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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房子租金贵 “居住”已成申城服务业蓝领烦心事

    时间:2017-07-07 21:01:39  来源:东方网  作者:徐巍;邰佳;高睿

    超六成受访者“需要协助”解决住房问题

    据《劳动报》报道,服务业是上海社会经济发展的重要组成部分,据市统计局数据显示,2015年全市第三产业(服务业)从业人员为855.7万人,较2014年增加了2%;第二产业从业人员为459.7万人,较2014年减少了3.6%,原有劳动力向服务业转移,新增劳动力被其吸纳的现象明显。

    日渐庞大的服务业蓝领队伍背后,“居住难”的问题同样凸显。劳动报记者随机采访了从事服务类行业的31名蓝领职工。其中,“群租”达到13人;有13人蜗居在环境简陋的“城中村”和地下室等;有两人居住在招待所;另有两人居住在工厂自建的员工房内。

    上海交大国际与公共事务学院助理教授、中国城市治理研究院助理研究员沈洋博士告诉劳动报记者,由于服务业经营场所数量多、规模小、地点分散,雇主较少为员工提供住所,且考虑到上海较高的租房和生活成本,这些外来从业人员通常只愿拿出收入的20%用以支付房租。居住场所多为老式小区、城郊结合部民房和“城中村”民房。这些居住场所具有费用低、设施陈旧、规划不善等特点,容易出现群租现象,消防和治安隐患较大,卫生环境脏、乱、差问题突出。

    服务业的从业人员以外来务工者为主,数量庞大、结构复杂,对居住有刚性需求。根据沈洋的报告,上海统计局此前的调查结果显示,住房问题是外来工留沪的第一大问题,64.4%的受访者表示需要协助。

    住宅小区群租:有价格优势,离工作地点近

    群租,是目前上海服务业,特别是餐饮、美容美发行业中从业人员较多选择的一种居住的方式。基本人均500元一个月就能解决,廉价的“优势”,使得虽然政府三令五申并屡出重拳严打,但却是“春风吹又生”。

    阿桂是新泾镇颇有名气的年轻发型师,这天,他领记者来到仙霞西路某小区住宅的6楼―――他所在发廊的员工宿舍。“咚咚咚!!”阿桂边敲门边向记者介绍,“以前我们自己人都是直接用钥匙开,要敲门的基本都是不住里面的人,我们一般也不给开。”等了一阵,门开了。刺鼻的异味,伴随着泡面的气息一齐从房内飘出。

    记者留心发现,这是一套两室两厅的毛坯房,房屋面积大约100平米左右,一共摆放了7张上下铺的高低床,房内约有11人。“这里最多时住过17个人,多出来没床位的,就在厨房那边打地铺。”阿桂告诉记者,由于是毛坯房,整个房间缺少合理布局,拖线板、网线被拉得到处都是,好几处都出现缠绕成死结的情况。对于目前的居住条件,租住在此的员工们大多心态复杂。“上海这边找房子要便宜、要近,哪找去?”

    记者注意到,就在他们租住的楼道内,悬挂着街道张贴的“抵制群租,人人有责”的标语,显得格外扎眼。阿桂的室友小何向记者坦承:“我们一直很配合,要查要扔,我们都服从,从来没闹过。只要不把我们撵走,其他都好说。”

    小吴是沪上一家小有名气的连锁饭店的店长,他店里的14名员工租住了饭店周边一个小区的三室一厅。“整个房子的月租金是7500元,非常挤。”小吴说:“除了群租,我们也可以让员工选择每月拿300元-500元的房贴,让他们自己出去找房子住。但是一圈找下来,一方面这点钱找不到适合的房源,一方面对于餐馆这种强度较大的服务业,房子就是晚上睡一觉的地方,所以大家出去另找住房的积极性也不大。”

    城中村、地下室:环境简陋,和老家差不多

    单身独居的严师傅在上海西区一所大学当了多年保安。他每天骑着电瓶车往返于徐家汇和闵行区梅陇。他在那里的城中村租了个单间,每月租金800元。不过,那边正面临拆迁。记者在吴师傅租住的房间里看到,这是一间堆满了杂物的私房,四壁早已被熏得黑黑的,除了一张挂着蚊帐的上下床,没有一件像样的家具,窗和门都不能严丝合缝地关闭。

    在严师傅家,用水可以打开自来水,不过为了省钱,他宁可到大概二十米远的地方打井水来用。而烧水更是奇葩,不用煤气不用电,用的是一种烧柴的土设备。“这里的居住环境和我老家乡下差不多,但就是图个方便,毕竟是一个人住。”

    和严师傅差不多、蜗居在简陋环境里的还有清洁工老杨。采访他时,就是在他租住的地下室里。六月的申城,傍晚六时,天色依然明亮,可老杨的房间已是伸手不见五指。并且,需要忍受着隔壁水泵运转时发出的声响,呼吸着阵阵的霉味。

