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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剩女和种马式男人情欲纠缠

    时间:2017-05-05  来源:贴库网  作者:

    2005年,是27岁的我职业生涯中的灰色岁月。

    当时被指控受贿,公司放了我一个月假,停止我所有的工作,派人调查我,据说被派来调查我的人是从美国FBI退役的。

    我真是荣幸。

    无所事事地在家中晃悠,加重了父母的担忧。

    老人每天忧郁地看着我,担心这个唯一的女儿真的会被抓去坐牢。

    打越洋电话给我的同事ANDY诉苦,老ANDY就说:“我的好姑娘,你在家里呆着干嘛呢?你还没有男朋友,要抓紧这个机会出去玩,去,找个地方旅游去,或许会和某个帅哥有艳遇 。。。”,BLABLA一大堆,倒没看出他对我被人调查有什么担忧。

    也是,白赚来的一个月长假,干什么不好,在家里和父母大眼瞪小眼,瞪来瞪去也没瞪出个媚眼来。

    走吧,我计划好,在这阳光灿烂的日子出发去西藏。将我的QQ签名由半死不活的“真理总是掌握在少数人手里”改成“仰天大笑出门去!”

    从常玩的一个自助游网站,找到一伙相约去西藏的驴友,像JACK幸运地得到铁达尼号的船票一样,共有8个人一组的自助游,因为某个人的临时退出,我幸运地被这帮人收留了。

    这个是一个由4男4女组成的自助游队伍。

    4女里面有貌美如花的喜羚,貌似娇俏可人实际却是自我腹黑的晴子,历尽沧桑阅人无数的李琦,还有就是长的歪瓜裂枣的香橙我了。

    4男里有貌不惊人却是满腹经纶的头驴满珈;还有帅得有点像王力宏的沉谙,一个极度自恋又有轻度狂想症的人;还有,闲着没事干专门搞笑的如花先生;最后出场的就是一脸阴郁而自命不凡的仲唛。

    他们在几个月前已经开始组队,为了去条件艰苦的西藏,他们已经拉练过几次。也就是说他们之间已经是颇为熟悉了。

    我们走的是青藏线,第一站是坐飞机去西宁。

    在机场集合时,当打扮的很专业的驴子仲唛酷酷地闪亮登场时,李琦就开始打击如花:“你看看人家,肌肉是肌肉,线条是线条的,你看你,白白胖胖的,哪里像个驴子…”如花自嘲:“靠~~~,胖又不是我的错,何况能长这么胖容易嘛我?”

    仲唛走过来对我们冷淡地点点头,(甚至感觉他的眼睛的余光都没有打量我一下),就开始玩手机。

    对于冷漠的人我一向兴趣缺缺。所以一路上我和如花他们混的滚瓜烂熟都没有仲唛先生有任何眼神对视或语言对白。

    我们从西宁租了一部车,走青藏公路到拉萨。

    青藏公路车辆很少,一路感觉天是那么蓝,除了一直沉默的仲唛,大伙欢歌笑语路途没有丝毫的寂寞。

    到格尔木的时候,我就开始感觉胸闷和头痛,高原反应开始了。随着海拔不停地升高,刚刚还幸灾乐祸的如花和晴子也开始沉默起来,在昆仑山口的时候,除了满珈和仲唛,集体高原反应时刻来临。

    六月的高原黄昏时刻还是有点凉。当车子到达5000米海拔的唐古拉山口的时候,抛锚了。身强体壮的满珈和仲唛顶着寒凉帮着司机修车,我们则穿上厚衣服躲在一边平息排山倒海的头晕,特爱臭美的喜羚和沉谙还华丽丽地狂吐起来!

    满珈和仲唛帮着司机推车,车终于发动起来了。

    几乎到深夜时,我们才到达安多,找到一早定好的旅馆。

    我和喜羚睡一个房。这天早上勤劳的满珈GG居然没来催起床,破天荒地让我们睡到自然醒。

    我和喜羚刚洗漱好,李琦和晴子就开始敲门。

    李琦神色凝重地告知我们仲唛昨晚深夜因为严重的高原反应被送到附近医院去了。

    跑到设施简陋的医院,仲唛奄奄一息地在床上输液,睡的很沉,俊秀的脸看起来有点黯淡。

    满珈将我们集体叫出去,说起了仲唛的病情。

    仲唛来之前就感冒,明知道感冒进入高原区会有危险,由于西藏之行计划很久,不愿意临时改变计划。本来像他这样感冒进入高原区就应该保暖,但昨天在唐古拉山口车跑抛锚时他又帮司机修车,可能着凉了,更加加重了病情。

    半夜仲唛就开始剧烈的呕吐,口唇指甲发紫。

    满珈他们担心他会发展成高原肺水肿,所以半夜就将他送进医院。

    医生诊断仲唛由于感冒引起严重高原反应,但没有肺水肿,脑水肿。医生的建议是让病人休息两天,然后送他回平原区。

    满珈作为领队,他认为自己有责任看护仲唛,送他回平原区。他这个决定一说出来,众人默默,只有晴子强烈反对。因为所有攻略都是满珈做的,还有沿途车的安排,食宿的安排都是满珈订的。如果满珈退出,剩下的人行程会受到很大的影响。

    听晴子说完,其它人也都沉默起来。我看着无奈的满珈,知道他其实也不甘心这样就回家。

    我想了想说:“其实我是最闲的,行程也不用那么紧张。要不我在这里看着仲唛,到时送他回平原区。”

    我说完这句话,感觉众人都松了一口气。

    就这样,他们先走,我留下来照顾仲唛。

    话说人和人之间的缘分很奇怪。

    姐本来是超级工作狂外加天煞孤星一枚,神马风花雪月,花圆月好,郎情妾意都通通和我绝缘,我妈都说了如无意外我是注定要孤独终老的。

    本来姐姐认命了,好好工作,天天为公司卖命得欲仙欲死,忘乎所以,自得其乐,岂料遭奸人所害,所以迫不得已挥泪离开自己心爱的事业,背井离乡来到这个鸡不生蛋鸟不拉屎的地方。

    唉,说着说着,感觉自己很牛顿起来。

    一句话,姐和仲唛先生原本是两条平行线相互看不上眼的机会都木有,但偏偏姐姐这个路人甲,无意摊上了和这个落难的万人迷共渡时艰的机会。

    姐表示很淡定。不就是一个长的好一点的男银吗,不就是这个男银看不上姐,白眼都没有给过姐吗?姐姐我是个善良人,最擅长做的事就是以德报怨。

    这个虚弱的男银醒来,估计没看到美人环绕,有点失望。

    我这次也终于拿正眼看着他,宣布别人都要赶路,美女们更加没空和你玩相依为命,唇齿相依的游戏,只有姐姐我闲着也是闲着,陪你走走停停,学七剑下天山送你回到平原区,然后姐再亡命天涯。你不用感激涕零,更无须以身相许,姐姐我天生圣母,做好事都不留名的,天使们看了我更是回避三舍,自叹不如。你现在有什么想吃的要用的,告诉姐,姐给你找去。

    仲唛冷然地听着我胡说八道,果然一点都不客气地说:“我饿了,想吃粥。”

    姐果断地翻山越岭将粥买回来给喂给病号吃完,他又阴郁地沉沉睡去。

    斜眼看着稍微恢复了一点点元气的男人,想着姐这辈子还没喂谁吃过东西呢。再想着想着开始荒谬地预感和这个男纸将来似乎会有斩不断理还乱的情丝啊啊啊啊啊。

    然后我告诉自己,这么多年姐从万径花丛过,白的黑的黄的,黄皮白芯,白芯黄皮的什么男人没有见识过,姐心似铁,没为任何人停驻过。

    姐姐我这辈子脚踏实地,克勤克俭,又是这样一个温文尔雅的淑女,难道这次会因为这样一个冷淡俊俏的病号,晚节不保英名尽丧?所以艳遇这种不切实际的事还是留到下辈子做吧。

    唉,话说在高原区侍候一个病号真的是很累的一件事。因为本来自己就有高反,头晕脑涨。还要照顾他,晚上也不能丢下他自己一个人睡,只能伏在他床边稍睡一会。

    第二天,眼看着仲唛脸上开始有点血色,吃过饭,又睡过去了。

    六月的高原还是早晚凉,中午热,温差很大。也没空调,风扇。

    看着睡梦中的仲唛脸上沁出细汗,我怕他又发烧,摸摸他额头,体温尚可。

    看着他持续汗流浃背,我左右也没找到扇子,就将他前面的衣服卷起,一边嘴里吹气给他降温,一边用手帮他搽汗。

    唉,在这种资源贫乏的地方,只能用吹气降温了。

    姐发誓,姐当时为他吹气降温,用手搽汗的时候,心中如小白兔般纯洁无暇。但是据此人造谣说(我在倒腾时,他当时已经醒了,硬是忍着不做声。),我那时候已经爱上他的,要不,怎么会为一个男人做这样的事。

    天涯的男人们,你们评评理,一个善良无邪的女纸为你这样降温,你会忍心污蔑她用心不良吗?

