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正在洛阳街头卖瓜的麦海有
□大河报·大河客户端记者吉小平实习生刘方元卜鑫文图
为了供儿子读研究生，宜阳县瓜农麦海有每到夏天就会拉着西瓜跑60多公里到洛阳市区售卖。孩子在上海每年上学花费要一万多，为了省钱他外出卖瓜一天只吃两顿饭，晚上睡在银行台阶上。儿子暑假没回家，他到附近小店门口蹭会无线网，打开视频和孩子聊几句。
卖西瓜供儿子读研
麦海有今年52岁，家住宜阳县四棵树村。最让他骄傲的是他25岁的儿子在上海华东理工大学读研究生。虽上研究生有各种奖学金和补贴，但上海的花销非常大，每年需要1万多元。为让孩子安心学习，将来能留在上海工作，老麦坚决不让孩子打工。他对记者说：“孩子的目标就是毕业能找个体面工作，一切经济困难有我顶着！”
宜阳县属丘陵地区，干旱缺水，种西瓜成了当地农民不二选择。老麦说，按照往年情况，种一亩瓜能挣2000多元，他今年种3亩，算下来能挣7000多元。麦海有讲，这一季卖西瓜的钱够儿子半年的费用。今年天气特别反常，西瓜坐果时老天不下雨，等瓜长到拳头大时又下冰雹，西瓜上市时，常遭受连阴雨，熟透的西瓜被雨水一浇就会崩口。这些困难，都挡不住老麦种瓜的决心。
前段西瓜成长时不下雨，老麦开着拖拉机拉水给瓜地灌溉。四月份冰雹刚下过，他第一个到地里清理冰雹，把打坏的瓜蛋剪掉。在他的努力下，他的西瓜是远近瓜地里长得最好的。他说他的西瓜肯定能卖个好价，下半年再去县城打工，孩子一年的上学费用就够了。
为省钱夜宿银行屋檐下
四棵树村距洛阳市60多公里，麦海有开拖拉机到洛阳需5个小时。他早上7点出发，下午1点多到洛阳。“天太热，拖拉机在路上加了几次水”，麦师傅说。麦师傅在王城公园北门处，把拖拉机开到柳树下。正值中午，街上的行人较少，一直站在瓜车旁等待顾客的麦海有，抵挡不住路途疲惫，躺在路边休息了。
麦师傅的西瓜卖1.5元一斤，不少买瓜的市民听到价格后反问“你看人家那么大的西瓜才卖1块一斤，为啥你卖这么贵？”麦师傅总是带着他那标志性的微笑解释：“这是旱地瓜，当天摘当天卖！不信你尝尝。”如果人们不苛求价格只要尝一口，保准会买个带回家。但不少人很在意价格，为能尽快把瓜卖出，麦师傅降价到1.3元一斤。夜色降临时，只卖出三四百斤。这时，麦师傅到商店买一盒泡面用开水泡了。原来他午饭都没舍得吃，这桶面是他今天的第二顿饭。“出门在外，能吃饱就中！”麦海有说。
晚上进出王城公园的人不少，麦师傅迎来一波卖瓜行情。夜色深了，行人少了，给顾客品尝时切开的西瓜，他用刀切成小块自己慢慢吃起来。“西瓜是个好东西，既能挡饥，又能解渴”，麦海有说。
晚上11点半，街上的行人基本没了，麦海有收拾好随身携带的物品，在一家银行台阶上铺开自带的被褥。“这地方有监控安全，也方便躲雨。”他边说边把卖瓜的钱拿出来分类叠好，然后数了好多遍。藏好钱，他把卖瓜的电子秤放到地铺上，枕着这个宝贝眯了起来。不一会儿，响起了鼾声。
街头蹭网跟儿子视频
麦海有卖瓜每逢闲下，会掏出手机看微信。“我是看孩子给我发信息没。”麦师傅说，他和孩子每天都用微信联系，视频通话前会提前沟通，麦师傅会去附近小卖部找个能蹭网的地方，链接上免费wifi，才敢和儿子视频通话。“我的手机没多少流量，去蹭网人家一般不会拒绝。”麦师傅说。
这天晚上10点，他连上了附近的wifi，与儿子视频通话。通话中儿子问西瓜卖的情况，他说：“瓜卖得可好，咱家的瓜比别人的都大、都甜。”他带着标志性的微笑，画面中的儿子也微笑起来，“我可想吃咱家的西瓜了，上海当地的西瓜品种不如咱家的好吃。”孩子说，“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你得习惯那里。”麦师傅告诉儿子。
寥寥几句，麦师傅放心了。儿子约定明天晚上还会和父亲视频通话。“去年夏天孩子说非要回来帮我卖瓜，我骂了他一顿！”麦师傅说，“我这经济条件只能供他上学了，他以后在上海立业，再也没能力帮他了，他必须要靠自己！”
在麦海有心中，只有学习好才能找到好的工作，才能多挣些钱，这样才有机会在上海安家立业。儿子是麦师傅一家人的骄傲，也是他未来的希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