    2000年,只身从安徽六安来沪的老杨,来到长宁区天山路某小区,担任清洁工。“那时工资就300多元/月,但地下室可以免费住。”老杨告诉记者,迫于生计,他没有犹豫便接下了这份差使并住了下来,然而这一住,便住到了今天。老杨也有几位地下室的室友,结果不到半年,他们都因为住不惯而离开,再无后来者。记者造访时,是5月上旬,也能感受到丝丝氤氲的湿气。

    “用最少的钱住下来。”无论是建造于上世纪五六十年代的城中村私房,还是高楼的地下室,都超出了当下城市人对于居住要求的底限。为什么做这样的选择?记者调查发现无论是严师傅还是老杨,他们多为非上海农村户籍,月薪3千-5千,年龄集中在35岁以上,通常只愿花收入的20%左右租房。他们基本是保安、清洁工这样的群体,雇主较少为基层员工提供住宿,雇员只能自行租房。

    蓝领公寓:干净整洁,但一房难求

    当然在上海打拼,也有很幸运住得不错的。

    一间装修一新的宿舍,6张床铺,全新床品,拉起帘子,还有一个小小的私人空间;床下的写字台,可以放上电脑,摆设相框。90后小沈对目前的工作很满意,“公司提供环境那么好的宿舍,我没有理由不好好干呐。”

    在魔方公寓位于浦东的九号楼项目,记者见到了正在宿舍休息的小沈。说是宿舍,其实并非小沈所在企业建造的,而是开拓国内长租公寓市场的企业魔方公寓建造的蓝领公寓。企业和蓝领公寓签下合同,租下宿舍,解决员工的住宿需求。

    小沈老家在江苏,现在是一家电子制造企业的客服,月薪有4000元。“以前公司不包住,我住过群租房,便宜的也得七八百,贵的租金超过1000元/月,但休息、卫生都没有保证。”后来,小沈把“包住”纳入找工作的条件之一。“我年纪小,薪水不高,不可能拿很多钱去租房。”小沈现在所住的九号楼,平均床位在600元/月左右,卫生、厨房、休息等公用区域有专人打扫。

    魔方公寓副总裁李亮介绍,九号楼蓝领公寓项目更多的客户是星级酒店、连锁餐饮店等服务行业。“在居住管理方面,目前我们只与单位签订合同,不接受个人租客申请。房租由承租单位缴纳,租客的个人信息也一并传送给我们,由我们向当地相关部门报备。”李亮表示,魔方公寓每间宿舍都有烟感喷淋,整栋楼内都禁止使用燃气,并安排专人每天查房,对违规用电的情况立即没收设备并给予警告。

    干净、安全、价格实惠……不过由于蓝领公寓属于新生事物,加之考虑到管理的方便程度,这几个长租公寓都暂不接受个人租客申请,而是与企业签订合同,因此受惠的面比较有限。有业内人士分析,“这样的规定使得一些自雇者(个体经营户),例如小型服务业企业的蓝领等,被排除在外,而他们又是城市生活必不可少的组成部分。”

    36%受访蓝领对居住现状不满意

    劳动报调查问卷结果显示,在上海服务业蓝领中,有近四成受访者对当下居住表示不满意。仅5%受访者表示很满意,较满意的有14%,45%的受访者表示基本满意,不满意者占比36%。

    在私密性、上班近等各项指标中,受访蓝领最看重居住条件的依次是:离工作场所近、费用省、私密性、装修配套硬件好,投票占比依次是32%、28%、21%、19%。然而,这些居住指标在现实中却很难得到满足。

    上海交大国际与公共事务学院助理教授、中国城市治理研究院助理研究员沈洋博士曾于过去五年间,在上海市中心和城郊的六间餐厅对超过60位受访者进行了访谈,并选择其中一家大型餐馆当服务员,进行参与式观察研究。她告诉劳动报记者,她造访了部分受访者在上海的住所,包括员工宿舍、群租房和城中村等多种类型,情况不容乐观。

    “当时,一家大型连锁型餐厅的员工宿舍免住宿费,一个月水电费为50元。一间宿舍六个床位,厕所整个楼层共用,热水供应时断时续。由于宿舍靠近饭店的中心配送厨房与大型冷库,每天凌晨4、5点卡车开始在附近出入,干扰员工睡眠质量。”沈洋介绍,还有就是城中村。“所有居住在城中村的受访者家中都没有独立的厕所、厨房和浴室。房屋人均面积约为10平方米,每间租金300到800元。她曾走访过市郊的莘北村和市区的白玉坊,这两个农民工聚居区集中体现了城中村的典型―――存在犯罪与火灾隐患,它们都已被拆除,住在其中的农民工也因此搬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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