    鼓起嘴巴吹气忒累了。唉,还不如拿个湿毛巾给他降温。

    抬起头,忽然看到他的脸上起了可疑的红晕。姐姐我当时还没学会温柔,伸手拍拍他的脸,没什么动静。

    给他搽完汗,我顺便膜拜了一下这个几天没刮胡子的阴郁男的脸。眉毛长长的,稍微有点弯,鼻梁很直,鼻子有点大。唇角微微翘起,唇形很美,唇色像女孩子一样,是淡红色的。柔软的头发被修剪得时尚但一点都不张扬,很低调地时髦。几天不梳洗非但没有降低他的可欣赏性,还呈现出一种颓废的美。

    真是美男啊!

    但姐有自知之明,实在见色起意会打盆水给自己照照(真是罪过呀罪过,高原用水这么困难,香某人没事还拿水照镜。所以一般照完镜子这盘水就会废物利用给仲公子檫身。):鼻子像被打焉的茄子,大嘴巴,笑起来还有点歪,当然有很多国际友人说我歪嘴扭鼻笑起来很性感,但咱是中国人不是?一般老外说好看的女纸,国人一并引以为耻,统称“丑女”。

    照完镜子姐姐我就像张牙舞爪的IQ博士一样忽然变成一个正常人。

    已经整整四天过去了,在我不眠不休24小时如日夜百服宁的贴心侍候之下,仲唛先生的身体状态看起来越来越好。看着日渐变得唇红齿白的他天天理所当然将我像个丫鬟指来使去,姐姐我的心态开始不平衡鸟。

    所以这天我并没有如平常般爬起来给他买吃的,侍候他吃药梳洗,而是趴在他床上故意睡得人事不醒。

    他叫我几声,见我不应,拍拍我的头,还是没反应,然后我感觉这厮将手放到我鼻子下探我的气息。

    他奶奶的,老娘我虽然天天衣不解带,日渐消瘦地为你这个白眼狼奉献了百无聊赖的4天高原青春时光,但我们新时代的女性是什么,是风,是雨,是天,是地,是百炼钢,也是绕指柔,是Woman,有时也可以很Man,偏偏就不是古代补个孔雀裘就die了的晴雯。

    当我再度感觉他趴在床上对着我的脸呼着气研究时,姐姐我一跃而起,眼睛甩给他一个卫生球:“看什么看,前世今生没看过美女么?”

    唬得这厮跳起来,但很快镇定自己,阴阳怪气地说:“美女见得多了,没见过长的像你这样鬼斧神工的。”

    各位看官,这就是在我辛勤照料下从鬼门关拉回来的仲某人对我说的第一句贴心话,后来此人不肯回平原厚着脸皮要和我一起结伴去西藏,源源不断的毒舌之语简直日新月异令人应接不暇。

    话说,我可以自嘲自己长的歪瓜裂枣,长的很科幻,长的很抽象,但是这些词只能我本人御用的,别人这样一说,就马上成为我的世仇。

    我的脸色本来是雨夹雪,听到这句话马上就变成雪上加霜。我冷着一张脸走了出去,走了好几圈,告诉自己莫生气,这个世界恩将仇报的人渣太多,不偶尔遇上一两个,你怎能分辨出谁TM才不是人渣?

    我深呼吸数下,让自己冷静下来。

    走回医院,这时他已穿戴整齐,穿上专业驴服的他看起来很是神采飞扬。

    我对他说,你既然已经恢复到连鬼斧神工这么难的词都会用的地步,姐姐我再在这里呆着恐怕是浪费你我的生命了。如果需要送你回平原,我就勉为其难送您送到西天,如果您觉得我长得实在太鬼斧神工,和你走在一起失礼你,那么就此别过,期望以后生生世世咱们后会无期了。

    他听完我的长篇大论,无厘头地灿然一笑说:“走吧!”

    我气不打一处来:“放心,我马上立刻就走。”

    就当这四天的时间TM给狗吃了,以后狭路相逢,不要说认识我,姐姐我时运高,没遇见过像你这样不知感恩的贱人。

    气冲冲地背着沉重的背包刚出医院门,某人又出现在我的视线。

    他长臂一捞,将手拥在我肩膀上,装作委屈地说:“你丢下我不管啦,你怎么答应满珈的?”

    妈呀,我鸡皮疙瘩出来了。这叫谁跟谁?撒娇撒到老娘头上来了。还是恶人先告状的那种。我被雷的气若游丝地说:“不是你叫我走的吗?”

    “我是说我们一起走。”仲某人兴致勃勃地说。

    然后此人舌吐莲花,一下子说身体已大好,可以进藏,一下子又耍赖说我这样丢下他,他出什么事die了,他要一辈子跟着我,日夜陪伴我。

    不得已,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姐姐我逼不得已认命地带上这个拖油瓶走进西藏。

    坐在车上,前面是一望无际的青藏公路,天空特别地蓝,空气特别地纯净。视野十分开阔,眼处层峦叠嶂的山峰,连绵起伏。蓝天白云是如此的近,如同神话一般。第一次如此真实的感受到自己离天空是那么的接近,仿佛触手可及。

    看到这些,勾起我想要浪迹天涯的情怀。

    我哼起了:“浪人情歌”。仲唛看我又恢复舒服无忧的状态,估计有点妒忌我:“你唱五佰的歌真好听,至少能赶上他一半水平了。”

    我不相信居心叵测的他能说我什么好话,略为摩了一下了然说:“你才二百五,你全家都二百五。”

    “哈哈哈哈哈哈哈。”仲某狂笑:“孺子可教,孺子可教。”

    在那时为止,仲唛在我心目中是那种冷漠,自私,毒舌,自恋,肤浅,长得相当漂亮但华而不实的绣花枕头。

    但在这后来的旅途中,他却屡屡向我展示了美好的一面。或许太过美好,以致生活向我展开他另一面时,我会被打败然后沉沦。

    到纳木错的时候,天色已是黄昏。

    租了当地人搭的帐篷,因为几日几夜都没睡好,我爬进去就堕进黑梦乡,睡了个天昏地暗。

    醒来时天色已经微明,身上被盖上了厚厚的羽绒服。衔草结环报恩来了,算你小子还尚余良知。

    伸个懒腰,走出帐篷。

    远远看见仲唛架起三脚架在拍照

    走到清晨的湖边,我被震撼了。很多去过纳木错的人会说,感觉灵魂被洗涤过了,一片清明。

    如一颗蓝宝石般的纳木错湖,一眼望去深深浅浅的蓝色,中间是如黛的墨蓝,没受过污染的湖清澈见底。

    情不自禁,弯下腰,我用手捧起湖边的水想洗把脸。不一会儿,走过来一个藏民,对我很严厉地说了几句什么。

    我有点受惊,跑去问仲唛他说什么。仲唛听了事情经过后说:“藏民认为纳木错湖里的是神水,不是用来洗脸的。”

    听完我的脸烧红了起来,很是羞愧。仲唛飞快地瞥了我一眼,轻笑一下:“你这是第一次看起来有点像女孩子,为了恭喜你踏上这个艰难的性别破乱反正的第一步,神会饶恕你的。”

    “神说他不会饶恕你这个毒舌的,神说你会下阿鼻地狱的。”我气愤地说。

    仲唛并没有回我,换了个地又聚精会神地拍照去了。

    昨晚我没吃东西就睡了,所以已经饿极了。等了他好一会儿,他还在拍,就走过去理直气壮地说:“我饿了。”

    “再等会儿,宝贝,乖。”仲唛继续聚精会神地拍照,不经意的说。

    我听了,怎么感觉很怪异-----这样的语气,好像对女朋友或者老婆讲的。脸又不自觉地红了起来。

    姐姐我开始不淡定鸟。继续坐着吧,好像默认是他的宝贝,所以要乖乖坐着。站起来走吧,又好像是一个别扭的太太或女朋友。问题是我们根本没有熟悉到为这种小事生气的地步。

    也不知傻坐了多久,仲唛拍拍我的肩膀,说:“饿傻了?走吧。”

    他好像完全不记得自己讲过那句“宝贝,乖。”,神色自若地带着我去小饭馆吃了个昂贵的午餐,然后在纳木错转了一下湖,两个人拌一会儿嘴,下午时分就离开了纳木错,晚上终于到了稍微有点文明气息的拉萨。

