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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亲爱的,一个月后咱们上床

    时间:2017-05-05  来源:天涯  作者:

    此贴为直播贴,我将把这一个月之内的过程写下来,但愿不要消失了才好。

    上面这句话,只是在这段感情发生之前写下的,时至今日,过去的已然过去,而继续的还在继续,所不同的是,人已殊途,在记忆里渐行渐远。

    在这里发文,算是为了不能忘却的纪念。间或有些文章之外的话,是为当时回答一些朋友的问题,为表示区别,也为了有直播感觉,于是也连带着夹杂出来,看客如觉得不舒服,就只当是一部蹩脚的连续剧中间夹的广告吧,所幸,我用括号标了出来,那些喜欢一气呵成的,或是喜欢直奔结尾的,就隔过广告,直奔结尾吧。

    一开始,我是没有注意到她的。虽然常听别人说她是美女。但我却没觉得她好在哪儿——可能是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审美标准吧,只觉得她个子不太高,很娇小,长得很甜,其余就看不出来有哪儿好了。

    今天,我却发现了一个让人心动的秘密。

    是上午十点左右,她跑过来喊我,说她的音箱不响了。(一般在单位除了做要职工作之外,我还担任了电脑管理员的职位,扯远了)当时,正在群里与一伙小娘子胡侃,被打扰了,很不高兴。

    她的房间格局是这样的,电脑桌放在门边,里面是两张办公桌,桌上还有一台电脑。和她一起的另一位男同事出去了,她一个人在办公室。

    我检查了下插孔,简单看了下驱动,然后排除了电脑的问题。然后就可能是音箱的问题了,我让她找另外一个音箱试一下,于是,她手忙脚乱地拆另一台电脑上的音箱,我也不好意思闲着,就走过去帮她。

    她穿了一件灰色的韩版上衣,有点波西米亚风格的那种。领口开得很低——起初,我并没有发现这一点,忙着拆音箱。音箱线很乱,缠缠绕绕的,她低下头一点点理顺,而就在这时,我的余光(绝对是余光),一不小心就从她的领口看下去了……

    那一瞬间,日月无光,天昏地暗,口水长流……她却还不知道,一个劲地解线。忽然听到我在一边没了动静,抬头看,却发现了偶的眼神,天哪,当时她的脸就红了。把衣服往后扯了扯,眼睛里有水一样,看着我,说,坏蛋……

    回到办公室后,我的心一直停不下来,她比我大一岁,我是今天才发现她长得很漂亮的。心猿意马的,一个上午都没有安静下来。

    找了找我们单位的群,看到她在里面,胆战心惊,给她发过去一个笑脸。

    她很快就回过来,问,有事吗?

    我说,我想请你吃饭……但是她说她有事。但是她给了我一个肯定的答复,说晚上吧。

    不知怎么了,脑子里现在老是晃动着她的影子,喜欢上一个人会这么快吗?真是的。先发贴子上来,如果不沉的话,继续汇报晚上的战果……

    我给了自己一个月的时间。从今天开始。

    (回答几个网友的话。

    关于表情,或是赞许或是其它,暂且放下不论。有人说太慢了,是的,在这个连性爱都变成了快餐的时代,我想,慢慢的享用一份来之不易的爱情还是不错的,这感觉就好比自己给自己煲的一份靓汤,虽然,你可能花很长的时间去煲,但是其间还是有乐趣的,你看着烫煲里的水花翻腾,看着汤的颜色一点点达到自己想要的颜色,然后闻到好闻的味道,难道不比速食一份快餐感觉好?

    昨天晚上,看到贴子沉到了第五页,找了半天。今天上午,我们两个正好有个正式接触的机会(工作上的事情)要一起外出,先写到这里吧,下午回来后继续汇报。

    速度可能有点慢,但或者是一份纯正。

    OK,出去了。

    不好意思,下午不用上班,睡了一觉,到现在才上来,谢谢,终于二十楼了,小有成就感了,希望不要换来鄙视。

    我开始说上午的事情吧。)

    她做的是财务,上午要去银行,由于提的款额大一些,而同屋的男同事又开会去了,于是,我们主任就找到我,说你跟她去一下吧。

    是单位的车,上车,我还是略略让了一下,尽管大多数人都知道后面的位置是领导的位置,但是很多人还是表示礼貌把人往前排副驾上让(这似乎是一个很不合理的现象),于是,我也表示礼貌,让她前面坐。

    她笑了笑,没有坐前排。

    我注意到今天她穿了一件短裙,很短的那种,我向来认为,一般敢这样穿的,腿形应该都比较好看,你总要把自己最好看的那一点露给别人吧——女都是这种心理,但是短裙有一样不好,就是上下车时,有走光的可能。

    可能是这个原因,她就坐在我身边,可从后座下一样走光……

    司机可能有点私事,要到农业路水上乐园办点事。问我们先取钱还是后取钱,我想,还是后取吧,免得夜长梦多。在对我们两个说了十几个对不起之后,我们聪明可爱的司机把我们两个扔在了车上办事去了。

    车里很安静,司机为了讨好我们,没有关掉空调,反正公家的车。我们就那样静静坐在那里,真没想到,今天会有这样的机会。墨菲定律再一次让我惊诧到无语。想想,在一个封闭的环境里,和娇小丰满的美女……打住,怎么想得都是这种念头,我们应该谈工作,谈革命理想才是……哈。

    我承认,自己的眼神不定,上窜下跳,但大多数还是聚光在她的腿上。很修长又丰满的腿,肤若凝脂——在此之前,我一直认为这个词有些夸张,可是现在看来却不得不承认古人造词的精准。

    他的短裙到膝盖上方三十公分左右,是目测,可能不准确,但无可否认,当属比较短的那一类型,是白色。无可否认,我是个想像力丰富的人,也会想,这白色之下,又是怎样的一种风情呢?

    脑子里胡思乱想,开始没话找话,第一句,竟然是,昨天我以为咱们会在一起吃饭呢。

    她低下了头,微笑了一下。说,昨天和同学吃完又唱歌去了,早上差点迟到。

    对于迟到这件事,我们是深有体会的。单位用的是那种指纹签到系统,电脑的铁面无私让人受不了。

    十几分钟后,司机回来了,非常不是时候,因为当时,我正在问,晚上请你吃饭可以吗?司机就打开车门,一脸歉意,说对不起对不起。真郁闷,她没回答。

    下车时,老天有眼,她那一侧的车门居然没能打开,她从我这边下车,当时我已经下车,站在门后,一手帮她扶着车门(起码的礼貌吧),然后看她偏腿下车,短裙不失时机地再一次害了她。那一瞬间,我恨不得时间停止,目光所及之处是短裙往里十公分,天哪,受不了了,要流鼻血了……

    取钱时,人很多。我站在一米线之外等她。从后面看去,她的身材很好,我一直认为她属于那种很娇小的女人,其实不然,女人是一种很奇怪的动物,可以影响甚至决定男人的视觉,我再次准确地目测了一下,可能有一米六五的样子,不算高,但也不低了。

    再一起上车,她依旧坐老位置,那该死的车门,又能打开了。

    下了车,一起上楼时,她说,晚上不行,晚上她不想出去了,昨天太晚了,想早点睡觉,如果我有空的话,改天请我到她家里吃饭,平时总觉得上楼特别漫长,可今天的楼梯太短了,我怀疑我听错了,去她家里,单身女人,夜晚……

    她说,她会做甜点,会做水煮鱼,到时候多喊几个朋友,一起聚聚,家里好久没聚人气了。

    原来是这样,我期待着。这个时候,已经是中午了,大部分人已经下班,我送她进财务室,看着她把钱放在保险柜里,然后对我笑,她坐在那里没动,我想,如果此时,我能抱抱她,她会是什么反映?我突然很想把多情而罪恶的双手伸出去……

    中午的时候,终于忍住了伸向她的魔爪,太快了,我不习惯,我是慢热型的人。而我也习惯于做一个慢热型的家伙。

    本来今天晚上想参加一个FB活动,可愣是没找到地方。笨啊(笑),走在黄河路边上,人来人往,忽然很孤单。就想起了她,给她打了一个电话,她似乎在一个很安静的地方。以下是对话实录。

    我:你好。猜我是谁?(汗,惯用伎俩)

    她:你好,呵呵,当然知道,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我:嗯,一个人太寂寞了。

    她:你在哪儿?

    我:我在黄河路上。

    她:哦。

    (六秒钟的沉默。)

    她:有时候,我也寂寞,于是就自己给自己找事做。

    我:找事做?

    她:嗯,有时候可神经,那天夜里,一个人跑到夜市上坐了一个小时,喝了两瓶啤酒。

    我:我也是,人有时候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的时候,很痛苦。那种坐立不安的情绪,觉得做什么事都没有意义。

    她:是吗?可能吧,有时候一个人还想发泄一下。

    我:对了,今天忘记告诉你了,商都快旅上有个活动,要是咱们一起参加就好了。大家AA制,吃饭,唱歌。

    她:改天吧,今天洗完澡不想出去了。

    (五秒钟沉默,我又胡思乱想了五秒)

    我:改天,可以约你吗?

    她(笑):为什么不可以呢?不过这话不像你说的,平时你很腼腆的一个人。

    我:呵呵,可能吧,你今天晚上还上网吗?

    她:这几天都上不了,对了,家里的电脑老是跳出病毒,哪天你能帮我重装一下吗?

    我:没问题,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开始油腔滑调了,BS一下自己),要不,明天吧,明天是周末,又没什么事情,装完了之后,你请我吃饭。

    她考虑了约有三秒钟,说:好的,明天下班后,我先买菜,你七点过来。

    我:有个问题。

    她:说。

    我:我还不知道你在哪一家住……

    她:哦,最后面的那座楼(此处省去三十字,免得考据癖过来寻人)……

    我:那好吧,明天吧,不见不散。

    她:嗯,不见不散,对了,你喜欢那部电影吗?

