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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亲爱的朱践耳“老伯伯”走了

    时间:2017-08-16 19:36:43  来源:新闻早餐  作者:上海歌剧院交响乐团许江

    原标题:我亲爱的朱践耳“老伯伯”走了

    作曲家朱践耳去世 网友自发悼念:下凡的天使

    作曲家朱践耳去世曾创作《唱支山歌给党听》等歌曲

    一个多月前,老伯伯对着iPad,听自己作品在打拍子。(照片摄于2017年6月28日朱践耳先生复兴路家中许江)

    老伯伯走了。之前的五六天,老伯伯一直昏迷着。昨天早上,赶去瑞金医院,望着他,安静地躺在对面的病床上,嘴微咧着,脸有点往后仰,安静、也很放松,似乎在对天微笑。

    “老伯伯,今天你想告诉我啥?”此刻,触手可及的距离间,太多的过往奔涌而来……

    在众人的眼里,朱践耳老先生是位“大家”;在我眼里,他是一位开明有趣的玩家、善于倾听年轻人心声的老伯伯。

    我们是邻居,在同一个小区住了很长时间。一老一小,同为音乐人。当年,我时常陪伴80高龄的朱先生在小区散步,在落日的余晖中畅谈。黄昏的光晕悠悠从容,现在想来,每次海聊,几乎都一种纵横千年的古早味道。

    从老伯伯经历中的参加新四军,到莫斯科音乐学院留学;从萧斯塔科维奇到贺绿汀;从中国传统戏曲到法国印象派;从“唱支山歌给党听”到“南海渔歌”;从“纳西一奇”到他的“第十交响曲”以及“英雄的诗篇”的创作等等……

    “遇到问题,你要比别人看的宽看的远”,“艺术创作一定要倾听自己内心的呼声”。这些话成为治疗年轻人胸闷气短的良方。

    老伯伯讲过一件很有趣的事:年轻时,他担任新四军的军乐队指挥,曾受命单独带领一头大骡子和一头小骡子,奔赴新的革命驻地的任务。他说那头小骡子只听妈妈大骡子的,大骡子又不肯让他骑在自己背上,老伯伯实在没办法,只好把手风琴驮在大骡子背上,和大小骡子花了一天一夜时间徒步走到了驻地。

    笔,是老伯伯平时在家玩得最多的玩具。我曾送他一套七色圆珠笔笔芯,想哄他帮我分析曲式。他拿笔后非常高兴,圈圈点点,当场玩得手上五颜六色,乐不可支。近年来他不仅完成了工作量极大的《朱践耳作品集》,还报纸不离手,习惯性写下心得,每日一篇,自喻“一得篇”,文字隽秀幽默,清新有趣,可惜没有出版。

    最近一次,就是六月底,去老伯伯复兴路家中问候,看他在摆弄IPAD,顺便就手把手地教会老伯伯在电脑中找到自己的影像,老伯伯花了两个小时,新招得手,像个玩童一般,笑得好开心。当IPAD传出已故钢琴家顾圣婴弹他早年作品“山歌”的资料影像时,老人的眼眶闪动着湿润的光泽。

    九十多岁后,老伯伯出门少了。女儿每年从美国来陪他们老两口住一个月,这是他最快乐的时光。记的卫苏姐姐每年来之前的几天,老伯伯的精气神是最棒的。

    姐姐说,他们老夫妻俩办了遗体捐献。我惊恐地问老伯伯:“你不怕吗?”老伯伯语调平和:“人死了,没感觉了。我们这么大年纪器官已派不上用场,能为医学研究提供些方便就很好了……”

    恍惚间,老伯伯真的要走了,我尾随着瘦小的身影飘到了医院能到的最后一站。“月亮弯弯,好像你的摇篮;星星满天,守在你的身边。绿色的小树陪你一同成长,爱心的甘露滋润你的心房……”

    老伯伯你给我讲的那些故事我全记着呢,“弦外有音,音内有心,”伴着老伯伯您自己写的歌,一路走好,我们来世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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