    我是一个有很多怪癖的人,所以上天让我做一个27岁都没有初恋的剩女也是有他的道理的。

    譬如说,我从很小懂事开始,住在我爸妈单位分的房子,那时都是没有私人厕所,上厕所要去哪种没有门,而且厕所间隔很矮的公厕。

    我妈说小时候我最折磨人的就是上厕所。我在公厕有人时大不了,每天非得要十点多过后,月黑风高,我妈就打着小电筒带我上厕所。到了厕所,我妈就在厕所门帮我看着,有人来就告诉我。我还非得要用水洗干净厕所,确定四顾无人才开始。

    我可怜的妈妈。

    所以九几年我国一开始有商品房时我妈他们马上买了房,结束了深夜帮我侯在公厕门口的悲惨生涯。

    我花那么多的篇幅长篇大论描写我这个怪癖,是因为某个涉及到我怪癖的事件令我对仲唛先生好感飙升,另眼相看。

    走过青藏线的TZ都知道,这一路的卫生情况很差,因为缺水。我不知道现在有没有变好一点,但在2005年,一路的公厕都很脏,脏的你根本没办法下脚的那种。对于像我有这种怪癖的人来说,这么多天来我离家只勉强上了一次厕所,而且都是喜羚帮我守在公厕外面的那种。

    5,6天没上大的,可想而知我当时是处于一个多痛苦的处境。

    所以,我一到拉萨八郎学旅馆,就要求要带卫生间的单间。当对方告诉我只剩不带卫生间的房间时,我想死的心都有了。

    我梦想中到了拉萨,柔和的灯光照着我下榻的房间,卫生间贴着光洁的瓷砖,坐厕前面是干燥洁净的小地毯,我一边阅读着杂志一边悠闲地上着厕所。

    眼看美梦破裂,我开始盘算和仲唛分道扬镳。我知道他是要住这里的,因为住这里可以找到志同道合的驴友。

    我是绝对不打算告诉他我这个怪癖的,以我对他的了解,他一旦知道了,对我的调侃和讥讽又该有了新的题材了。

    仲唛看到平日随和并不挑剔的我非要找一个有独立卫生间的房间,听说我要和他拆伙,又得不到答案,只好说:“好好好,我和你一起去找有独卫的酒店。”

    不知道看帖的各位有没有这样的经验,就是当你对一个人印象很差,差到完全没有期望的那种,但是当你发现他的一些小优点,你会光速对他另眼相看。

    一个小细节会逆转你的人生么?

    在都市生活,去哪里吃饭出差住宿购物,因为里面开空调,玻璃门总是虚掩着。我留意过很多次,发现多数人都是开了门,自己进去了,根本没留意到跟在他后面的人,就放开手,门就惯性地弹向后面的人。

    但在美国出差时,发现几乎90%的人都会看看自己后面是否有人,如果有,就会一手按着门,让后面的人进来才放手。

    我很喜欢观察类似这样的细节,觉得能考虑到别人而去这样做的是相对来说比较有教养的人。

    当仲唛伸出手打开门,按着门柄护着我进去询问一个个酒店时,我忽然发现他没有那么令我讨厌了。

    最终没有找到我想要的有着柔和灯光和光洁瓷砖的房间,我想着这一路仲某人又饿又累的,不得已回到八郎学旅馆住没有卫生间的房间。

    将仲唛赶出去吃饭,我决定试一试能不能够成功去公厕上个大的。

    人来人往中蹲了半个小时,我失败地站起来很想杀人。

    远远地看到仲唛拿着打包的食物半倚在我的房门,黯淡的灯光下仍然显得朗眉星目。但在那种时候什么俊男,什么美食都比不上淋漓尽致地上一次厕所。我烦躁的说:“我不吃,您请回吧。”

    我这辈子都觉得幸运的是,只要我显示不开心,仲唛马上就会想办法搞清楚原委,让我走出困境。

    他一边走进我的房间,一边用手放在我背后帮我顺气。

    见我在发呆,他叹了一口气问:“你平时一副乐歪了嘴的样子,今天你怎么啦?”

    见他又说我歪嘴,我嘴巴鼓满了气,不语,他用手在我两腮一夹:“小姑娘,给爷笑一个?”

    我给他一个白眼,他赶紧说:“那爷给您笑一个?”

    我轻蔑的说:“恶俗,一点都不好笑。”

    他看我还是闷闷不乐,想了一下说:“你等我一下,拿好东西你看。”

    过了一会儿,他就拿了个数码伴侣,打开里面的照片,除了风景照,居然很多都是我的单人照,而且都是偷拍的!

    我眼睛发亮,边看边瞪他一眼,然后心里很是暗喜。

    因为~~因为他的这些照片拍的我都太美了,还因为是偷拍,很多不是发呆就是沉思,在这些美丽的风景下发呆,看起来相当有内涵捏~。姐姐我的心呀,美的冒起了泡泡。当时就想,有朝一日我真走到穷途末路要相亲,就拿这些去骗婚得了,看来下半辈子能不能嫁出去就靠这些照片了。

    我一把抱住这个数码伴侣,妩媚一笑说:“仲唛哥哥,我的照片你会还我吧?”

    仲某人一把将数码伴侣夺过去:“你告诉我你今天干嘛不高兴了,我就考虑给你几张。”

    “你。。。这个八卦的八公,你在我心情不好时少八卦一下会死啊?”

    “说~吧?”他浓眉下压着墨黑的眼睛紧紧地盯着我。

    “不说!宁死不说!”

    “说吧,要不等下我就把这些照片给删了。你后悔死了也没用了。”

    “你。。。你敢!”

    “你看我像个胆小的人吗?”

    我咬咬牙,知道这些照片之所以效果那么好是因为他是用他的佳能5D拍的,这样的相机,机身价就是1万多RMB,加起其他配件,估计要5万。姐姐我是无论如何不会这么去烧钱买这样的相机自拍的,所以,也可能说,这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拥有被这么贵相机拍的照片的机会了。

    啊呸呸呸,不要妄自菲薄~~~但是,人贵有自知之明不是吗~~

    我内心剧烈地作着斗争。

    To be,or not to be,it’s a problem.

    最后,老娘决定了,不就是稍稍牺牲一下自尊,给他取笑一下吗?去~去~去~自尊算个毛,自尊有时就是用来出卖的。

    一旦下定决心,姐姐我姐知无不言,言而不尽将我这个怪癖告诉他了。

    他严肃地听完,稍微思考了了几秒钟,出去不知哪里找来一张A4纸,一枝油性笔,写上几个大字:“此厕所严重堵塞,正在抢修,请挪步。”

    然后塞给我一卷纸,又找来一本国家地理杂志,和~~一个华丽丽的头灯,郑重地一一交到我手里,将我推进公厕关上了门。

    我莫名其妙地被推进厕所,想想还是蹲一下吧。听到他在外面拦着骗人说厕所大堵塞,很脏,在抢修BLABLABLA…

    蹲了又半个小时,我一脸晦气出来了。

    最后是他神通广大地带我去了他一个朋友家,然后邀请他朋友去酒吧,独留我在他朋友家。

    我终于费了不到半个小时将差不多一个礼拜的废物排出来了,这种感觉,不说也罢~

    第二天,他就叫人家留了两个有独立卫生间的房间,一个他的,一个我的。

    就这样,我和他就做上了朋友,可以一起喝酒,聊天,发疯的那种。

    这个历程,有点漫长,但贵在有踏实的土壤培育着。

    那天晚上睡得特别好,呼呼呼,估计比猪的睡眠质量都要好一点。

    早上起来完全感觉不到困扰我多时的高原头痛,真是神清气爽啊!

    我们两个当天把臂同游了布达拉宫,大昭寺。

    我一直以为布达拉宫实在郊区荒野(不知为啥我会有这么荒谬的误会。),去到那才发现它处闹市中心,一眼看过去,很是雄伟。

    进到里面,见识了很多奢华的金器和精致的佛像,叹一句,人类很给力,历史真悠久,久的现在看起来还栩栩如生。

    六点多从大昭寺出来,已经六点多。外面还是亮若白昼,据说这里9点左右才天黑,怪不得太阳能如此畅销了在这里。

    其实仲唛是一个很好的旅伴,去那里之前他都预先做好攻略。有问题,他可以像个专业导游讲解给我听,他自己对什么都很有好奇心,喜欢探幽索隐,搞明白后再用刁钻古怪的仲氏用语再向我复述一遍,我又是一个有事没事爱笑翻的人,所以一路笑声连连,旅途一点都不闷。

    吃过饭,洗过澡(这是我们两个的共同爱好,早晚都要洗个澡。话虽这么说,但目的不一样。此人天枰座,爱臭美,本人双子座,比较实际,爱干净。),刚刚夜幕降临(其实已经接近十点),一路散步来到一个酒吧。

