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牧为李阿婆理发
“每个人都会老去，需要给他们一些关怀。”
“不管别人怎么质疑我，只要我坚持做下去，就可以给这个世界带来一点好的变化。”
从5月底开始，每个周一到周五的上午7点半，桐梓林北路一家理发店门口，32岁的阿牧都会准时出现，为老人们免费理发。理发时间为上午7点半到9点，9点之后，阿牧就要上班了。
为此，他设置了6点50分的闹钟。每天来理发的人数不固定，有时一两个，有时六七个，周一是“高峰期”。两个多月来，他为近百位老人免费理了发。
阿牧说：“每个人都会老去，需要给他们一些关怀。”
摆个公益摊
抽上班前1个半小时
为老人们免费理发
8月9日上午，桐梓林北路一家理发店门口，阿牧正在为住在附近的李阿婆理发。
阿牧的理发摊很简单，一张海报，上面写着“公益行动、懂感恩、担责任、能取舍”等字样；一把椅子，一把电推和剪子。“昨天下午和院子里的邻居摆龙门阵时提到了这里，他们都来剪过了，所以今天我也过来试一下，正好把头发打薄点，凉快。”李阿婆告诉记者，自己已经有两三年没进过理发店了，之前都是去小超市里快剪，两三分钟就剪完了。这个为老人免费理发的摊点，开张时连理发店老板蔡光华都不知道。“最初他摆在广场上，都开了二十多天后，我才晓得，后来我建议他就摆在店门口。”对于阿牧的义举，他表示支持。他也不担心员工给老人理发会分散精力，因为理发店实行的早晚班轮班，晚班10点结束，正常作息不会影响到工作。
理发时间从早上7点半到9点，9点后，阿牧就要进店上班了，他只能利用上班前的这一个半小时为老人们免费理发。“我们店里以前也有员工做过类似的事情，但都没有像他这样持之以恒地做下去。”蔡光华说。这个理发摊点，在6月中旬的时候曾经达到了3个理发师的规模，但是不到三周，另外两位理发师就不干了。“刚开始还会给我发短信，后来就干脆直接不来了。”阿牧说，现在只是他一个人。
“每个人都会老去，还是需要给他们一些关怀。”阿牧说，除了李阿婆这样的老人，残疾人和环卫工人也在她的服务范围之内。
理发摊点开了一段时间以后，知道的人变多了，有两家给老人做理疗、卖保健品的商家找到他，希望雇佣他去公司给老人提供免费理发服务，从而吸引老人来消费。“我当然拒绝，因为我的初衷就不是为了赚钱，何况这是在帮着坑老人。”阿牧说。
充当倾听者
“重要的是他们需要被倾听”
阿牧说，多数过来剪发的老人都喜欢把头发剪短，“图个凉快”。但是老人年纪大了，抵抗力较差，早晚的时候容易着凉，所以阿牧会有意识地不给他们剪得过短。
接触的老人增多了以后，阿牧发现，很多老人之前就没好好在理发店剪过头发，多半都是去快剪店随便剪一下。他说，这些老人并不是剪不起头发，而是生活节俭。多数老人只来剪过一次，但也有“回头客”，最多的一个老人来了四次。“最近一次就是本周一，他还有点不好意思，问我：你说我该不该剪了。我说你想剪就剪呗。”
理发的时候阿牧会和老人聊天，老人们非常喜欢倾诉。每一个来理发的老人都非常随和，很容易就聊开了，许多老人还给人一见如故的感觉。“老人们大多生活简单，散散步，带带孙子，和邻里街坊聊聊家常。但一些独居的老人生活孤单，有几个老人子女不在成都，估计过几年就要进养老院，他们更需要关心和被关注。”
聊得比较多的还是儿女的事情，但也有老人聊自己“传奇”的经历。张大爷告诉阿牧，战争年代他在重庆当过工兵，修山洞、修路，修路时还落下了轻微的残疾。另一位老大爷则称自己年轻时是将军。“他们经历的真假其实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需要被倾听。”阿牧告诉记者。
有人曾质疑
“没关系，只要我坚持做下去”
其实，阿牧是一家理发店的首席理发师，剪一次头发最低180元，但他却坚持免费为老人理发。
阿牧说，对于自己的行为，也曾遭到质疑。有人认为他炒作，也有人认为他是为了宣传自己。“我是店里的首席理发师，客人已经够多了，不用再宣传自己。做这个事情，或许对我的工作和事业没有任何积极意义，但这么做我心里会很开心，自己喜欢就好。不管别人怎么质疑我，只要我坚持做下去，就可以给这个世界带来一点好的变化。”
每次给老人理完发，如果能让对方感到满足，阿牧就会很开心。有一次，剪完头发以后，一个阿婆送给他一个鸡蛋，让他感到意外而又暖心。
昨日早上，给李阿婆剪完头发后，李阿婆就感到很满意。接近9点，阿牧正在收摊时，一位老大爷摇着折扇过来了。“还有几分钟我就要上班了，实在不好意思，明天再来吧。”阿牧对大爷说。
刚“下班”又上班，阿牧收拾好摊位，走进了身后的理发店，从“免费理发师”变成了“首席理发师”。
成都商报实习记者 祝浩杰 摄影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