    我:喜欢。

    ……(略去五百余字闲扯淡)走到家门口时,我礼貌地挂断了电话。心里开始有小小花朵在怒放,或者,两个互有好感的人,是真的有一定的感情发展可能性的,就是俗称,看对眼了。呵呵。明天接着明天的事。

    可能在前两天,我还希望这一个时刻快些来临,那感觉就如很久没有过雨滴的土地看到有云彩飘过一样。

    打了车回来的。因为很多回味,我怕来不及,怕从脑中扩散开来,经历了心灵的一次小小洗礼吧,可能我们每个人都会有这样的经历。

    出租车司机找我零钱时,很奇怪地看了我一眼,因为我在车上自言自语,我轻轻喊自己的名字,说,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司机大哥可能有点吓傻了,不过见过的醉汉多了,说不定是我白替他担心。

    我也不知道,可能喝得有点多了吧,不过思维还算清晰,还能坐到这里跟朋友们唠叨,还能,将我今天的经过清晰地叙述给你们听。

    今天晚上八点,我准时到了她家里。是那种动静分开的格局,中间是客厅,东边是静区卧室,而西边是餐厅和厨房,只可惜没有绘图工具,要不然,绘上一个图想必会说得更明白一些。

    房间的面积不算太大,八九十平方左右。她的客厅设计得很精巧,一台很大的电视挂在墙上,边上沙发,中间是一藤桌,放在一大块浅棕灰的地毯上,零散放着几只藤垫,看起来很闲散。

    进门,换鞋,然后她把我让到客厅的沙发上,问我喜欢听什么音乐,可以自己选。

    翻了翻,随意选了首曲子。她穿家居的衣服,就一件宽大的T恤,男式,将要盖到膝盖——大家可能都知道,女孩在家里都喜欢这样穿。其实,看似宽松的衣服,往往会在想像中把曲线勾出来,所以,坐在那里,我又开始想入非非。

    我问她,你的朋友呢?其实,我心里是一百个不情愿再见到另一个人。

    她笑了笑,说,都忙,喊了半天,也没喊来一个,真失败。然后对我笑,说,你不会害怕吧。

    怕,我不会怕。我怎么会怕呢?我在心里说,哪怕你留下我,我都不会怕的——只顾胡思乱想,忘记我来的真正目的了,她可怜的电脑在哪?忙问,她指了指卧室,说,哪能让你一来就忙碌,先坐。

    哪里再敢坐,其实,我也想参观一下她的卧室的,无可否认,会给我的YY平添许多线索。

    卧室的布置很简单,干净的双人床上是那种玉石的凉席,浅浅的绿色,让人很清凉——忍不住就想,如果……打住打住!!要记住,自己是来修电脑的。

    床边就是电脑,很漂亮的明基机器——紫粉色的套机。打开机器,简单看了下启动项,足有二十几个——被我禁用了一部分。装上带来的杀毒软件,然后查杀病毒,看时间还久,就又出来了。

    她正在厨房忙碌着,我站在门边,有些恍惚,这似乎是幸福的感觉,我是那个晚归的丈夫,而她是在厨房忙碌的妻子,而或还有,丈夫走过去,从后面抱住她的身体,亲爱的,我回来了……

    正拼命臆想之,她回头,对我笑,帮我把糖拿来,在餐厅边上的酒柜上。她的语气,像是命令一位不得要领而又笨拙的丈夫。

    菜很快就上来了,没有猪肉(猪肉的价格问题,看来真是个问题了),一条鱼,一份盛在砂锅里的貌似鸡肉一样的东西,有奶白色的汤。一份素炒,还有一份土豆泥——我一直对这菜好奇,后来她告诉我,是用微波炉做的,有兴趣的朋友可以做一下。

    最令人兴奋的时刻到来了,她问我,喝什么酒?

    酒真是好东西。不是有那句话么,财是乱性药,酒是色媒人……打住!想到哪了,应该是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这诗应该和将军有关……将军,霸王……!又想错了。我想,我胡思乱想的样子,一定很尴尬,她问我喝什么酒,我随手一指,一个红色的短短的盒子,在酒柜的最下层,就那个吧。

    她拿出来,笑,你真会给我省钱。

    我才看出,是杏花村,在普通的烟酒店里,应该是15元一瓶吧。

    她又跑来跑去找酒具。夜的欢乐,此时才体现出来,想想,灯光,两个人对坐,安静的私人环境,美食,一瓶上好的白酒,一位绝妙的佳人,天哪,兴致马上起来了。

    她没找到小杯,只找了两只高脚,又笑,就这个哪,咱们,慢慢喝。

    慢慢喝。我发现,我开始陶醉感觉的同时,对她的每一句话也开始细细品,细细的琢磨起来。

    说实在的,她做菜的手艺果然不出我意料的好。女人大都是这样,自己做得好了才肯拿出来示人,不是吗?鱼的鲜,素菜的清香,土豆泥的甜,还有那盘貌似鸡(后来我才知道是鹌鹑)的绝不同的味道。

    无可否认,有些男人是被酒支撑着的。那两只高脚,我算了一下,每只都能装一两酒左右,我们三次喝完——这是她提议的。她就在那样微暗的灯光下(她家的餐厅跟客厅连在一起的,两套灯),她笑靥如花,对我说,来,喝一个。

    再没有比此情此景更好的事了。

    竟然有些微醉。不知道她的感觉如何。一瓶酒很快被我们喝下去了,菜倒是没吃多少。

    她的脸有些红,只是,我们聊得仅限于单位和过去的事。她给我聊她的大学,她的宿舍里的伙伴,我给她聊我大学里的糗事,一瓶酒就这样很快就喝完了。她似乎有些微醉,看着我,说,其实,你是一个很腼腆的家伙,你不知道有时候男人要主动。

    这话什么意思?这话什么意思?

    我心潮起伏。她满面潮红。

    突然间,卧室里传出很响的声音,像是有人在打鼾……

    ========(昨夜一文,恍若隔世。

    起床后办了点小事,昨天还能坚持写下这么多的文字,实属不易,看了看,语法文字上没出太大的错误,心下安慰。有朋友说我是娱记,说实话不是。还有,感谢那个八两金帅哥(那头像是不是八两金,有待商榷)的专业级顶贴。多谢,我说过了,我会把故事努力进行下去,或者到结尾彩霞满天或是风清云淡,但总要有结果,万事万物都逃不过一个结果,当然,也离不开一种过程。

    废话不多说,从昨夜的鼾声讲起吧。)========

    话说(有点儿演义的味道了……以后避免……)卧室里传出一阵奇怪的鼾声。时高时低,我们都愣了。其实,有很多朋友已经猜出来了,就是那只坏蛋瑞星小狮子发出的声音。她的音箱没有关,就那样大开着,因为吃饭时,能听到杀毒的声音。

    若在平时,我也能想像到是这小狮子的声音,只是那时看她面带潮红,媚眼如丝,估计是真来了头狮子也未必会引起本人注意……又想多了。

    我站起身,说杀完毒了,看看吧。

    病毒前所未见的多。为了干净起见,有很多压缩文件里的要手动清除。好人做到底吧,于是我就一个个清除(笑,不知道这个办法是不是很笨。)她看了一会儿,说你先忙,我先收收桌子去。

    说实在的,我还是比较笨的,看那上面的路径,导出列表后一个个按路径手工删除。就这样兜兜转转,偶然间,我看到了那个文件夹。三个字母,看得出来,是她名字的简称。天哪,原谅这个有偷窥欲望的人吧,他的内心也在做着良心和道德的挣扎,但最后,还是好奇占了上风。

    打开来,是她的个人照片还有一些文档什么的。有子文件夹,由于她设定的是那种预览格式显示图标,所以,隐约从子文件夹上看出是一些图片,那种特有的肌肤的颜色吸引了我,我感觉到,这绝非是一般的图片。

    就在这时,她进来了。我慌乱地关掉了窗口,毕竟是一件极不礼貌的事情。

    在这里,再一次可恨不能发图,原本想画图的,只得用比较繁琐的语言来描述出我们两个的方位。她的电脑桌就在床的另一边,与床呈直角摆放,她进来时,我没有注意她,正在掩饰自己内心的慌乱。她问,怎么样,我随口答,差不多快删完了,然后抬头。天!

    她可能刚刚洗完澡——我都不知道自己在这里忙了多久了,穿一件白色的睡衣,看料子像是直丝的,因为很垂,很软的样子。睡衣不太长,约到膝盖上二十公分,上边是吊带,她的皮肤很白,头发就那样随随便便地绾起来。她坐在床边,双腿并拢,睡衣的下摆就软软的搭载在她的白晰的腿上。因为太软,微有些凌乱,因为软,显得里面的轮廓隐隐约约能显现出来。

    对我一个这么爱想象的人来说,这简直是致命诱惑。

    我听到自己咽唾液的声音——不知道哪位朋友能帮忙解释一下,为什么人激动时会有这种可耻可怕的声音呢?

    她微笑着,说那就好,你不知道这电脑多烦人。

    我看着她,就那样定定地看着她。她的脸微微红了一下,眼睛不再看我,但我分明看出来,她眼睛里的光。气氛一下变得尴尬起来,想想也是,夜,酒后,充满欲望的男人和穿着真丝睡衣的娇嫩女人,我喜欢考虑这种元素,并把这些元素编成一个个故事。

    她突然问,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什么?呵呵,我想说,咱们做爱吧。太想太想了。

    可是我什么也没说出来,反而说了句没头没脑的话,你真漂亮。

    她定定地看着我,拍拍身边的床,说,坐过来。

    这句话,就像是天边的福音那样,真的。我一时怔在了当地,不相信是她说的话。可能也觉得唐突,她的双颊更加晕红了,再对我说了一次,坐过来。

    我坐了过去。她命令一样,说,抱我。天,这是真的吗?我听到自己的心砰砰狂跳,是狂跳,没错。心里对自己说,没出息啊你,真的没出息。可是,她实在太诱惑人了,就像是一只蜜桃那样,散发出香甜的气息。

    我的手伸出去,抱住了她的肩,柔软若无骨,睡衣的滑,加上皮肤的温度,我觉得,自己的身体一下子起了变化。是的,原谅我的不纯洁,在欲望面前,所有的身体都顺应生理的变化而悖于理性的命令,真的。

    她的头靠过来,我嗅到了她头发上若有若无的香气,她说,再紧一点……

    很奇怪女人们也喜欢喝啤酒,也喜欢去诸如黑老婆这样的地方。

    我去的时候,她们三个已经坐在那里了。她穿了一件韩式风格的裙子——这句实话,我对这种腰线靠上的衣服实在是提不起兴致来。她远远挥手,我微笑着走过去,那两个背对着我的她的女友站起来,然后她笑着介绍——我朋友,然后我便看到那两位美女眼神里有暧昧的神色。

    坐下来喝啤酒,才看到眼前的阵势复杂,三个女人面前每个人都摆了瓶酒,这情景让我有点儿不寒而栗——女人喝多了很难缠。上大学时,一个女生喝多了非要在马路上哭,还非坐到路边的土推最高的那个尖尖上,当时三个男生大汗淋漓。当时的情况是三对一,而现在是一对三,我想,要是她们都喝哭了,我是走是留?