    外面凉风习习,蜷缩在那家酒吧外面的藤沙发上,喝着青稞酒,身边是如解语花般殷勤的俊男,感觉特别舒服。

    喝了一点酒,仲唛的话题并没有像别的男人生猛YD起来,这又是一点令我倾心的地方。

    在工作或生活中见过太多喝一点小酒,就喜欢讲黄色笑话观察你反应的猥琐中年男,那一刹我都会有拿杯冷水泼他贱笑的脸的冲动,当然现实中我都是报以尴尬的冷笑。

    尽管后来我发现了仲唛他处于野性空窗期时种种令我失望的真相,但是他从来不是一个喜欢讲或使用低俗黄色笑话勾引良家妇女的人。

    仲唛先生懒散地坐在沙发上,头以一种舒服地斜靠着,讲到一次旅行中坐在车上,不小心撞上了一头勇猛奔跑的牛的意外事件。最终那牛疯狂大逃忙走了,他们下车发现车身不可思议地被牛撞瘪了(狂笑,我的),由此可见牛的爆发力BLABLA, 然后话题被讲到西班牙斗牛,再由此展开到欧洲游,他提起他去看了成为风景区的马其诺防线。谈到马其诺防线,我们又兴致勃勃谈起二战,当然要大谈特谈我心爱的《战争风云》《战争与回忆》,发现我们都很喜欢了解这场改变世界格局的战争。

    总之,那晚我们聊了很多。有关旅游,书籍,二战,犹太人,东西方文化冲突,等等,意犹未尽,回到旅馆已经两点多了。

    那时,他在我心目中已华丽转身,变成一个幽默而不失稳重,成熟而富有内涵,乐于助人(指前晚找厕所事件),有理想有抱负有深度的一个大好青年。

    其实,当我们肤浅地以貌取人或者根据片言只语判断一个人时,有时真的会错得很离谱。

    早上仲唛过来敲我门,说他今天的计划有变,不能陪我逛了。

    见我眼睛盯着他询问下文,他往下说因为他们在XX募捐了一些书,文具,衣物,今天要和他朋友徐先生(那天借厕所给我用的人)去一个小学发送给那些学生。

    听完,仲唛他们的形象在我心目中巨伟大起来。

    不管他们说这一去可能道路不好走什么的,自己也就地买了一些衣物,缠着他们,如愿以偿地跟去看热闹去了(惭愧,当时确实是这样想来着。)

    这一路走去,路是很,很。。。。很非常非常的难走。基本上都不能称为路,过车都很难。

    好不容易走到目的地,已经是晚上了。老校长接待了我们。晚餐比较丰盛,感觉他们极力热情款待我们来着。又惭愧一下,我跟去混吃混喝,浪费粮食。

    晚上和校长他女儿一起睡的,我不习惯和别人睡,一夜睁眼到天明。

    天亮一起来,仲唛看见我就问:“昨天没睡好啊,顶着个熊猫眼到处跑?”

    这厮,讲话能不能忽略后半句,那我就当你体贴我了。

    “熊猫眼?在哪里在哪里?”问完也不理他LZ就梦游般走了。

    小学生陆续到齐了,我稍微瞎跑到处逛了一下。

    不敢写太多有关这些学生,提醒自己生活过的多么安逸比起这些连鞋子都没得穿的孩子们。看着他们清澈无邪的眼神,LZ我真的很惭愧,只关注自己家中3分田,2亩地,工作不顺,老板不体恤不讲理,但是我们拿出多少时间做过什么事想要去回馈社会,关注弱小群体呢?

    不能想这些,一想就觉得浑身不自在,觉得自己特别自私。

    回程仲唛和徐先生在车上热烈地谈论着这些藏族小学生,记录着他们还缺什么,下次要募捐什么。

    我有些自惭,又累,就闭目假寐。装睡装着装着就真的睡过去了。临堕入梦乡前听到仲唛说我昨晚没睡好,让我补睡一会,好像模糊中感觉他将我的头移到他肩膀靠着。。。

    不知别的女孩是在那个临界点对对方有感觉的,但是LZ我觉得身体的亲近是最容易产生暧昧的情愫的。

    我和唯一一个除了我爸的男人亲近过的就是我另一个帖子提到的吴青了。当时我坐在吴青大腿上是很不自在的,男人喝酒后热哄哄的口气,在你耳边喷着气和你说一些没有意义的话,用恶心两字来形容是比较贴合我当时对吴青的感觉。

    但是,当我从睡梦中醒过来,发现我的脸紧紧地贴着仲唛的肩膀,呼吸间都是他的身体的气息,这种气息很奇怪,不能说像青草的味道,近似,很清新,有点像小孩身体的味道,淡淡的,很好闻。我想LZ就是在哪一刻动了春心的。

    想想LZ几十年守身如玉,不曾对那个臭男人动过心,就是在春情泛滥,奸情处处的大学时光,荷尔蒙都乖乖地呆在我的体内,从来不出来造反,看到个个舍友爱的得成比目何辞死, 愿作鸳鸯不羡仙的,LZ我当年真是心如止水,心如槁木。

    在感情上,我其实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胆小鬼。

    这或许要追溯到我父母不快乐的婚姻给我人生划下的巨大阴影。

    在他们年轻时,我年幼时他们几乎天天都要吵架。后来我长大一点,他们不吵了,相敬如冰了,但我从不认为他们和好了,因为他们再也不交谈了。

    我其实从很年纪很小的时候起,就知道他们没有离婚是为了给我一个完整的家。所以我一直都很努力学习,不对他们撒娇,很乖,从不闯祸(出来工作闯祸比较多,汗一下~~估计因为被压抑太久。。。)。

    在大学快毕业的那段时间里,我惶惶不可终日,特别害怕他们找我谈话。因为我知道,很多不相爱的夫妇,等儿女大学一毕业,能自力更生了,就觉得尽了他们做父母的义务了,可以解开婚姻的枷锁,离婚去了。

    后来他们最终没有提出离婚。

    我妈有时会怂恿我到外地工作,那样她就可以名正言顺跟着我去,一脚踹了我可怜的老爸。对于她这个狗血的愿望(檫一下汗~),我很无语,从来没有想过要成全她。

    在这样的家庭长大的女纸,大家可想而知轻怜蜜爱啊,卿卿我我啊,爱情啊,婚姻啊,天长地久啊,这些飘渺的名词对我来说是多马的浮云。

    你哪只眼看见人家爱上你了?

    两只眼睛都木有看到。

    那你还脸泛桃花,嘴角含春?这样自作多情让仲唛知道了岂不心生厌弃,朋友都懒得和你做?

    …也是。

    所以我的春心当时只是不合时宜地荡了一下,然后就给我立马挥剑斩了这缕情丝。

    伸伸懒腰,打个哈欠,装作刚从睡梦醒来,我表情迟钝不动声色地将自己的脸离开他的身边。

    (我真是佩服自己的深不可测呀!如果我在工作中那么沉的住气就好了。)

    仲唛看我醒过来,笑着说:“睡醒了?”

    我不置可否地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到哪儿了?”

    “快到了,饿了吧?”徐先生问(他叫徐尔帆,如下开始称他为小耳。)

    “饿了。”唉,内心做思想斗争和挥慧剑都是很需要能量的活儿。

    “等一下我请你吃大餐!”仲唛听到吃,也来劲了,估计这人平时养尊处优这几天没吃到什么也饿慌了。

    我听了无精打采起来,在这里起什么劲,大餐也没有什么好吃的。真想我妈做的菜呀。

    想起我妈做的菜,我来劲了。

    仲唛看我眼放精光:“又想做什么坏事啦?”

    说起我妈做的菜,可谓馨竹难书啊。

    我这辈子都觉得父母不和是我的心头大恨,但这个做菜超超级好吃的妈妈是上天给我的安慰奖。

    很小的时候,我倾慕地看着美丽的妈妈拿着她从医院拿回来的锋利手术刀给我们做出各色各样的美食时,就下定决心我要做一个美貌与智慧并存的大厨!

