识到升级投资能力的重要性。“必须不停地学习和成长。这样做的目的不在于接受市场的评判,输赢不重要,重要的是必须得面对市场的变化,学会管理和驾驭这种变化。”

    刘芹分析认为,晨兴资本的压力和焦虑主要来自两个方面,一方面是市场正在发生结构性变化,另一方面则是团队内部也处在一个升级迭代的过程,且二者形成了合力。

    显而易见的是,之前以埋头做事、低调潜行为独特风格并将该风格传导至被投企业的晨兴资本,特别是刘芹等核心高管,这几年开始愿意对外分享和交流了,他们在努力投入资源和时间,为机构也为所投项目制造影响力。

    “但是总体上,我们是在做口碑,而不是做PR。”刘芹表示,战略战术确需调整,但这种调整绝非全盘否定,晨兴资本在投资上的基本面是没问题的。 “过去两年,整个市场的波动对晨兴的投资团队而言,无疑形成了困扰和挑战,但我们这种投资方法也同样具有可持续性和长期性。它也能穿越和抵抗住这种市场的波动。”

    2008 年以前,作为家族基金,晨兴资本团队一度只有 3 个人,变为开放式基金后,团队规模仍不算大,即便目前也不过十几个人而已。而晨兴资本的投资精髓基本可概括为以下 8 个字:长考、少投、精做、长期。

    2007 年年底,当晨兴资本开始从家族办公室剥离时,很多LP找到刘芹,提出了一个关注度极高的问题:这个基金到底是想做一两个人的精品办公室,还是要做一个长期的机构化品牌?二者的最大区别在于,美国很多一线的基金都已经有20~ 40 年的历史了,经历了几代基金几代人的变化,它们在市场上长期保持着较好的口碑。

    “以前很强调‘点射’,即精准投资,但是年轻人来了之后,他们对‘点射’这个技能的掌握存在很大问题,因为需要经验,需要眼光。”刘芹说。

    刘芹带领团队花费了很大精力用以适应新的创投形势,但效果起起伏伏。比如在团队内部,大家不仅要关注如何做具体的投资,也要思考和讨论如何帮助基金找到长期发展的方法。再比如,梳理过往成功的投资方法论,分享给年轻人,给年轻人更多成长空间,同时话语权向年轻人转移等。

    “以前我们在总结的时候突然发现,我们投的这些项目,怎么面临这么多的挑战,是我们错了还是市场错了?”刘芹有过这样自我叩问的时刻。 “后来发现,我们和市场都没错:市场有它自己的规律,你的投资方法有时候会碰到跟市场合拍的时候,会共振,它会放大你的价值;有时候是反过来,它会抵消你的优势。不能因为这个东西,你就怀疑自己的方法是错的;也不能因为这个东西,你就自大地认为你的方法永远都是对的。”

    “当市场是顺风的时候,你要加快跑;当市场是顶风的时候,你不要翻船,要抵抗风险,然后要寻找自己,坚持自己所擅长的东西。”

    “我们过去两年焦虑是不知道,不知道这个市场会不会就变成这个样子了?而且按照我们这种有效的方法投出来的公司,是不是抵抗不住整个这种风向?”尽管如此,刘芹仍对滴滴式成功赞誉有加, “我尊重他们,并对投资和创业保持相当的敬畏感。”

    刘芹解释称,这种敬畏感,有助于创业者在低潮期确定自己的位置,在爆发期则不至于陷入迷茫。为此,刘芹常提醒被投企业创始人和自己要时刻保持初心和危机感。“要审视自己,其实在有钱、有品牌、有安全感时,恰恰是最危险的。”

    “互联网行业,每三五年就有一次格局上的变化,每 10 年就有一次巨变,任何你认为自己已经安全的时候,其实正是公司最危险的时候。所以你首先必须要做的是,梳理自己的战略,看到危险在哪里,什么东西会颠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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