    怀着复杂的心情入坐。没敢吃小龙虾——在网上看过不知是真是假的段子,所以自那之后,拒绝吃小龙虾。

    女人的话题很怪,衣服和情感,连化妆也很少提。或者,化妆是一件很私密的事情吧,不知道。谈衣服时,我喝酒,谈情感时,我还可以插上一两句话。不知是谁,提到了办公室爱情——原谅我,面壁一会去,我怎么老是想到办公室性爱?晕。

    她们自以为很精辟地把爱情分为了几种类型,吵吵闹闹的,喝完了八瓶啤酒,一人两瓶,公平得狠,多喝一点也不行,这或者就是女人吧。一时半会想不出来一个很新鲜的词来形容这种非常理状态下的公平。

    这个时候,她们可能都有点儿小晕。说句实话,她的这两个女伴长得都还算漂亮的那种,一个单身,抱着丁克的想法。一个已婚,但是老公长年出差。不知怎么,写下这两句话时,心里有一种怜惜涌现,寂寞的女人们,谁让你们的青春在日复一日的寂寞中度过?

    去了真情,我一直认为这里的音响还是比较好的。

    开始点歌,这个时候,女人的疯狂才表露出来。我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就是在一种很幽暗的环境下,人的欲望就像是一条蛇那里会蜿蜒游出。女人花似乎是她们必唱的一个曲目,居然每个人唱了一遍——BT到家了。

    我没唱,两瓶啤酒于我而言,还是一种略为清醒的兴奋状态,上来的小支啤酒又禁不起三口两口的喝,于是勤快地帮她们选曲,陪她们跳舞。一不小心成三陪了。但是一点都不郁闷……嘿嘿。

    在此,有件事不得不说一下。就是那个单身的女伴,喝得有点高。可能大家都知道,在那种小包房里跳舞,不过就是两人在一起摇摇晃晃了事,但起码的原则还是有的,虽然不能按正规的步法和花样去走,但至少不能跳抱在一起吧——可是很不幸,她的那个女伴非要双手吊在我脖子上,然后把我的手拉到她腰际,让我紧紧搂住。

    我清晰地记得当时是她在唱《勇气》这首歌,节奏慢些,也挺适合慢慢地摇。由于叙述方便,我暂时把她那名女伴简称为Y吧。先说一下她的装束,那种连缘往里面卷的裙子,上面一件碎花边V领小衣——是和裙子配套的吧,本人对服装没研究,看不出来。但是却能无意间看到从V领里面零出的那柔软的洁白,不多,也就三分之一——可就是这三分之一,已经让我心旌动摇了。

    接下来更要命,每当摇到包房的门边——也就是在点歌那台机器的后面,Y总是有意无意地将腰紧紧贴上来,她的腰柔软而摆度很大。上帝,原谅我的本能吧,那是原罪。她有一米六七左右,而本人的身高是一米八零左右,这样的比例,可能大多数网友都能猜出来,她的腰位于我的哪个部位——简直就是要杀人的诱惑了。很快,我就有了反应,她再一次紧紧地贴上来的时候,似乎也感觉到了,只是没有说话,将眼睛看向一边,但却完全没有避让的意思,我看着她长长的睫毛,想,快点结束吧。

    然后就是Y开始唱《遇见》这首歌,我坐在了那里,她挤过来,坐在我的身边,一只凉而柔软的胳膊靠在我的胳膊上,她吐气如兰,在我耳边对我说,亲爱的,咱们跳舞去。

    我却拒绝了她,尴尬地笑,因为这个时候,我实在站不起来了——账篷,又见账篷。

    她也没有生气,靠在我身上,说,我喜欢你。

    嗯,我也是。

    我们的话在声响很吵的包房里,只有我们两个人听到。我喜欢你,我也是。就这样平淡,简单,而后就都静静地听歌,我再一次发现,遇见这首歌的歌词,太适合我们:我听见风,来自地铁和人海,我遇见你,是最美丽的意外……

    K歌结束后,她的那两个女伴打了车,然后另一个很暧昧地对我说,送她回去吧,她喝得有点多。这个时候,Y已经拦下了一辆车,借着隐约的路灯,我似乎看到,Y回头看了我们一眼,眼神有点儿迷惑——不,说迷惑还不太对,似乎,有点儿哀怨——不会吧,我是不弄错了,要不,就是夜和酒来糊弄我。

    她说走走再打车吧,我同意了。

    我们就往前走。她很快乐的样子,真的很快乐的样子,摇着我的手臂给我讲一个刚刚从网上听过的笑话,然后,摇摇晃晃地拉着我的手走路边的马路沿——她说,她四岁的时候才来郑州,那个时候上学时就有这个习惯了,一直保持到现在。

    快到花园路时,她不想走了,说,咱们在这坐会吧。

    坐会?

    嗯,她点点头,说,到花园路上打车,十分钟就到家了,你知道,我回去后多寂寞。

    我想,如果我说,我陪你回家,她一定不会拒绝的。可是,回去后能做什么?洗澡,做爱,做过之后还有什么?天亮,起床,哦,今夜,请将我遗忘。可是,我突然不愿意那么做了,我忽然明白,我要做的是怜惜而不是占有。

    我说,我要做的是怜惜而不是占有。原谅我,我不能陪你回去,因为我怕控制不了自己。

    昨天说到这句话时,我又想起了自己在商都上发文章的标题,心里有一闪念,是不是一个月也是一个期限,忽然就想,那是一个上床的期限,是一个享受“爱之性爱”的期限吧,在这个性爱如快餐一样的年代,我此刻的固守可能可笑而迂腐,但感觉是自己的,自己想要的感觉,怕是任何性爱至上的“高手”也无法说服的了。

    她突然就哭了,起初很小声,后来,她把脸埋在我的胸前,就那样压抑地哭着,身子随着哭泣的剧烈而颤动着。

    她的发丝柔软而芳香。就在凌晨,昨天夜里的风有点儿凉(这一点大家可能都知道了),就在红旗路与花园路交叉口,就在很脏的马路牙子上,一个女人伏在一个男人的怀里哭,这情形可能路过的人都见怪不鲜了。

    我开玩笑,你终于哭了。

    她抬起头,我继续说,女人喝了酒都会哭。

    她有些不好意思,低下头,静静地。就这样又过了五分钟左右,她突然问我,如果有一天,我是说如果有一天,我一下从你身边消失了,你会不会找我?

    这么傻的问题。我不会,而且想念也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变得越来越弱,越来越经不起推敲。

    她笑,你这个人,说话这么真实,你骗骗我也好啊,女人都是要骗的。

    我没再说话,亲爱的,我不忍心骗你,我要你知道的,都是赤裸裸的真实。没有天荒地老的爱情,咱们都是经历过红尘情爱,是是非非的男女,应该知道那种在乎不了天长地久只能在乎曾以拥有的人生无奈。

    可是,我没说出来。

    打车送她回去,到了门口,我没有下车。她走了两步,忽然又转回来,隔着窗子对我说,你小心一点,回去后,给我发条短信。然后她自嘲一样笑了笑,你看我,又多事了,你一个男人我还担心。

    可是,那一瞬间,我的心湿润了。

    准备戒酒了,酒看来不是什么好东西。

    上午,在走道里遇见她,笑笑,对我说,她周三的火车,可能周日下午回来。说完匆匆就走了,我知道,她在征询我一个时间。

    我想好了,周五过去,然后周日我们一起回来。

    今天在QQ上与她说话,她貌似很忙,我说,周五吧,周五我去,然后咱们一起回来。

    北京,久违了。

    下午时分,她发来短信,问我,在做什么呢,我说在工作。然后她发短信过来,晚点我跟你联系,找你有点事。

    我承认自己有着猫一样的好奇,问,什么事。她笑笑,说,我要让你看一些东西。等我短信,不许一个人吃饭,不许一个人跑出去玩,不许关机,老老实实等我知信。

    我看着手机傻笑,她的语调,像极了一个小妻子,呵呵。

    亦是久违了的。

    很奇怪女人们也喜欢喝啤酒,也喜欢去诸如黑老婆这样的地方。

    我去的时候,她们三个已经坐在那里了。她穿了一件韩式风格的裙子——这句实话,我对这种腰线靠上的衣服实在是提不起兴致来。她远远挥手,我微笑着走过去,那两个背对着我的她的女友站起来,然后她笑着介绍——我朋友,然后我便看到那两位美女眼神里有暧昧的神色。

    坐下来喝啤酒,才看到眼前的阵势复杂,三个女人面前每个人都摆了瓶酒,这情景让我有点儿不寒而栗——女人喝多了很难缠。上大学时,一个女生喝多了非要在马路上哭,还非坐到路边的土推最高的那个尖尖上,当时三个男生大汗淋漓。当时的情况是三对一,而现在是一对三,我想,要是她们都喝哭了,我是走是留?

    怀着复杂的心情入坐。没敢吃小龙虾——在网上看过不知是真是假的段子,所以自那之后,拒绝吃小龙虾。

    女人的话题很怪,衣服和情感,连化妆也很少提。或者,化妆是一件很私密的事情吧,不知道。谈衣服时,我喝酒,谈情感时,我还可以插上一两句话。不知是谁,提到了办公室爱情——原谅我,面壁一会去,我怎么老是想到办公室性爱?晕。

    她们自以为很精辟地把爱情分为了几种类型,吵吵闹闹的,喝完了八瓶啤酒,一人两瓶,公平得狠,多喝一点也不行,这或者就是女人吧。一时半会想不出来一个很新鲜的词来形容这种非常理状态下的公平。

    这个时候,她们可能都有点儿小晕。说句实话,她的这两个女伴长得都还算漂亮的那种,一个单身,抱着丁克的想法。一个已婚,但是老公长年出差。不知怎么,写下这两句话时,心里有一种怜惜涌现,寂寞的女人们,谁让你们的青春在日复一日的寂寞中度过?