    结果是女大十八变,变来变去我也没变成美女,智慧也一般,大厨也没做成(看来小孩的愿望比较儿戏一般不能当真!)。

    虽然我只是从我妈那儿学了一些皮毛,而且小耳找出的食材实在有限,但在我这个巧妇胆大心细的混搭调炒之下,小耳和仲唛已经吃得惊艳连连,连称好吃好吃,到最后,酒足饭饱,个个抱着滚圆的肚子摊在沙发上装蟒蛇。

    不知是不是饱暖思淫欲,仲唛色迷迷对我说:“想不到你有这样一个惊天地泣鬼神的本领,真人不露相呀。要不跟爷回去做个压寨夫人,到时你啥事不用干,就侍候爷的吃喝。包你月入万金,马上变万余户做地主去。”

    “等你学会18般武艺再说吧,你以为姐姐这么好娶想娶就娶的?隔壁一万零八个好汉排着队等着娶姐呢。”

    “哎呀,你这妞儿,给你个杆就自我陶醉爬上啦。”

    我给他轻蔑的一笑,吃饱喝足,人就变得比较宽容,嘴也懒得拌了。

    这一路走着,因为仲唛之前生病,匆匆忙忙跑了趟珠峰大本营,其他很多地方我们没法按原计划去,就打算开始从川藏线回。

    然后我们又他乡遇故知地和满珈喜羚如花他们偶遇上了。

    大伙儿又惊又喜,刚好又可以一起回成都了。

    我刚开始来是和喜羚如花混得最熟的,所以当时我高兴的拉着这两人又叫又跳。其实,我是不是真的那么高兴终于摆脱仲唛这个拖油瓶呢?不可说呀不可说,人有时真TM复杂,连我自己也迷茫起来了。

    川藏线,这一路风光迤逦,特别是到林芝时,如入仙境。

    但这和他们重逢的一路的7,8天,仲唛对我的态度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从第二天我就发现,他天天和满珈喜羚晴子他们侃的不亦说乎,偏偏话题里我的影子都不见,好像我那几天和他在一起的日子人间蒸发了一样。和他聊天,他懒洋洋地不太搭话,再发展到后来,我发现我们兜兜转转倒回了起点,居然找不到谈话的理由了,所以连目光对视都觉得多余。

    重逢几天之后喜羚就和我坦白了她对满珈的心怀不轨。

    话说喜羚是80年的,2005年,她才25岁,满珈1973年,32岁,离异,风华正茂,前妻是青梅竹马的大学同学(唉,看了这些离婚的案例不知道自己要相信什么,此情可以变成不再,竹马终于变成宝马却被别人开跑了。),婚龄5年,女儿4岁。

    喜羚长得沉鱼落雁,平时肯定也是被弱水三千分秒追随的。这次除了知道对方离异,其他什么来头都不知道,就投进爱河一片花痴啊一片春心缠绵地系在满珈身上不得要领。

    长假远行果然是爱情高发地,平时高高在上条件多多现在满眼鸟不生蛋途中对上眼了就视钱财如粪土起来。

    她依依呀呀在床上叹气,问我怎么办。

    我干脆地说:“你就问那满珈,稀不稀罕你,不稀罕拉倒,前面大片茂密森林,老娘要真吊死在你这颗老树上,恐怕会引起社会动乱,不知外面多少年轻貌美的小树寻死觅活要随老娘去呢。”

    “嗯,不行不行,绝情御姐做派不适合我,我是清纯小百合派。”她各曲着两根手指放脸上作不胜娇羞状。

    “你还是皈依夏雨荷派吧,老树对着雨荷比较容易有共鸣。”

    喜羚对我两眼一翻:“切,我们家满珈一点都不老,满珈他在我心目中永远是朝气蓬勃的小树。”喜羚娇滴滴的反驳我。

    “还小树呢,小树能像老狐狸般将这若即若离的游戏玩得那么出神入化吗?”

    提起若即若离这个词,忽然勾起了我的心病。

    或许伟大的仲唛先生也在玩这个游戏?

    不太可能,我又没有对他表白过什么的,仰慕的眼神都没给过他一个,除非他有紫霞仙子的能耐钻进我心里去瞧。

    喜羚看我神色不定起来,问:“怎么啦,你也思春啦?”

    她两眼溜溜转了一圈:“赫赫,你是不是和仲唛有奸情?我看你们现在一对视就目光游离,怕不是心中有~鬼?”

    仲唛啊仲唛,连爱情花痴都说你不对劲了,你还有什么可以狡辩的!气急之下就想过去问他玩什么花样,老娘我做了什么或者没做什么值得你用这种透明人的态度对我。

    刚要抬脚走,喜羚一把喝住我:“我还没问完呢?!”

    这当头一喝又将我从风中凌乱的IQ博士变成的刚柔并济的知心姐姐。

    我耐心地对喜羚说:“亲耐滴,我和仲某本来就是檫肩而过的路人,有木有,就是那种衣服檫破了也檫不出爱火花的那种。但他欠我一声谢谢,NND你们这帮兔崽子撇下我们就这样走了,救死扶伤的事我都做完了,但他由头至尾都没道过谢。你有空看到他和他说一声,做人要感恩。说了这声谢谢,让姐姐我了却这桩心事,也好相忘于江湖,老死不相往来。”

    说完我气冲冲地走出门外散心,刚好仲唛迎面而来,依我前两天的经验,估计他会冷冷淡淡地和我打个招呼。一想到冷淡这个词,就刺寒了我的心。

    姐姐我头一仰,眼睛望到别处,装作没看到他就窜到外面去了。

    这一路走了大概10天,精疲力竭终于到达成都。

    刚洗过澡,个个面目一新起来。

    当晚散伙饭定在红杏酒楼,都喝了不少酒,驾轻就熟地过起城市人的生活。

    吃完饭,李琦和沉谙格外伤感因为他们和我们不同一个城市,明天此去一别,可能后会无期了。

    最后,在这两人的一再要求下,我们决定去第二场,国人最喜欢的娱乐----KTV。

    幽暗的灯光下,李琦在点歌,我和沉谙,如花玩色盅,赌酒喝。晴子和仲唛亲热对唱,喜羚则对牢满珈窃窃细语。

    沉谙这厮实在是太沉着冷静了,总是我说谎被识破,为什么喝酒的总是我?

    喝了好几杯啤酒,如花仗义地说,香橙你就别喝了,我要和沉谙拼了,今晚就不醉无归。两个好汉你来往,两个都是大话精,谎话层出不穷,可惜大部分都被PASS。

    我点了《那么爱你为什么》和如花唱。

    当我念到那句对白:恨不得没跟你认识过,心里真是很有感触,越念越冷漠,这首情歌被我唱的杀气腾腾的,如花说他越唱到后面越胆寒。

    我坐下来,吸了一下气,对自己说,至于嘛?不就是在途中认识一个类似优质男的家伙,后来又莫名其妙不理你了,可能是你和他八字不合,命中无缘,可能是他看你像凤凰女,怕你和他借钱,可能看你傻不拉叽,拍你连累他的智商,也可能爱你爱得不能自拔,眼看你对他没多大意思,所以自我了断。

    想到最后一个可能,我嘿嘿一笑,隔壁坐着的喝酒的沉谙打了个冷战,怒道:“对着我耳朵冷笑干嘛?没见过这么美貌有型的耳朵吧?”我对着他闪闪发光的耳钻吹了口气:“实在太有型了,酷毙了,酷的简直天上有地下无,哈哈。。。”

    “你,你调戏我?”沉谙自恋帝上身,故作优雅有型地对我转过身。

    “是啊,姐姐我调戏你怎么啦?”我想了想,故意压低声音说:“反正明日天涯,咱们可能后会无期,要不今晚我们来个最后的狂欢?”

    被害妄想帝又上沉谙的身:“你说吧,想搞什么花招来谋杀哥哥的时间。”

    刚想补两句让他再自恋一下,看着万年不看我的仲唛忽然抬头盯着我。那眼神看的人心烦,

    我撇撇嘴:“什么哥哥,姐姐我年方27,你才多大,自承我哥哥,小P孩。”

    我撂下这句话就上洗手间去了。

    洗完手,从洗手间出来,远远看到仲唛眼睛盯着我,倚着墙抽烟,两条腿懒洋洋地交叉在一起。浅灰色T、深色牛仔裤,那么普通的衣服他都能穿得这般标致。唉!

    这又如何,歌都有得唱啦: 再会啦心的无的人。

    我调头就走,想什么想,反正明天上了飞机,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了,有缘无缘到闭上眼睛那一天就知道了。

    夹杂着烟味,有力的手臂搭上了我的肩膀。我不用抬头就知道是谁。低声问:“干嘛你?”唉,被人冷淡几天,气势也低了几分。

    “你要和我俩俩相忘于江湖,老死不相往来?可真冷酷无情呀。”他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气息轻轻地呼在我耳边,我似乎感觉到他的唇掠过我耳边。

    我被相忘于江湖这句话激起了记忆,冷冷的说:“谁无情谁知道,和我说声谢谢吧?以后谁不欠谁,免得彼此想起心烦。”

    “那你是说你有情是吗?就让你心烦,要不你天天没心没肺的,看的我更心烦。”

    我怎么越听越像情人间的拌嘴,呼噜将他的手拿开:“也不见得你对我有什么情意。再不道谢,以后天南地北双飞客,你想说谢谢我也听不着了。”

    “下面是问世间情是何物是吗?”

    我简直是和他对话无能了,很杀风景地问:“你想干什么?”

