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州街头行驶的面的（翻拍）河南商报记者 王春胜/摄
河南商报记者陈诗昂 实习生王巧云
1978年，出租汽车第一次出现在郑州街头。1994年，“黄虫（黄面的）”突然流行，行业急速发展。这一时期的出租车，开始打表计费，郑州有了真正意义上的出租汽车。
一天顶过去一个月的收入，很多人借钱入行，王爽就是其中一个。从集体小厂下岗两年的他，跟伙计一起出钱买下一辆黄面的。这么多年，不论外界怎么变化，他始终舍不得方向盘。经过车轮之上的24个寒暑，王爽完成了财富积累，攒下4辆出租车，置下4套房。
王爽见证了出租汽车行业的点滴变化，眼看着郑州这座城市渐渐“长大”。
火爆
等了半个月 50人中最多10个人提到车
1994年，出租车行业到处弥漫着投资冲动。朱文亚恰在这一年进入郑州市东方出租汽车公司。
那年1月，东方公司上了第一批出租车，共50辆。“交一万二押金就能把车开回家，每个月再交2000多元租金，合同一签三年。但不等合同到期，司机就开始想法把车（经营权）买断。”现为公司经理的朱文亚说。
也是在1994年，从郑州一家集体小厂下岗两年的货车司机王爽，看到开出租车的“钱景”，和伙计王文权一起借了6万多元钱，要去东方公司买车。
早一天提车早一天发财，这谁都知道。“当时济南、石家庄、北京等地‘黄虫’一窝蜂地上。”王爽说，头部空间好的高顶昌河最抢手，但听说每个月产量只有80辆。
东方公司第二批车，还是50辆，但只能一直等着。“很多司机交过钱了，三天两头来问啥时候能提车。”说起当年的事，朱文亚皱起眉头。
产能的严重不足，间接制造出饥饿营销的效果。去昌河生产地景德镇，守着汽车厂大门等着提车，是不少的哥都有过的经历。
王文权记得，最后东方公司派了一辆大客车把50个人拉到景德镇。“等了半个月，50人中最多10个人提到了车。”他也是空手而回的一个。
“昌河车大门都没出，汽车门就没了。啥叫生意好，就是这。”王文权说，就是这么夸张。
收入 过去一个月收入不超过200元 开出租车后一天能挣小两百
高收益不断撩拨着人们的投资冲动。但开黄面的，谈不上是个轻松的活儿，夏天最遭罪。
面的车没空调，发动机刚好在司机座位下。在夏天，这种关不掉的“座椅加热”，很容易捂出痱子。
朱文亚记得，面的开了两三年后，很容易“开锅”，“虽然后期司机都有经验了，但前期几乎都被烫过。”
再加上没有助力转向，开黄面的更是个力气活。曾有司机夸张地说，一天要花两碗烩面的劲来开黄面的。
辛苦归辛苦，但开出租车确实挣钱。“刚开始干，一天就能挣二三百元钱。那会车烧油，但油便宜，算下来一天能净挣小二百。”王爽说。
在离开集体厂前，王爽在厂里开大车送货。离开厂子时，一个月收入还不超过200元钱。
积累 在出租车行业打拼24年买了4套房
2006年，郑州放开出租车司机户籍限制，二手出租车价格像被刺中的斗牛，开始狂飙。
王爽告诉河南商报记者，放开限制的前一年，一辆车才5万元，后来一直冲到2013年10月份的98万元价格顶点，目前不到50万元。
诱惑和冲动常在，但谁也没有前后眼。朱文亚回想起当年，后悔1999年把手里的一辆出租车卖了。从1994年算起，这24年多数人经不起诱惑，因这样或那样的原因，中途“下车”没等到2006年的也大有人在。
“别人几百元钱工资，我们挣几千，地位稍微高点。”谈及那个出租车行业的“黄金时代”，王爽话语中带着感慨。在从业的24年间，王爽不断地买买买，攒下4辆出租车和4套房。
变化 以前10元钱能在郑州转一圈 老鸦陈是很远的郊区
黄面的时代，起步价6元（含3.5公里），一公里1元。“10元钱能在郑州转一圈，老鸦陈是很远的郊区，一般不去。”王爽说，虽然一天下来很少能拉到一趟超过15元钱的活儿，但并不愁没活儿拉。
郑州金安出租汽车公司经理黄武光是个“老交通”。他回忆说，虽然当时郑州面积小，但处于铁路十字的区位，流动人口多，而且私家车少、公交也少，出行市场牢牢攥在出租车手里。
“那时候拉单20元钱的活儿，跟过年一样。现在拉一单二三十元很正常。”王爽说，这么多年城市框架变大不少，路也更顺畅了。而且，那时候去商业区拉活，无外乎二七、碧沙岗商圈，现在出门就是商圈。
郑州市客运管理处的统计数据显示，在1994年，郑州出租车日均运送乘客约24万人次，而2016年这一数字达到74万人次。显然，刚开始坐出租车出行略显奢侈，现在已是寻常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