    去了真情,我一直认为这里的音响还是比较好的。

    开始点歌,这个时候,女人的疯狂才表露出来。我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就是在一种很幽暗的环境下,人的欲望就像是一条蛇那里会蜿蜒游出。女人花似乎是她们必唱的一个曲目,居然每个人唱了一遍——BT到家了。

    我没唱,两瓶啤酒于我而言,还是一种略为清醒的兴奋状态,上来的小支啤酒又禁不起三口两口的喝,于是勤快地帮她们选曲,陪她们跳舞。一不小心成三陪了。但是一点都不郁闷……嘿嘿。

    在此,有件事不得不说一下。就是那个单身的女伴,喝得有点高。可能大家都知道,在那种小包房里跳舞,不过就是两人在一起摇摇晃晃了事,但起码的原则还是有的,虽然不能按正规的步法和花样去走,但至少不能跳抱在一起吧——可是很不幸,她的那个女伴非要双手吊在我脖子上,然后把我的手拉到她腰际,让我紧紧搂住。

    我清晰地记得当时是她在唱《勇气》这首歌,节奏慢些,也挺适合慢慢地摇。由于叙述方便,我暂时把她那名女伴简称为Y吧。先说一下她的装束,那种连缘往里面卷的裙子,上面一件碎花边V领小衣——是和裙子配套的吧,本人对服装没研究,看不出来。但是却能无意间看到从V领里面零出的那柔软的洁白,不多,也就三分之一——可就是这三分之一,已经让我心旌动摇了。

    接下来更要命,每当摇到包房的门边——也就是在点歌那台机器的后面,Y总是有意无意地将腰紧紧贴上来,她的腰柔软而摆度很大。上帝,原谅我的本能吧,那是原罪。她有一米六七左右,而本人的身高是一米八零左右,这样的比例,可能大多数网友都能猜出来,她的腰位于我的哪个部位——简直就是要杀人的诱惑了。很快,我就有了反应,她再一次紧紧地贴上来的时候,似乎也感觉到了,只是没有说话,将眼睛看向一边,但却完全没有避让的意思,我看着她长长的睫毛,想,快点结束吧。

    然后就是Y开始唱《遇见》这首歌,我坐在了那里,她挤过来,坐在我的身边,一只凉而柔软的胳膊靠在我的胳膊上,她吐气如兰,在我耳边对我说,亲爱的,咱们跳舞去。

    我却拒绝了她,尴尬地笑,因为这个时候,我实在站不起来了——账篷,又见账篷。

    她也没有生气,靠在我身上,说,我喜欢你。

    嗯,我也是。

    我们的话在声响很吵的包房里,只有我们两个人听到。我喜欢你,我也是。就这样平淡,简单,而后就都静静地听歌,我再一次发现,遇见这首歌的歌词,太适合我们:我听见风,来自地铁和人海,我遇见你,是最美丽的意外……

    K歌结束后,她的那两个女伴打了车,然后另一个很暧昧地对我说,送她回去吧,她喝得有点多。这个时候,Y已经拦下了一辆车,借着隐约的路灯,我似乎看到,Y回头看了我们一眼,眼神有点儿迷惑——不,说迷惑还不太对,似乎,有点儿哀怨——不会吧,我是不弄错了,要不,就是夜和酒来糊弄我。

    她说走走再打车吧,我同意了。

    我们就往前走。她很快乐的样子,真的很快乐的样子,摇着我的手臂给我讲一个刚刚从网上听过的笑话,然后,摇摇晃晃地拉着我的手走路边的马路沿——她说,她四岁的时候才来郑州,那个时候上学时就有这个习惯了,一直保持到现在。

    快到花园路时,她不想走了,说,咱们在这坐会吧。

    坐会?

    嗯,她点点头,说,到花园路上打车,十分钟就到家了,你知道,我回去后多寂寞。

    我想,如果我说,我陪你回家,她一定不会拒绝的。可是,回去后能做什么?洗澡,做爱,做过之后还有什么?天亮,起床,哦,今夜,请将我遗忘。可是,我突然不愿意那么做了,我忽然明白,我要做的是怜惜而不是占有。

    我说,我要做的是怜惜而不是占有。原谅我,我不能陪你回去,因为我怕控制不了自己。

    昨天说到这句话时,我又想起了自己在商都上发文章的标题,心里有一闪念,是不是一个月也是一个期限,忽然就想,那是一个上床的期限,是一个享受“爱之性爱”的期限吧,在这个性爱如快餐一样的年代,我此刻的固守可能可笑而迂腐,但感觉是自己的,自己想要的感觉,怕是任何性爱至上的“高手”也无法说服的了。

    她突然就哭了,起初很小声,后来,她把脸埋在我的胸前,就那样压抑地哭着,身子随着哭泣的剧烈而颤动着。

    她的发丝柔软而芳香。就在凌晨,昨天夜里的风有点儿凉(这一点大家可能都知道了),就在红旗路与花园路交叉口,就在很脏的马路牙子上,一个女人伏在一个男人的怀里哭,这情形可能路过的人都见怪不鲜了。

    我开玩笑,你终于哭了。

    她抬起头,我继续说,女人喝了酒都会哭。

    她有些不好意思,低下头,静静地。就这样又过了五分钟左右,她突然问我,如果有一天,我是说如果有一天,我一下从你身边消失了,你会不会找我?

    这么傻的问题。我不会,而且想念也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变得越来越弱,越来越经不起推敲。

    她笑,你这个人,说话这么真实,你骗骗我也好啊,女人都是要骗的。

    我没再说话,亲爱的,我不忍心骗你,我要你知道的,都是赤裸裸的真实。没有天荒地老的爱情,咱们都是经历过红尘情爱,是是非非的男女,应该知道那种在乎不了天长地久只能在乎曾以拥有的人生无奈。

    可是,我没说出来。

    打车送她回去,到了门口,我没有下车。她走了两步,忽然又转回来,隔着窗子对我说,你小心一点,回去后,给我发条短信。然后她自嘲一样笑了笑,你看我,又多事了,你一个男人我还担心。

    可是,那一瞬间,我的心湿润了。

    准备戒酒了,酒看来不是什么好东西。

    上午,在走道里遇见她,笑笑,对我说,她周三的火车,可能周日下午回来。说完匆匆就走了,我知道,她在征询我一个时间。

    我想好了,周五过去,然后周日我们一起回来。

    今天在QQ上与她说话,她貌似很忙,我说,周五吧,周五我去,然后咱们一起回来。

    北京,久违了。

    下午时分,她发来短信,问我,在做什么呢,我说在工作。然后她发短信过来,晚点我跟你联系,找你有点事。

    我承认自己有着猫一样的好奇,问,什么事。她笑笑,说,我要让你看一些东西。等我短信,不许一个人吃饭,不许一个人跑出去玩,不许关机,老老实实等我知信。

    我看着手机傻笑,她的语调,像极了一个小妻子,呵呵。

    亦是久违了的。

    上午,她发来短信,问,看你心情不是太好。

    我回短信,是的。

    她再发回来短信,晚上有月全食,一起去看吧。

    有很多往事被她勾起来,想起了校园时光,和一个女生一起去看这种自然现象,为什么这样的时间,总会有这么多人想纪念呢?

    于是,在BBS上发了月全食的贴子,不过响应者也廖廖,不久就沉下去了吧。)======

    说说昨天的事,她说要我看样东西。后来实在等不及,打电话过去,问她在哪,还在一起吃饭吗?

    她的身边似乎很吵闹的样子,我知道是在外面,可能在吃饭?喝酒?她说,听不清,晚会打给你。心里突然间就失落了,不管怎么样,感情的事怎么说都是对的,怎么说也都是错的,爱情的结束,往往是某一方先睁开眼睛,而现在我们都闭着眼睛。

    五分钟后,她的电话打了过来,说,我在外面做头发呢。

    呵呵,做什么头发,见我还用做头发?我笑。

    她只匆匆说了句,十分钟后,紫荆山广场见,给你看样东西。

    什么东西?而且我从来没有听她提及过,但从她的语气上来说,应该给了我无比的信任,能感觉出来,尤其是两个相爱的男女。

    月全食没能看到,在大院里看不到月亮,东边的半边天都是红红的。我给她发短信,很久才回过来,说是今天就算了,她很累,想休息一下,只是,她叮嘱我的事第一我不能忘记了,第二,不要告诉任何人。

    这样一说,感觉又拉近了,本来她说不想看月食了,我也没觉得有什么好看的,就算了吧。

    对了,在此先说明一下,我发贴是慢了些,就如同一台机器那样,要把原料给加工,在感觉里用文字来描绘整个事情的发展,是一件不太容易的事。XDJM们等得急了些,还请原谅。但是,为了不打扰大家按着事情发展经过与我一起走过的感觉,我希望,真的希望允许我慢慢来。还有,也有朋友可能会发现有冒充的朋友在和大家开玩笑,我想也一定是看得急了,实在熬不住,就续了一段,本意就是玩笑,好在大家火眼金睛看出来了……呵呵。

    呵呵。还有一些话我就不提了,我自己也有论坛,同时是总管理员,论坛是我一手打造的,知道一个贴子的点击量高是版主们喜闻乐见的。您说的话,我求您了,别再说了。

    好了,言归正传。)======

    十分钟不到,我赶到了紫荆山。其实我们都是很性情的人,或是急于见面,只匆匆说了地址,就那样迫不及待地想走一起。到了地方,才知道这么大的地方,站到哪里,都会想对方会不会到另一个地方找自己。

    情近多虑。呵呵,最后,还是打了电话才会面。

    她果然新做了头发,但变化不大,只是额头的刘海那里变化了一下——女人好像都这样,还左顾右盼地问我好不好看。

    亲爱的,你的脸最好看。好像几十个小时不见,真的隔了太久。她也没再说起东西的事,我也没再提起,我想,她说让我看样东西,应该她的发型了,而这样解释的结果,也是令我自己满意的。

    可终究还是不是。

    顺着台阶往上走,我知道有个亭子,但人特多。下来,坐在草地边上,她突然问我,你还记得我让你看什么东西吗?

    我点点头,记得。

    她似乎犹豫了一下,说,你先答应我,看完了之后,不许告诉别人。

    当然。我使劲点头。好奇心已经被撩拨到迸发的程度了。她从包里拿出一张照片来让我看。

    光线太弱,只看到照片上白乎乎的一团。

    打开手机灯,我倒吸了一口凉气……

    打开手机灯,那团白花花的东西才渐渐清晰,是一个女人的胴体。是从侧后方拍的,女人回过头来,黑而长的发丝搭在肩头,皮肤可能是打光的原因,显得特别的白,绝非完美的胴体,但腰肢上那些小小细细的皱纹,恰给这份不完美加上了欲望。

    我看得有点呆。她笑了,你就不觉得面熟?