    他抱着手无语看着我,我也抱着手和他对视。

    然后我转身,丢下一句:“不想说谢谢就算了,我当你说了。”

    感觉他猛地将我拥进怀,他用两手圈着我,下巴搁在我发鬓,被熊抱的我忽然感觉自己1.65的身材变得异常娇小,身体无缘无故微微的发抖。

    他没再说什么,紧紧地抱着我大概几十秒钟,然后轻轻放开我,无厘头地说了声“谢谢”就消失了。

    回到平原区的第一晚姐姐我又失眠鸟。唉,在高原区头痛欲裂失眠情有可原,回到平原区锦衣玉食的失那门子眠呀。

    那个紧紧的沉默的拥抱,暧昧的唇轻轻檫过耳边,暖暖的气息紧贴着,余温犹在。

    我边数绵羊,边走神想啊想,想啊想。

    啊,是了,或许这臭小子看到他和老娘断交了我都那么淡定,调戏我来着?

    调戏个鸟呀,最后也没得出个什么狗屁结论呀?

    是了是了,或许仲唛已经有女朋友,甚至已婚,所以昨晚是他给我来个无奈沉痛的拥抱告别。嗯,肯定是,他feel到我对他有一点点暧昧,所谓“只缘感君一回顾, 使我思君朝与暮。”“君知妾有夫,赠妾双明珠。 感君缠绵意,系在红罗襦。”好好好,既然你另有所爱,姐姐我也不强人所难,还我夜明珠,还我。。。

    我深夜不能眠的混乱脑袋不断涌起一些伤感的古诗句。唉,咱们剩女多浪漫,被抱了一下就能想那么多那么多,可惜没有一个猜中了。

    早上起来,李琦和沉谙已上早班机走了。我们一行6人庞大的脏的不像样的行李被搬上的士,我就将头搁在喜羚肩膀想睡觉。

    喜羚拍拍我:“起来起来,我的小肩膀是要给我的满珈靠着的。记得等会儿你醒目点儿,离我远远的,千万不要和我坐在一起。几个小时的飞程啊,能不能攻下城池就此一役了。”

    我翻翻白眼:“太主动了吧姑娘,要知道我们70代讲究的是含蓄,含蓄你懂吗?”

    “还有,你将你脸上花里胡俏的胭脂啊,唇彩啊,通通檫掉,咱们要的是清纯,清纯知道吧?”

    喜羚一脸挑衅的看着我:“姐姐,我看到你就是反面建材,清纯,只会令你看起来像白开水。你看,你那小白脸儿多嫩呀,可惜有点小苍白,檫点胭脂,马上粉红饱满起来。眼睛,你脸上最勾魂夺魄的地方就是你的眼睛了,画点眼妆,将别人要看你塌的惨不忍赌的鼻子的欲望提升上来看眼睛。至于你的大嘴巴,”喜羚上下打量我:“笑起来有点斜,坏坏的,随便涂点口红就很性感了。要不我现在就帮你稍微修饰一下,包你将大黍们迷得神魂颠倒,不日就让你摆脱悲惨的剩女称号。”这个爱美狂人说着就要打开化妆袋。

    我叹口气,反抗:“不必了,到时打扮的我那~么‘勾魂夺魄’”,我用手指在头顶勾出一对双引号,“你满珈大叔迷上我了咋办?”

    “也…是,那以后我将他拿下了再给你化妆。”

    我松了一口气,求她不要讲话让我睡会儿。

    到了机场,我赶紧躲开喜羚这个花痴远远的,眼看仲唛和晴子神奇地成双成对起来,我和如花两个没人要的同病相怜的去领了登机牌登上飞机我就开始狂想睡觉。

    不一会有点刺耳的对白飘进我的耳朵:“位子都安排好了,为什么非得要让你坐这儿呢?”老好人如花的声音。

    “这一路我和香橙相依为命,总不能有始无终吧。”仲唛懒散的好整以暇的声音:“是不是,香橙?”

    娘娘的,喜羚妆还没帮我画上呢,这么灵就有两个男银争着和我套近乎了?

    也不知这两男人怎么掰忽的,最后是仲唛又坐我身边了。

    我没理他,带上眼罩就呼呼大睡。

    不知道睡了多久,总之睡得风云变色,然后就被无情地拍醒了。

    一看,仲唛已全副武装穿戴好了,我一摸,发现自己的帽子也被戴上了,而且飞机上的人差不多都走光了。

    我迷迷糊糊地站起来跟着他走。

    上了的士我才发现如花满珈她们怎么都不见了?

    “我叫他们先走了,我送你回家。”仲某人自作主张地说。

    坐在的士上姐姐我的心七上八下,担心他什么都不说相对无言尴尬,又生怕他说出什么让大家下不了台的话。

    只见他用帽子遮住脸,假寐起来。

    也好,我松了口气。

    到我家了,他帮我卸下行李,我背起行李打算平淡道别再会无期。

    刚说了声BYE抬脚走,他又跑下车,一把抓住我,然后像捧西瓜般捧起我的脸,果断地亲了一下我的….唇。

    我呆住了。我的初吻啊!我万年冰封的唇啊,为我的爱人留了这么多年冰清玉洁的初吻啊,就这样平淡地没了没了没了…

    吃过饭,我躺在床上不动,我妈已来来回回摸了我额头N次。

    “我说丫头,你怎么了,回来脸红红不吱声光顾看天花扳去了。难道天花板有藏宝图?”我爸也过来摸我的头。

    “是不是公司传来一些不好的消息?”我妈担忧的问。

    “爸,妈,公司没说什么。我只是出去玩累了,休息一下就好了。晚安啦!”将他们赶出去,关上门我又将自己丢在床上发呆。

    淡淡的气息,干燥的唇印好像镶进了我的皮肤,隐隐酸麻。

    我在床上辗转反侧,猜测着这个夺去我初吻的人。

    难道是真的爱上了我?

    我的答案:不清楚。按照言情小说的套数,他亲都亲了,肯定爱我爱的无法自拔了。问题是姐姐我完全木有感觉自己干了什么丰功伟迹,让他爱我爱成这样啊。

    难道他这是GOODBYE KISS?

    他NND,虽然LZ不是外国人,好歹没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跑呀,别人给我GOODBYE KISS 都是吻脸颊的呀,“啵,啵”我也是给他们左右各一个,就好像吻我的左右手一样,吻来吻去木有感觉。

    但是,这次给我的感觉太TM震撼了。他拥上我,已经有点晕眩,他刚贴上我的唇我已经感觉缺氧了。

    或许这是剩女综合征,或许我对他的感觉超过我自认的好感,爱上他啦?如果这样,爱上一个人真是一件太容易的事了吧。

    想打个电话给娇娇咨询一下,但想想好像她也是剩女一个,和她说多两句,她这个败家女可能要立马飞过来要去瞧仲唛。不妥不妥。

    找喜羚吧,前两天才赌咒发誓我和仲唛是路人,这样一来岂不自打嘴巴?

    那时LZ又不知道有TY,要不可以出一个耸人听闻的标题诸如“初吻被夺冰清玉洁的LZ情何以堪不知是否爱上这个浪子求教各位八卦达人何为爱上一个人是否有108条指标?”之类的吸引人的眼球,让诸位闲的蛋疼的TY er以过来人的身份教育一下这个不知爱为何物的天真剩女。

    只好找弯弯了,她有经验,孩子都生了,总归她知道爱不爱他老公吧。

    拿起手机一看,仲某人的信息静静地躺在我的收件箱了,里面只有单薄的两个字“晚安。”一看时间,已经午夜2点钟。

    LZ就这样苦思冥想度过了失吻的第一晚。

    第二晚,第三晚,第四晚,第十晚,直到我被请回去上班了楼主再也没有收到仲某人的只言片语。

    LZ有时彻夜不能眠,心隐隐的痛。

    这时亦舒师太的经典语录成了我的启明灯。

    “真正属于你的爱情不会叫你痛苦,爱你的人不会叫你患得患失,有人一票就中了大奖,有人写一本书就成了名,凡觉得辛苦,就是强求。”

    是啊,如果他真的爱我,他会这样忽然失踪人影不见吗?

    吻一下就是爱了?吻一下可能对仲某来说是拍拍肩膀以视亲热,或许仅仅表示感激而已。

    可见是我的痴心妄想。

    心刚刚平伏几天,满珈打电话来说他们将照片选出来了,组织了一个看片会,到时务必要参加顺便腐败(吃喝玩乐之意)一下。

    我的相机太差,拍出来的都是庸脂俗粉,不像他们用的都是长枪短炮,拍出来的都是精品。去偷几张照片回来也好,到时就用来相亲。将自己盲婚哑嫁出去,麻麻木木不相爱估计不会痛苦。

    而且,而且,实在有点想看一下这个人,会用一种什么样的姿态对我。

    磨磨蹭蹭地到达目的地,仲某果然没来,说是数码伴侣半路被偷,所有照片几乎没了。恰好他也没时间,所以不来了免得看得眼痛。

    我冷笑数声:果然没有脸来见我了。

    或者我又高估我自己,事实是他根本就不记得我这个人了。

    如花看我不太开怀的样子,就过来逗我。

    NND,现在赵本山大爷本人来到我眼前我都笑不出来。

    眼看自己估摸的单相思变成了事实,而且赖以将自己嫁出去的照片也不见了,我TM只好做一辈子剩女,陪我爸妈终老了。

    而且两老也不见得领情的那种。

    和如花他们喝了很多酒,我最后是和喜羚睡的因为我已醉的不认得路回家。

    真高兴呀,一生大笑能几回,斗酒相逢须醉倒。

    头痛欲裂地在喜羚闺房醒过来,喜羚善解人意地拿过一杯水给我喝:“看起来瘦骨嶙峋的,你怎么这么重?喝成这样,昨晚我拉都拉不动你,还是如花抱你回来的。”

    啊啊啊啊完了,LZ辛辛苦苦建立的正面形象彻底泡汤了。只好自我掩饰地说:“重那是因为我有肌肉,看到我的肌肉了吧?知道我的实力了吧?这是我一周打好几次羽毛球练出来滴!”

    “还羽毛球呢!天天有空打羽毛球还不如修炼修炼看怎么将自己嫁出去。”

    我一听头大如斗,现在的女孩忧患意识可真强啊,人家可是天天琢磨着如何尽快将自己嫁出去这个伟大的传宗接代的命题,我自己呢一天到晚故作天真状玩单思啊玩暗恋。

    “你呢,满珈有没有说什么时候迎娶你啊?”

    “别提这个人啦。唉,前几天还偶遇他来着,和他前妻带着女儿出来玩,怕不是藕断丝连。”小蹄子讲着讲着眼中隐隐有泪光。

    “算了,算了,有ex就是麻烦。凭你一堂堂哈工大的高材生,要这样低眉顺目地伏小。咱放目四野,森林那么大,玉树临风英明神武的一抓一大把。”

    “可我就是喜欢他,怎么办?”喜羚看起来真的想哭的样子。

    孽缘啊孽缘,满珈看起来一整个东亚病夫的样子,虽然,前面提到他满腹经纶还是某银行高管,但是人家一粉嫩嫩的美女这般倾慕你,你知足吧,还去勾搭前妻。

    怎么办,我咋知道怎么办,我也没恋爱过,我还想哭呢!

    周末不用上班,回家一身酒气被我妈唆了半天什么女孩要矜持,这样喝酒好男人都给你喝倒了等等。

    我哄完我妈,继续在网上更新我写的游记之西藏。开了这个帖子以来,得到空前的爱护和支持,这6个人轮流灌水,天天众星拱月捧着我,三呼才女,快快上朝更新帖子。

    如花开始关心他的光辉形象,问来问去我只是守口如瓶,于是发来短信道:“正面多点,反面少点,今晚请你吃饭解酒。”

    沉谙也来凑热闹:“你还欠我一个最后的狂欢呢,咱们那么艰辛走过这场千山万水,一场兄弟,迟点我要去x市出差,到时不见不散!”

    但是我最想见到的那个人,总有这么一个人,却永远没有出现。

    晚上如花请我去了一个高级场所吃饭,一见面给我来个拥抱说看走眼了,有眼不识泰山这么个知性才女在面前都没有早烧高香,临时抱佛脚不知来不来得及?

    这晚和如花吃吃喝喝聊聊天还蛮愉快的,如花同志其实没有他外表那么粗糙肤浅,说实话还是很有内涵很有想法的一个人。

    人啊,永远不可貌相。

    开着他的奥迪小Q5送我,乘着小凉风,耳边听着如花讲笑话,生活还是很值得苟且地活下去滴。

    不过,如果身边的那位是某人会不会觉得生活美好的天天闪闪发光呢?

    又到周五。

    看来如花是花钱花上瘾了,这隔几天就请我吃大餐,我要请回他还客气说能和同台共桌吃饭是他的荣幸。

    刚吃完大餐,喜羚无数个夺命连环CALL,邀约我去某清吧触膝谈天。和如花匆匆告辞,又要会合喜羚,我生活可真是充实忙碌呀。

    刚进去,就被喜羚鬼鬼祟祟的一把拉到一个角落坐着。

    原来,喜羚不知哪里打听到今晚满珈先生在这里和朋友有约,说他躲着她不见,没办法喜羚用这样的方式见一眼心上人。

    唉,至于吗?一个破男人。当一个人爱上另一个人时,盲目的可以和瞎子媲美。

    满珈和他的友人陆续登场,然后缓缓进来的是我中心藏之,何日忘之的仲唛先生。

    估计也是用过餐匆匆赶来,还没换上休闲衣。看起来心情不太好,嘴里斜叼着一支烟(其实我最痛恨吸烟的男子,对上眼了,居然没有变成缺点。唉,盲目的爱情呀。),领带被扯得松松地挂在脖子上,华丽低调的灰黑色的西服衬得他,怎么说呢,用一个酸的词就是很玉树临风,用一个比较贴合我心境的词是很人模狗样。

    看来满珈和仲唛是一早认识的,并且在现实生活中还是很好的朋友,这点倒没有人跟我们说过。

    隐隐穿来的钢琴声地在这个幽雅的清吧伴奏着。

    这帮喝酒聊天男人一眼看上去还是有几个优质男的,夜色渐谧,陆续有美女撩搭他们,特别是仲唛,我数了一下,一个小时内起码有5个美女过去和他搭讪,居然个个男人都都把持住了,美女们无功而返。

    仲唛有点百无聊赖地端着酒杯在空空的钢琴寥落地弹着,弹着弹着索性放下酒杯坐下正经弹起来。

    不知名的曲调听起来有点忧伤,我的心又熊熊地燃起了对他的爱恋。

    看到这里不瞒大家说我就是个文艺女青年,当年被我爸妈错误圈养成一古怪书虫,其实我对琴棋书画皆通的人是特别仰慕啊啊啊。

    在去西藏的途中我听他存的音乐大都是马友友大提琴曲,只没想到他自己也能弹钢琴。

    这时,有一个美女过去,倚偎在钢琴旁,不久见仲唛停下,她尝试和他合奏弹双人钢琴。

    两人合奏完一曲,仲唛对她点点头,又回去和男人帮喝酒聊天去了。

    这时,又一个男人过来请喜羚喝酒。

    晕死,我们坐在这么黑暗的角落都有人看到,真佩服这一颗颗生命不止,猎艳不休的兽心啊!

    眼看好几拨男人过来和喜羚搭讪了,我赶紧做LES状紧紧的护着喜羚,恶寒地使劲亲了几下喜羚的小脸还顺便用她的手檫了两把鼻涕,终于把那帮色狼给逼退了。

    喜羚嫌恶地看看我,到洗手间补妆去了。唉,你这没良心的帮你解围也不知道说谢谢,真没礼貌。

    诶,色狼们,你们都错了,任你们个个貌比潘安,我们心比天高的喜羚小姐喜欢的是有内涵的男银。看到那病夫了吧,人家可是才高八斗,银行高管之余还在某个报纸写随笔,像你们这一个个绣花面,草包里子的货色,过两年就残了,人家那支笔,可是越写越亮,听说过残花败柳,可没听说过残笔败纸吧?

    所以,省点气暖肚吧,你们不是我们喜羚小姐的那杯茶。

    回到家,躺在床上,我又胡思乱想开了。

    要不,写个信息给他,轻描淡写的告诉他今晚我看到他了?

    唉,他肯定会说看到了也不过来打个招呼,鬼鬼祟祟写什么信息?

    不可不可。

    那就,发个信息给他为他被偷的照片默哀?

    默哀个6,早哪儿去了,现在才默哀,不到我们都成灰成烟的时候才想起我们居然相识一场?

    不行不行,太刻意。

    哎呀,怎么办呐!怎么才能和不烙痕迹他搭上话,表达一下我对他的倾慕之情啊啊啊啊啊!

    在床上辗转反侧,双子座的另外一个声音冷静地反驳我的花痴了。

    人家都不鸟你了,你还想热脸贴人家的冷PP。看到喜羚的下场了吧,最后满珈都避而不见了,到时你表错情脸面尽失不要连累我没脸见人。

    唉,也是也是。算了吧,上天不厚道给我这样的爸妈,完全木有教会我爱为何物,谈恋爱如果像他们那样要不吵吵闹闹,要不相敬如冰的,这恋爱谈得也太耗费体力了。这样说来,孤独终老也不是一件坏事。

    这几天我不知道是不是又自作多情了。

    丫的这如花约我也约的忒勤快点了吧。前两天刚刚吃过饭,今天又说找到个超级好吃的饭馆。我说我这几天吃撑了,没胃口,他就说那就吃点清淡的,然后去看场笑片,胃口肯定能好起来。

    看笑片的时候,最讨厌那些笑点和我不一致的人了。譬如我笑的前俯后仰,隔壁那个百无聊赖翻白眼的那种。然后我看的超级无聊的时候,他又傻瓜一般狂笑起来。讨~厌。

    如花很好,我们进退一致,很有默契地从开头笑到结尾。

    看完电影出来,我很想直接地问一句如花你丫是不是对老娘动了色心?