    画面上的女人化淡妆,眉梢眼角间,还真有几分熟悉。我在记忆里搜寻这样的女子时,她就静静地微笑着看着我。

    心里忽然灵机,说,我不认识。我差点犯了一个错误,因为电光石火间,我已然想出来是谁了,是那天晚上一起唱歌的Y。

    但我不能说,要知道,你在一个女人面前表现出对另一个女人的完美记忆的话,换来的肯定不会是赞美,这一点,我深知。

    她果然笑了,然后说,你看你,自己都想不起来了,是Y。

    我装做恍然大悟(上帝,原谅我做为男人的狡猾吧),哦,原来是她。怎么拍这样的照片,很好吗?

    她笑了,说,我真弄不懂你是真纯情还是假纯情,按道理说,如你一样年龄的男人,几乎没有像你这样的人,可是,你却又这样表现。

    我也笑了,相视一笑中,其实很多谎言就这样被悄悄揭穿又被悄悄掩盖,这感觉尤其是情侣之间,当感情正浓,些许小谎可能恰恰是润滑脂,但感情疏离,些许小谎可能成为小刀子,把感情这块布割得一无是处。

    扯远了。

    大一点的城市里的坏处是没有月光,我想,如果此时有月光的话,照在她的脸上,应该是多么美的一副场景。她紧挨着我的身子,腻而软的,我又闻到了好闻的清草香气。

    我扳转过她的头,然后她的吻又蛇一样缠上来。又想扯一点题外话,如果你还爱着你的爱人,多吻吻她,真的,一切不快都会化解的。

    蚊子太多,她又是那种蚊子比较喜欢的血型,两个人热血澎湃,红外线以及二氧化碳排放量增加,蚊子更是欢喜得不得了。我想起了多年之前,中学时的一场无疾而终的恋爱。于是,讲给她听,那天的情形同今天一样,羞涩的少年写了情书,约人到后操场见面,见了面,只说了八句话。

    她好奇地问,哪八句?

    你来了。嗯,我来了。这是头两句。

    两分钟后,又说了后两句。我写的信,你看了吗?嗯,看了。

    那你什么想法?嗯,我什么想法……

    (我一直认为以上两句应该是一句话,因为对方只是顺着我说的话来说。)

    又是近五分钟的沉默。

    这里蚊子真多。嗯,要不,咱们回去吧。

    我讲完了。她认真地看着我盯了足有一分钟,她的眼睛似乎在笑了,而且接下来真的就笑了,她拉着我的手,说,不行,我吃醋了,咱们要重新来过一遍。

    然后,我们就像两个孩子那样,从两个方向走来,她问我,你来了?

    然后就是那几句话的重复。我一只手还很夸张地挥舞着手挡着蚊子。

    她又笑了,然后一把抱住我,对我说,坏,你说,当时你是不是就想这样了。

    我点点头。说,当时不仅这样,甚至想到了无数种可能,差一点都要组织一下效果分布图了……

    效果分布图?她显然不明白。

    哦。我小声说,就是G点。

    她大笑,突然——就是那么很突然地,对着我的肩狠狠咬了一口。

    我叫起来,这是情真意切的叫,真疼。

    隐约的光线中,她笑盈盈地看着我的样子,让我想起了聊斋里的那个小狐女:婴宁。

    她附到我的耳朵上,对我说,今天我想跟你回家。真的很想。你这个坏蛋。

    我装做迷惑的样子,你自己不是有家吗?跟我回家干什么?其实,我心里刚刚掠过一阵酸楚,我们这是恋爱吗?如果是,为什么我们之间总觉得有点隔阂?如果不是,怎么又多了这么多的浓情密意?

    她微微叹了口气,或者是没叹气吧,只是我的感觉。

    她说,你知道我为什么让你看那张照片吗?

    还有什么,我心里想,无非是不想让我喜欢上别人,女人的心思都好猜,都容易猜,但男人一定要装做不明白(再次原谅我的欲纵故擒,哈。)。

    但是这一次,我失算了,她很认真地对我说,你说,女人在八十岁,最珍贵的是什么?

    嗯,我想了想,是生命吧。

    不,她认真的纠正我,是回忆,而回忆要有载体的。

    我明白了。

    她认真地看着我,我二十六岁时,就想到一件事,当我八十岁的时候,不再拥有光滑的皮肤及傲人的身材,我不想在回忆里寻找以往的感觉,我要留下现在的美好,至少,留在镜头里也是好的。

    说实话,突然一听,我微微觉得有些变态。可后来,想想,也是那么回事。

    我借了一部相机,听说你拍照片还可以(常常拍一些人物的照片),所以,我想请你帮忙。

    我?拍,你?

    我愣了。

    她使劲点点头,像一个为了得到糖果而变得很认真,很乖的孩子。

    我笑了,用力地搂紧了她的身体,她居然还有这么奇怪的想法,呵呵,无可否认,女人有时候就像是男人小时候那样,一个想法可能会占据了她一段时期的整个头脑,可能这想法还不成熟,甚至说很不像话。

    我答应了她这个不像话的想法。究其原因,我已经很难用什么欲望来解释了,我想,能从我的D40里拍出她的最美,恐怕也是动机之一。

    地点定在她的家里,由于周三她就要出差,而周二她晚上有一个应酬,所以只有等她回来。

    她最后问了我一句,你为什么答应我,是不是想看人家不穿衣服的样子,你这个坏蛋。

    我笑笑,说不是,我到时候就把你当成裸体的毛毛虫就是了。她笑了,知道我隐喻她是蝴蝶,她的聪明,有时真的让我觉得与我丝丝入扣。不知道遇到这样一个女人,是不是前生定好的一份缘,我想起了一句老话,佛说,前世五百次的回眸,才换来今生的擦肩而过,我想,我遇到她,可能前世的五百次的擦肩……五百乘五百……

    她问我在想什么,我说,在想一千个二百五。

    她着急地问,什么叫一千个二百五?

    可我怎么解释给她听呢,忽然想到一个月之期,我忽然很想对着暗暗的天空说,一千个二百五,我想和你“因爱而性”之后告诉你。

    那天回去,我们各奔南北。我走出很远了,还发现她还站在原地,很努力地朝我这边张望,她努力的姿式很滑稽,不时往上蹦一下,似乎还能看到我,还继续能看到我的背影,我用力地挥了下手,但我肯定,她看不到…………

    前天夜里没休息好,说实在的,我期待昨天能发生故事——但这故事绝非那种干柴烈火的故事,而是细水长流。我实在想不出,拍一个女人的裸体会是一件怎样惊心动魄的事情,反正我知道,可能久积的欲望会在那一瞬间迸发。

    我期待着。

    昨天早上上班签到,遇见了她。八点十分左右,在签到室逼仄的房间里,她一转身拥住了我,不过是一秒钟的时间,甚至我的手都没来得及张开,她已经松开,隐约在我耳边说了一句,昨夜想死你了。

    坐在办公室有些心神不宁,我遇到的是热情还是激情?是爱情还是情欲?

    想想,还是顺其自然吧。但此刻,我开始想象那天在车内——也就是一起出去办事时我看到的她洁白而漂亮的大腿和里面想象的内容,晚上就可以完完全全看到了,是的,完完全全,我会不会抑止不住内心的欲念呢?

    我在想象中理智着,观赏着,拒绝着,接纳着。五楼的窗外,天空明净。

    QQ上,她的头象在闪,点开来,一个消息让我郁闷。

    她似乎有些狂喜,亲爱的,拿到票了,下午四点。

    我不知道她对逃离这个城市的快乐的根源。恨恨地在电脑上问了一句,你就那么快乐吗?

    她回过来一个免斯基的表情。后面缀了一行小字,你要送我,我不管。

    我答应了她。

    一直想,送人应该是一件很累的事情,提大包小包,看人来人往,挤火车上下。

    她只提了一个小包,没有大件行李。去北京参加一个学习吧,两天时间,可是那她想多呆几天,顺便散散心。说这话时,她正坐在我的旁边,头微微依靠在我的肩上,候车室里人头撺动,可我们两个之间,平静安详。

    她对我说,一定要想我,不许乱跑,不许乱喝酒。

    我突然说,为什么?

    她笑,因为,我也不乱跑,不乱喝酒,北京的同学很多,我只找女同学。

    我看着她。她的脸白晰透明,似乎能看到肌肤里面那柔软的血管,眼睛微微闭着。心里忽然有一个奇怪的念头,这张面孔,我在哪里见过,一定见过的,因为那么熟悉,前世今生?

    她微闭着眼睛,似乎疲惫,不再说话。

    开始进站了,人们陆陆续续的排队,她也站起来,拉着我的手执拗地站在后面。突然之间,她低低地说一句,抱我。

    我有些迷惑之间,她的手已经从我的胳膊那里伸到我的肩上,紧紧地抱了我。拥抱可能大家都有经验,如果是这个姿式的话,男人的手如果还垂下的话,那么场景一定滑稽。就这样,我也开始抱她,紧紧的。直到她的唇贴在我的唇上。

    身边,有人来人往,有不少人或漠然或热情或委琐或不屑地看着我们。看一对并不算年轻的男女在这里拥吻,看不知道是不是爱情的东西在燃烧。

    那一刻,我觉得我的灵魂在一边观望,看着我热情的身躯,默不作声。我知道灵魂观望的什么,因为这个身体,已然越来越相信爱情。

    我没有送她上车,她进去之后,站在护栏那里,她极力招手,我走过去。隔着护栏,她从包里拿出钥匙,对我说,忘记了,还要你办件事情。在床头柜那里有份论文,Y的,走得匆忙,忘记送给她了,你回去后一定要给她。她的电话一会我发短信到你的手机上,一定。

    晚上?我疑惑地问。

    嗯,明天也行,后天一早她要用。

    Y?我想起了唱歌时的那个女子,风情而别致,上出租车的一瞬间,有些幽怨的眼神。

    我想,明天送吧,晚上还有事,要去参加暴走。很久没有活动了,也没有出去玩过了。

    刚上公交车,她的短信就过来了,短短几个字,后面跟着是电话号码,我会想你的,135……

    我回过去,我也是。

    爱情已经开始索然无味了——就如一对兴奋的男女,进入了平台期。

    今天早上,给Y打了电话,她的声音懒懒的,似乎还没起床。我说我是她的朋友,今天要送论文给她。她在电话里笑了,你是那天一起唱歌的N吧?我笑着说,是。

    她说,那你来我家吧,我等你,中午请你吃饭。

    我客气地回答,不用了,我还有事。

    那边的她便哈哈笑,你还怕我吃了你?

    以下是简短的电话记录。

    我:不怕,巴不得你吃我。(我怎么能这样?)

    她:那就吃,谁怕谁?

    我:呵呵,开玩笑呢,不过饭可以考虑,方才的拒绝你可以当成客气。

    她:想吃什么?

    我:要不,就吃随便吧。

    她:好的,我家门口有毛血旺,怎么样,挺有名气的,你能吃辣吗?

    我:有酒没有,下午不用上班?

    她:你说有没有,想有就有,不想有就没有。你能喝多少?

    我:白的来半斤,今天气温有点低。

    她:那就一瓶,咱们一人半斤。

    这个社会怎么了?女人怎么都这么能喝酒?是驱逐寂寞的最便捷的手段还是忘掉相思的最直接的办法?

    麻醉了自己就真的好吗。我又想起那句话,酒是色媒人。

    打开手机(没电了,充电,M975的电池已经弱到极点),接到她不下十条短信。大都是些问我行踪的话,懒懒回过去一条,喝多了些,加上秋困,在睡觉。

    上午的事情,随着这条短信的发出,又一次被回忆的力量拎起。

    中午,再一次给Y打了电话,她似乎有些着急了,看看表,不过才十一点半,她却说,你到底还来不来啊?

    出了楼门,却发现有小雨。点点滴滴的,忽然想她,这想不是那种刻骨的想念——我坚信我们还没有到这一步,是一点一点的想念,这个人的影像就在现在,一下下撞着你的思索的感觉。

    遇到和他同一办公室的男同事,忽然随口问了句,那谁,出差了?同事点头,去北京去了,可能周一回来,你找她有事?

    哦,没事,核对一个发票。我觉得我的脸都红了。

    可能相爱的人都有这个习惯,都希望能从另一个人口里听到对方的名字,哪怕是一言半句,也可抵消心里的想念吧。这就好比饮鸩止渴一般。

    打车到了地方(不说哪个地方了,免得再有考据狂人出来论证地点人物事件,怕怕,笑),Y在那里等我。这么冷的天,穿小辣裤,两条修长洁白的腿白晃晃地露在外面——要知道,有人都穿长袖了。不怕冷?

    她跳着向我摆手,我微笑着走向她。

    Y对我说,她去北京了?我笑,是的。走之前把东西交给了我,让我给你,时间太匆忙了,来不及亲手送给你。

    我说了谎。我竟然没有说她把钥匙给了我,让我自己去她家里拿的。上午去她家里,还怕被人看到,慌慌张张的开门,在床头柜找论文时,我感觉自己像个小偷一样。她走时有些匆忙,有散落在床上的内衣没有收拾,扔在那里。

    忍不住在她床上躺了一下。这个念头的起源是一瞬间,我只想试一下躺在她床上的感觉。

    似乎,还有她的香气,隐约的,如那夜头发的香气一般。她的床弹性不错,柔软的枕头——她告诉我,她有两只枕头,一只用来枕,一只用来抱。曾经有一位朋友,写了篇文章叫做枕边物,里面有句话很经典,一个寂寞的女人,都有不同的枕边物的。

    恍若一梦一样,满树的桃花落在我的身上。昨天还和她依依惜别,今天却坐在她的好友之前对酒言欢,而且,眼前的这女子,似乎比她更为风情一些,我想起了两件事,第一,她让我看的照片,第二,那天在KTV时,她的表现。

    脑子里满是这两件事(真是个坏人),她自己带了一瓶酒,不知道是什么牌子的,只说是内供酒,先尝了一小口,挺冲但非常香,一下子就扩散了满口的绵软的酒。但包装却非常不好,只一个光PP的瓶子装着,连标签也没有。

    要了三个菜——我点的,酸辣土豆丝,红烧茄龙和毛血旺。她不满,说河南规则,三个菜不可以吃的,又点了一小份花生米将就着吃。我喜欢吃家常一点的菜,与爱好无关,与MONEY有关,呵呵。

    酒是用大玻璃杯倒的,一下半杯,Y拿起来,笑语盈盈,怎么样,才子,三次喝完怎么样?

    我对于这个酸酸的称呼,当既表示出了抗议。说实在的,文人,才子,还有什么作家……我是敬而远之的,总觉得这些称呼有些酸腐之气,可能说得不对,但至少,我不愿意顶着这样的称呼。我曾经分析过自己是一个什么样的家伙,静若顽石,动若脱兔(嘿嘿,不说自己是处子吧……这个称呼同样不好),和我一起玩过的驴子们,往往会说,呵,这家伙真能疯。

    把自己评价了一下,又扯远了。

    今天喝白酒真是件舒服的事情,我们坐的位置又偏好,近窗,看街上行人匆匆,屋里小酌慢饮,雨还在落,时大时小,我们的语也稀稀落落。这酒不知道多少度,反正有些上头,分最后一点时,她坚持给我分多一些,说总要显出男女有别。

    最后结帐出门。四十五元钱,我结的账,结账时,我们相互谦让,她拉我的手,说不行,这顿饭说好了我请的,怎么能让你请。她的手滑腻,手指细长,我抗拒,不能这样,让女人结账,以后我还在你们面前有脸面吗?

    说不清什么样的一种心态,酒的原因?

    出了门,却还在下雨,出租车半天难见一辆。Y却固执地陪我在街边打车,我问她,冷吗?她点点头,说,今天穿得确实有些少。

    我难免言语放浪(想把责任再次推到白酒身上),确实有些少,可是回头率猛增。

    言之不谬。一个中午男人,骑一辆电动车经过我们身边,远远的,我就感觉到了目光的扫视,抬头,他慌忙平视前方,我装做不经意把目光移去,却发现他的眼光再一次扫过来,我想,最终还是定格在了Y的大腿上吧,呵呵。

    Y突然说了,要不,去我家坐坐吧。我家门前,打车还是比较方便的。

    我看着她,慢慢地摇了摇头。之所以摇头,是因为我担心她只是客气,之所以慢慢,是因为摇得快了她会认为我是真心拒绝。

    她笑了,说,能有什么,真的怕我吃了你?

    我也笑,那倒不是,只是,我怕我酒后无德。

    我们两个都开玩笑一般,其实,我不知道是不是都在压制或克制着一些什么,比如,性,比如,激情。或者是我想多了吧。

    看她渐渐淋湿的头发,心里突然有种不安,这不安不是来自于某种危险,而是于心不忍的不安。我对自己说,如果此时来辆出租车,我一定跳上去,一定。

    可是出租车一辆也没有来。雨渐渐有些大了,我狠了狠心,说,要不,去你家门前打车吧。我说这话,应该是默许到她家坐坐了吧。

    她快乐地应了一声,抬眼看了看我,眼神里有些小火光——我宁愿这是我的错觉。但是,以一个专业狼族的眼光来来,这火光确是闪过了的,两团小小的火苗。是怎么回事,想像力丰富的人,尤其是男人,真不好。

    她自己买的房子,一边走一边聊,她说,自己没事给人做做账,挣些外快,然后又说起她的房子,说但愿别吓你一跳就好。我心里默数,但愿你别吓我一跳就好,房子倒是其次,日渐增高的房价都没吓倒我,现成的房子能吓倒?

    是小户型,一室一厅的格局,客厅是奶白色的地砖——我习惯看别人的地板,地板的颜色往往能显示出主人不同的爱好。她带我参观卧室,粉色的套件,淡黄色地板,一切都那么符合一个单身女子的格局。

    她站在飘窗边上,努力够着窗子的上沿,笑,对我说,这里有只蚊子,我昨天一夜没睡好。

    有没有蚊子我不敢确认,但她的姿式很好看,窗外透进不太明朗的光线,她的一只脚努力踮着,腿张开,绷得很紧,手又努力地往上伸直,整个人仿若欲望集结下的一只飞蛾,我奇怪我怎么会有这样的比喻。

    她看看我,抬头看看窗上,扁了下嘴,还是够不着,要不,你帮帮我?

    怎么帮,我蒙了。

    她咯咯地笑,抱着我啊,或者让我踩你肩上。

    说句实话,这样说,对于才见面的男女之间,有些放肆了。我一直认为,一切都应该慢慢来,我说过,我是一个慢热型的人。可是蹲下身来,让一个第二次才见面的女孩踩在身上更难受,于是,在不甘与另一种古怪念头的驱使下,我选择了前者。(原谅我,只求你一个人的原谅)。

    她的身体很柔软,温暖,让我想想了细长的抱枕,抱着她的双腿,我竟然没有一点儿邪念,她说,你可不要乱动,我这可是十楼,绝非闹着玩的。

    我开玩笑,我要是把你扔下去……

    啊,她突然惊叫一声。我吓了一跳,紧紧地抱住了她,她顺着我的手滑下来,就那样紧紧地靠在了我身上,奇怪,她的发香,与远在北京的她一模一样。她有些羞涩,有些固执,还有些蛮横,但无可否认,她的脸是红了。

    她对我说,吻我。然后微微闭上眼睛。

    这外世界怎么了?我很奇怪,只不过认识几天的时间啊。我现在感觉到了,这里面一定有事情,否则的话,按常理推断,按生活的走向推断,绝对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可是,谁又能预料到不会呢?

    我开始觉得,我进到Y的家里,本身就是一件不应该答应的事情。怎么办?是顺其自然的悄然而然,还是断然而然地严辞拒绝?选择后者,会不会对她的自尊造成伤害,想得太多是不是可以看成犹豫不决?

    很多时候,人性和理性就这样冲突着……

    Y的脸色红润,又说了一次,吻我。似乎不可置疑,似乎,无路可逃。

    我看着她,多么青春的身体,似熟透的桃子。我结结巴巴,说,别。

    说句实话,说这个字时,我是努力把自己的身体紧紧贴上去的,是贴,不是挤——大家可以想象这两个词之间的关系以及动作的不同。

    我想,下一秒,再等一秒,她若是坚持,我便吻过去,我管它洪水滔天,闭上眼睛就是黑暗的甜蜜。

    她突然就笑了。然后松开了手,逗你玩呢。

    老天啊,来一个大雷吧,逗我玩还用这种惊心动魄的方式?我看着她,尴尬地笑,说,我知道。天知道我的回答多么的虚弱,我知道,我知道什么?我知道了还会这么尴尬?

    她又笑,说你是L姐的朋友,我再怎么,也不能这样吧。说句实话,你长得虽然不那么符合我的审美,但是,如果要让我跟你在一起,我想也不是那么讨厌的事。

    然后,她很严肃地看着我,说,朋友妻,不可欺。换算过来,朋友夫,不可辱。

    我恢复了镇静,笑笑,那倒是有道理。有没有道理?在我心里,绝对是没道理的,我愿意做一只穿了衣服的蘑菇,也不愿意做一只赤条条的蜈蚣。可是,她为什么不这么想?

    有一句没一句的搭讪,然后,她就犯了女人的通病,拿出照片来让我看。

    我看到了那个时候的她,她,不是Y。

    没想到那么清纯。她现在是卷发,那个时候是一梳到底的头发——我喜欢的发型。站在学校的垂柳下面,一只脚微微地弯向后方,眼含春水,手搭在膝头。如此清纯,在学校里,很快就会有男生追逐的——我竟然有小小的酸意。

    回忆一瞬间被拉长,我想起了自己大学时的恋爱。

    Y就坐在我身边,突然间说,我们从小在一起长大,她家庭好,家境好,处处都比我强,我依附于她,像个小钉子一样钉着她。第一次吃酒心巧克力,是她给我的,第一次玩贴画,是她给我的,第一次……

    她躺倒在沙发上,眼睛有些迷离。问我,你们什么关系?

    我的眼睛没有离开她的照片,淡淡地说了句,同事。

    同事?Y大笑起来,同事能有这么稠密的眼神?哎,我给你说个事儿。

    什么事?我抬起头来,看着她。她没有看我,眼睛看着另一边的墙,我的父母在我很小的时候就离婚了,我跟着父亲过,而她新娶的那个老婆对我是怎样的一种恶劣态度,你可能不会理解,但是,我从小就学会了算计,就学会了看别人的眼色,就学会了看别人的的拥有。

    我知道她有多少颗酒心巧克力,知道她有多少娃娃,知道她有多少漂亮的贴纸,可我从不向她要,但是我心里却默默地想,如果有一天,那些东西都是我的多好。

    Y抬起头,眼神有些朦胧。

    好了,我不说了,其实,女人之间,再好的友谊也是有妒忌的,这感觉很残忍,可以在某一个瞬间将友谊扼杀。

    她的眼神突然清亮,但只一瞬间。她说,你走吧。

    我心里似乎在她说话的间隙,有种感觉一闪而过,这感觉如远远的黑夜里的火花,再寻时,已然没有了踪迹。很多时候,我都有这种感觉,后来,我不得不承认自己是一个健忘的家伙,那些一闪念的东西,总让我忘却。

    我坐在那里,没有走,因为我还有一个问题,这个问题,从我跟Y一起喝酒时就想好了,只是思考了很久,依旧没有问出口。

    顾不得那么多了。我笑笑,装出不在意的样子,问Y,那你知道,嗯,你知道她为什么离婚吗?

    Y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

    我似乎被自己这个问题吓了一跳,语气不自然起来。开始掩耳盗铃,我说,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想知道。

    她问我,你喝酒后喜欢做什么?

    睡觉啊。我想,这是我唯一的回答了,其实,我还有个恶习,就是打电话,同学,朋友,女孩,男孩,乱打一通,通常是问别人,你过得好吗,好久不见了,很想念之类。

    她笑笑,不错,那你打人吗?

    不打。从不打。我老老实实回答。

    那就对了。她看着我,笑了。

    我明白了。在那一瞬间。关于此事,之前我也隐约听同事们讲过,她的身上常有伤,我是个对别人议论的事不关心的人,但这次,所有的线索通透了之后,我一下明白了。

    但还是不甘心。就因为这个?

    是的。Y的眼神突然暗淡下来,女人其实还是要依附于男人的,不管你多么强大,不管你多么有知识,但是,男人往往不能给自己的女人安全感,你说,这样的男人有什么用?

    她突然落泪了。或是我的错觉吧,一颗,就一颗,从眼角那里刚刚涌出来,被她的手轻巧地一挥,便没有了踪影。

    我不知道再说什么好。

    Y把我送到门口便没有下去,她笑了笑,对我说,她挺适合你的,你可能也适合她。

    我对她微笑了一下,是默认吗?

    昨天,打了个电话给她,以下是实录。

    我:你好,我是中国移动通信公司。

    那边的她咯咯地笑,我常用这种方法打电话,因为她说过,我的声音有时候听起来就像是1860里面那些接电话的小男生。

    她:哦,移动公司啊,怎么打座机上了?(听得出来,她在压制着自己的笑)

    我:是这样的,我们监测到你的手机在外地,为了给您节省漫游费用,所以打到了这个电话上。

    她:哦,你的声音听起来很不错,是不是小白脸啊。

    我:小白脸称不上,但不算太黑,看起来像文化流氓。

    她:嗯,那我喜欢,多少钱?有文化的小白脸,更好。

    实在忍不住的她,又笑了起来,笑到喘气,笑到无力,笑到我的想念从心底间盈盈浮起来,我突然很想把她拥到怀里揉碎她。

    我对电话说:我想你了。

    她:嗯,我也是。

    我:真的,我想抱抱你。就现在,抱着你,什么也不做,郑州下雨了,你听到了吗,听。

    我把电话线扯得老长,伸到窗外。

    门开了,同事进来,看着我怪怪的动作,表情一下子变得诧异,你,你干什么呢?

    我也怔了——一般来说这个时候办公室不会有人的,怎么突然就跑来了一个人?天降尴尬于世人也,必先惹其臆想,引其怪行……

    我笑都笑不出来了,说,我,我洗洗电话。

    她在电话里喂喂喊着。我说,那你,你什么时候来郑州?

    我不敢再说回来或说回郑州,同事是那样精明的人,肯定能猜测——其实在这里,我犯了一个小错误,大多数人都会犯的一个错误。许多人认为,别人在关注你,其实别人才懒得管你那么多,哦,想起来了,有个成语,叫,做贼心虚,来源于此。呵呵。

    她冰雪聪明,知道了我身边有人,于是装模做样,说,哦,明天就去,原本后天准备过去的,可是等不及了,那啥都焚身了。我笑,然后说,那你来了给你接风败火。

    放下了电话,心里有东西涌出来,是甜蜜吧,哦,那几乎就是了。可是,脑中突然有一滴眼泪出现,让我觉得心酸酸的,闭上眼睛,心里开始乱,那一滴被挥去的眼泪,是Y的,我感觉,她像是有很多话要对我说。

    上午开会无聊间,给她发短信至手机没钱。她在短信里说,纸箱找好了,白布也找好了,让我自己拿钥匙去她家里做,顺便把家收拾一下,如果有兴趣可以帮忙洗洗衣服,可以给我洗内衣的权力,还有,这两天下雨,就不要回去了,可以在她那里睡……

    最后一条短信吸引了我,所以,我便来到她这里了。

    今天无事,去超市买了猪蹄,开了瓶啤酒,慢慢在这里喝着,恍惚之间,我好像这个房子的主人了。拍摄照片的布景选在了卧室,我想像,她一丝不挂地坐在那里的情形,竟然没有想到性上去,可能是美吧。

    明天可以睡个懒觉了。

    方才接到个奇怪的电话,对方也说她是移动公司的,一个声音并不那么脆的女人,说要搞个调查。我压低了声音说,对不起,我正在做爱。我肯定是别人开我的玩笑,但不知道是哪个。

    那边哈哈笑了一声,说,猜我是谁。

    我已然听出来,是Y。凡跟我说过话的人,一般三两句我都能听出他的声音,这也算是一个特异点吧。

    我手机里没存她的号码。所以一开始吃了一惊。

    她问我,你在哪里?

    我老老实实回答,我在她家里。

    她不是去北京了吗?

    是的,我在帮她看房子。

    哦?看房子,雨夜啊,寂寞吗?

    寂寞,你来陪我吧,咱们在她的大床上翻云覆雨。

    我不知道怎么,突然就说出了这样一句话,才觉得有些唐突,觉得有些不可理喻。我想,她一定会生气了,她一定会想,这个男人,怎么这么无耻。

    三秒钟的沉默后,她笑了,笑声细密地钻进我的耳朵,她说,好的,那你等我,如果十二点之前我不到,那么就是我的良心发现了。

    我想拒绝,可想不出来合适的词,只哦了一声,那边就挂断了电话。或者,这个哦字,不是我说出来的,而是我的欲望说出来的。

    良心发现,什么意思?那个远远的黑夜里闪过的火花,被此时的我敏感地捕捉到了。我想,我不是掉入了某个阴谋,而是掉入了一场很简单的心理博弈里了。我忽然想到,灰姑娘嫁给了王子,是不是,她那两个姐姐的华丽衣服她要剥夺过来呢?尽管,她自己根本不喜欢那些衣服。

    女人的心态都很奇怪,所以,别妄言自己了解女人,你所不了解她们的程度,有时候,并不比“我是谁”这个奇怪的问题会低很多的。

    开了窗,雨早停了,空气清新的不得了,吹起她的窗帘。回头看了看她的大床,我想,在这样的天气,在这张床上,在明天不用担心早起上班的周末,做爱做到疯狂,是一件多么值得期待的事情。

    尽管这期待让我迷惑,让我觉得自己有些可笑。可期待并不是行为,而是思想,人有时候是左右不了自己思想的,就如同左右不了自己的行为。

    还有,她说她会来。

    昨夜如梦,我是宁愿将其当成了梦的,所以,今天一天留下来在这里忏悔。

    一切起于一个玩笑,但一切终结于一个弄假成真的错误。我的底线在某一个时刻,被自己的自尊给冲散了,这听起来是一件多么矛盾的事情,但是事实就是如此,就是如此。

    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躺在床上,睡不着觉,都是她的眼神,她笑,她娇嗔,她靠过来的甜蜜幸福的小模样,可是,她却不知道,就在她出去的这几天,我做了一件什么样的事情。

    我对她说,亲爱的,我是你的一粒糖果,如果,如果有一天你发现,这粒糖果被人吃过后重新包装起来给你,你会要吗?

    她说,我会洗洗,再珍惜地包起来的。如果你是糖果,我不舍得吃。吃了就没有了,我要享用这份拥有的感觉。

    我觉得眼睛酸酸的,想抱着她流些眼泪,可是我没有做到,我恶俗地向上仰了四十五度角,眼泪又流了回去。

    唉。

    昨夜,她果然来了。

    打电话的时候是十点,我以为只是一个玩笑而已,绝不会想到Y会过来,玩笑惯了的人,当她再打过来电话时,我已然打开一个WORD文档,准备把新浪网上的长篇写下去。

    她说,我在你楼下,你帮我开下门。

    我笑,说,要不,我抱你上来吧。

    她在电话里顿了顿,说,我真的在楼下,你不信吗?

    我说我不信。

    那么你从二卧那里往下看,我晃晃我的手机你就明白了。

    我啪地站起来,她似乎没有说谎。她听到我的沉默,在电话里喂,声音很大。我冲到二卧,从窗子那里往下看,果然看到一个小白亮点,在那里晃动着,极有生命力的样子。

    突然我就蒙了。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

    电话还没有挂断,我看到那个白点隐约消失了一下,然后电话里传来她的声音,看到了吧。我知道,这个时候,她已经把电话贴在了脸上。

    看到了,你,你真的过来了。

    怎么样,害怕了吧,如果说你现在让我走,我马上就走,一点都不停。不过,我相信你不是这样的男人。

    这就是女人的高明之处了吧,首先相信你不是这样的人。这往往是欲拒还迎,或是欲擒故纵的一个手段,被她运用到了这里。这种场景不陌生,夜深人静,男女共处一室,男的刚刚目露淫光,女人便一脸清纯,我相信你,你不是这样的人——MG!大部分男人会想,哦,原来,我真的不是这样的人。第二天一早,哦,上当了……

    可现在的她,认为我不是什么样的人?我明白,她认定了,我不是那种不管不顾的家伙。

    是的,我软弱了,可是试问,有哪个男人能不软弱,说真话。

    她上楼的步子有些踉跄,而且有一股酒气。单身的女人,总有诸般好处——如一个人喝得烂醉也没人可嘲笑的便利,如与不同男友一起花开酒地的便利,呵呵,我想多了。

    我刚刚打开门,她就冲了进去,然后一头扎进了卫生间里。我听到狂吐的声音。然后,我轻轻地带上防盗门,随着门锁的喀嚓声,我的心也跳了一下,我现在,正式把我们两个封闭在这个安静的环境里了。

    刚下过雨的夜,清新得不得了。我坐在客厅的藤垫上面,心神不宁。

    片刻,我听到卫生间的门响,然后就是换拖鞋的声音。忙站起身,看到她走了过来,笑容带着些诡密,是微笑吧,不愧与远在北京的她是死党,我怎么就没有发现,笑容这么类似?

    我说,喝茶吗?我帮你沏。

    我让她坐,低着头往外走,其实,我跟本不知道茶叶在哪,我只知道,眼下的气氛,有点儿久别重逢的激情期待,我不敢,也不想,除非身体背叛理智,除非我再也抑制不了自己的欲望。

    我不敢看她的眼睛,自然也不敢看她。她突然奔过来,一下子抱住了我。事情有些突然,太突然了。我几乎无法应变。是推是拒?是迎是纳?就如那天,在她家里那样,我的手又是一种古怪的姿势。

    二分之一秒,我的心思也就闪了二分之一秒的时间,她的手已然伸进了我的T恤里面,如一只灵巧的蛇那样,在我的皮肤上游走。我此刻确信无疑心,那天,在她家里,她绝对不是跟我玩笑的。

    她说,N,我喜欢你。

    我觉得身体里开始有火苗燃起,开始,开始有了反应。无可否认,久禁的欲望此刻就如同装在玻璃缸里的鱼那样,急切地找一个出口,而这出口,就是眼前这火热的身体。我太无力拒绝了,我不是圣人,更没有做柳下惠的潜质。

    只是,她的手突然间就停了。这个时候,我们的姿势很古怪,我躺在沙发上,她压在我的身上,我们的脸孔相距不到十公分,她对我说,洗澡去。

    我点点头,嗯。

    她依旧不动,对我说,不行,咱们一起洗。

    我看她,认真地沉默着,又点了点头。她终于从我身上起来。坐到沙发上时,我突然冷静下来,我这是在做什么?做什么也不能在这里做啊,她那么信任我,把钥匙都给了我,我却带了她的好友,在这里做爱?

    想起她临走时的那个拥抱,我的心突然冷静了下来。就像一块烧红的生铁投入了水中,我听到了滋滋的粹火的声音。

    她推我,说,去呀。

    我转过脸孔看着她,说,不行,我做不到。你知道我们什么关系,我做不到。

    Y看着我,很认真地看着我,突然间就笑了起来。她说,我说什么好呢?我问你两件事,第一,你和X处长关系是不是很好?

    是的,我老老实实承认,与X处长的关系非同一般的好,我们是老乡,又有点儿亲戚关系,而且她比较欣赏我。他应该属于那种仕途顺利的人,听说不久要升副厅。

    第二,她将要去的单位你知道是哪儿吗?

    不知道,我老老实实回答。

    Y看着我,笑了起来,告诉你,就是X处长处在的单位,而且就是去他那里。

    她不再说话,反而轻佻地看着我,你明白了?

    我宁愿不明白,也不想明白,那么多的甜言蜜语难道就是为了这层关系的递进?不可能,我不信。

    Y看我摇头,又笑了,你可以不信,这是你的权利,她告诉过我,她知道这层关系,而且,她说过,她要利用一下。

    我看着Y,愤怒不已,你再说一句,我就把你赶出去。

    Y突然就沉默了,只是嘴角的冷笑,已不能再让我平静。我以为自己是聪明的家伙,却不知,早就掉到一个处心机虑的陷阱里了,我还在想,六天的时候,足可以用一见钟情解释了,可是却发现,这世上是没有什么一见钟情的,一见钟情都是骗人的鬼话吧。

    骗人的鬼话。

    我站起来,默默地却冲凉,我没开热水,刚下过雨,气温有些低,水温也低,冰冷地从头上淋下来,皮肤开始紧缩,但头脑却变得清醒,我理智地分析,我,她,种种相关条件,种种可能,错综复杂,乱蓬蓬的像是春天的蒿草,杂七杂八地往上生长。

    我怎么那么不相信——可是,我已然明白,自己的不相信,只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缠了浴巾出来时,我已然决定了什么。我冷静地对Y说,去吧,注意开热水,今天的水温有点低。

    她就那样倔强地看着我,问,你不后悔?

    我不后悔。

    我要在这间房子里,留下我报复的痕迹。我要疯狂,我要和眼前这个泄密者一起到达顶峰。

    只是,我不敢到主卧里面去,那里面承载了太多的希望,我做的那两个大大的反光板还在那里静静地躺着,还有电脑,还有她的诸多小玩意儿。

    我躺在小卧室里,床不太大,一米二左右宽,突然间,对爱情心灰意冷,对性爱激情满胸。

    十分钟后,Y来到小卧室,顺手关上了灯。

    窗帘没有拉,窗子方才被我开了一条缝,黑暗中,我感觉她滑腻的身体,蛇一样的纠缠过来。她拉开我身上的浴巾,手指在我身上轻轻敲击,如在钢琴上的舞蹈,由上至下,我闭起眼睛,感觉到她的手的柔软与温度,流水一样轻轻流过我的思想,把我所有复杂的想法,都归结到了一个激情的点上。

    我使劲扳过她,用力的,她呻吟了一声,似乎是我弄疼了她一般。她的身体是饱满而柔软的,她紧紧地抱着我的脖子,对我说,要我,现在就要。见你第一面,我就想让你要我。

    她的身体已然湿润,如盛开的花。进入的一瞬间,我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已然崩溃了。我的理智,我的感情,我的感觉,以及我一切的美好,都随着这次冲撞而变得无影无踪,我几乎无视所有的存在,只想为自己的绝望,为自己的感伤,为自己的小小愤怒找一个合适的地方,发泄出来。

    无可否认,如果单纯作为性伴侣的话,Y是极佳的一个人选,她有着女人的一切优点,她恰到好处的呻吟,她微闭着双眼的迷乱,还有她适时的挑逗,让我只剩下了一个欲罢不能的想法。我的机械撞击,慢慢变成了一种连自己也十分愉悦的动作,在她的引导下,我觉得自己就是百战百胜的勇士。

    我知道,这一刻,肉体打败了情感。

    终于,这一切在她突然绷直了双腿,突然间无意识的剧烈颤动之下,结束了。

    我们都安静下来的时候,我感觉自己,什么都没有了。空空的,躺在那里,无边的空虚从四面八方包围过来,我倦起身子,试图躲开它们的包围,但没有用,那一瞬间,我听到空虚在狞笑,寂寞在咆哮。

    我能感觉到Y没有睡,睁着黑亮的眼睛在黑夜看我。就这样,静静的。

    她说,我知道你很棒。

    我突然对这句话无比厌烦。

    她又说,我要走了,在这里,我睡不踏实。

    我还是没有说话,我说什么,其实,什么也不想说,当激情渐退,除了一个睡眠之外,我无能为力。

    她悉悉索索开始穿衣服,不是那么黑暗,我能看到她洁白的身体半跪在床上,慢慢穿上衣服。慢慢地将脸转身我,意味深长,你就不想再多听点什么?

    我什么也不想听,我想,明天一早,我就老老实实,与她再无任何纠结了。早知道爱情会骗人,早就知道,可还是忍不住被骗,我多傻。

    其实,她,嗯,她说,她除了这一点之外,也喜欢你。Y已经穿好了衣服,站在黑暗的影里,如幽魂一样对我说了这样一句话。

    我猛地坐起来,我还是太幼稚了,谁知道是不是她满怀愧疚之后的语言补偿呢?我宁愿信其无,不愿信其有。她看我躺下,对我说了句,晚上别着凉,我,我走了。

    我听到门被她带上的声音,一种沉重的孤单身我袭来——这孤单不是一个人独处时的孤单,而是我忽然觉得,我没有爱情,在爱情里,我无依无靠地寂寞。

    手机有短信,是Y,很长,你还记得我给你说过的糖果的事情吗?我明知道别人的糖果也不是想象中的香甜,但是,我还要去取。我只取一次,但是,我发现,你像酒心巧克力。

    我关了手机,没有回答。是的,我知道Y的心思,善妒的女孩,总是努力抢夺别人的东西,而现在我并不关心这些,我只关心我应该怎么办,以后怎么办。问这个问题其实挺傻挺可笑的。

    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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