    不过看他举止得体的样子又不太像。眼睛纯净的像高原的天空,无情无欲,不像不像,可能人家偶尔无聊了,约我出来吃吃喝喝消遣一下解解闷,也是有的,想太多了吧。

    话说满珈一边说要躲着喜羚,一边又说要聚会隆重庆贺我的那篇帖子完美落幕,叫我务必无论如何要到的那种。

    唉,不知那厮会不会到,到了我又该说一些什么?

    如花是接我接上瘾了,我说我开我那小POLO去就行了,他非得来接我,说女孩子晚上开车不安全。

    切,我有变得那么娇嫩咩,老娘万里走单骑,跨越几千里云和月,带着仲唛这个病号还不是一样全身而退?

    不过,你爱接就接呗,我们环保点也好省汽油。

    如花泊车的时候,我迫不及待地先跑进去了,想快点见到某人。一眼看到的正是仲唛,正低头和满珈说着什么,看到我,稍微顿了一下,眼帘就垂下去了。

    真没礼貌!

    然后大家伙都围上来了,唉,真是受宠若惊呐。特别是晴子,热情的简直要融化我了。这女纸平时都懒得看我一眼,这次我稍露两手三脚猫本领,能把你唬成这样,说什么我一超级才女,这么低调和他们一起走真是荣幸。唉,太假太言不由衷,我什么狗屁才女,才女早出书去了,还在这里闲极无聊应酬你。

    满珈也来一句什么平时看你一副毛毛糙糙的样子,想不到挺内秀的,我谦虚了一下哪里哪里,在您老面前班门弄斧了,您的字论多少钱一个的,我是贱字大甩卖也卖不出一毛钱的。

    大家嘻嘻哈哈互相吹捧了一番,酒酣耳热之时也没有看到仲唛敬我一杯,向我说句好听的话。

    你不想降尊,姐姐我自然也懒得理你了,君不见我左抱喜羚,右拥如花的,中间还有个忽然臣服与我的晴子,多少好听的话用歌唱出来都可以,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

    吃完出来已经9点多10点,因为明天还要上班,不开第二场大家伙就开开心心地散了。如花说他去趟洗手间让我先上车等。

    我找到他的Q5,倚着车等在那。

    然后仲唛就出现了,望着我,脸色那个冷啊,都可以结成冰了。我心虚地低下头,再想想老娘我也没有做什么为什么要被你这样对待。迎着他的眼睛,我也挑衅地回盯着他。

    我们紧紧地对视着,神马柔情蜜意都木有盯出来,这时如花的声音远远地传过来,我一看,他车已经开了出来。刚要跑,仲唛伸手一把抓住我的手臂。下意识地,我猛地挥开就跑,边跑边向后看到仲唛绞着手铁青着脸站在那儿,然后打开车门。

    唉,原来他和如花开的是同一款车。我认错车了也不用这样对我这样横眉冷对吧,生气!

    坐上如花的车我才迟迟想起:他刚才抓住我的手好像有话对我说。

    然后一路无视如花和我说了什么,想着他真的好像要和我说什么事的样子。

    回到家,躺在床上我左思右想,决定打个电话给他,问他刚才想说什么。

    电话一接通,就在我的心似乎要跳出来的时候,刚“喂”了一声,电话“啪”给挂掉了。

    有段时间我像着了魔一样寻找和仲唛身上味道一样的洗衣剂、柔顺剂、沐浴露、甚至香水。

    因为几次的身体接触我闻到他衣服上有一种很好闻的味道所以我怀疑这是一种洗衣剂的的味道,最终我我发现经典的JOHNSON’S BABY 沐浴露的味道很接近,虽然他身上的味道更温和含蓄。于是天天用JOHNSON’S BABY洗澡,洗衣服,但发觉这些味道持续不了一个小时就没了。

    最后,工夫不负有心人,我居然发现BVLGARI 的Petits et Mamans 这款宝宝香水的味道类似他身上的味道,所以将我原来用的香水换掉,天天喷上这个上班,然后时不时自恋地闻一下自己,隐隐地感受他。

    真变态是不是?

    这就是从来没有恋爱过的TX常犯的毛病。明明情深似海,偏偏装作人淡如菊。

    但谁会知道一把年纪的LZ喜欢上一个人也会像中学生一样害羞无措?

    接下来的就是忙得飞起的时候了。飞来飞去地出差,项目收尾,然后又迎来一班美国同事过来我们这里出差。都是年轻人,吃过饭被怂恿两下,听说中国的夜生活很有特色,大家像打了鸡血般一窝蜂奔Night Club去了。

    我当时其实已经在感冒,人晕晕很想早点回去睡觉,但想想他们第一次去这种地方,不要闹出什么事来了。所以也勉强跟着去了。

    里面个个搂搂抱抱,醉生梦死。这几个老外有喜欢在里面唱歌的,也有到外面跳舞的。我两边跑累得贼死,到最后我叫天池他们看着点,打算歇歇就向他们告辞,太TM累了。在大厅要了杯饮料,想着喝完赶紧回家睡觉。

    这时,我看到了一个美女。五官精致巧笑倩兮,穿着one-piece 的短裙,领口开的很低,剪裁得恰到好处紧紧的裹着妖娆的身材,虽是晚上却画着一脸裸妆,脸上皮肤很好,如珍珠般发出淡淡的光晕,真是我看犹怜。

    男人懒散地坐在那里,似乎讲着什么有趣的笑话,她又被逗得一串银铃声似地笑着,当着众人的面,她也毫不避玮很亲热地吻他。

    这位和美女热烈拥吻的正是LZ心心念念的仲唛先生。

    血色迅速地从我的脸上褪下,一刹那我恨不得双目瞎掉,那就永远没有机会看到这令人心直直地坠下去痛得不能呼吸一幕。

    不记得怎么找到车了,抬头刚要打火开出去,前面正经过相依相偎欲火焚身的这一对。我TM时运怎么这么高,想不看什么偏偏上天就是要让我看得更清楚一点?

    他们的车一前一后在我前面,看来那女孩是个富家女,开的是闪闪发亮的保时捷,缓慢的跟着他的Q5。

    不知道怎么回的家,半夜骤然发起高烧,我妈一早起来发现我睡迷糊过去了。

    赶紧送我去医院。烧很快降了下来,虽然我还是陆陆续续地咳嗽,感冒却很快好了起来。

    病是好了,我却像得了厌食症般不思饮食。天天撑着去上班,没胃口,就吞点面包,喝杯牛奶地过日子。

    日渐消瘦着,原来的100斤的重量迅速瘦成80多斤。

    幽暗的夜,脑海又在一遍遍重播我们在西藏的点点滴滴。

    他笑了。

    他沉默了。

    他说香橙你做的菜真好吃,回到XX一定要到我家去露一手,我要大宴宾客。

    在珠峰大本营的那晚,我们在喝着酥油茶,忘记他讲了个什么笑话,我一口将茶喷出来大笑不止,他拿起纸巾帮我檫脸,然后凝视着我,说香橙你怎么这么傻呀,有一天我钱用完了把你卖了,你会不会还帮我数钱啊?

    那一天,闭目在经殿香雾中,蓦然听见你颂经中的真言。

    那一月,我摇动所有的转经筒,不为超度,只为触摸你的指尖。

    那一年,磕长头匍匐在山路,不为觐见,只为贴着你的温暖。

    那一世,转山转水转佛塔啊,不为修来生,只为途中与你相见。

    忆起仓央嘉措的这首诗,我隐秘的泪缓缓落下。

    只为途中与你相见。看来我们前世就修来这点缘分,那就让我们从此参商两离,永不言爱。

    我爸妈看着我一天天消瘦,又不肯去看医生,嘀嘀咕咕担忧猜测,两人感情倒像好了一点。不管是喜羚还是如花,他们邀我出去被我一概以工作忙为由拒绝。其实是我不想见到和这个人有关系的任何人,而且我现在瘦成这样,人不像人,鬼不像鬼,见到未免让人倒胃口。

    就这样迷迷糊糊又一个多月过去了。

    沉谙说来就来了。

    这个自恋的人,觉得大老远他老人家来了,我们一帮人都得应酬他,说周末要去某度假村的团聚一个都不能少。我循例说我工作忙,他就说做兄弟有今生没来世的,如果我不去就是无情无义,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徒。唉,真不该在那帖子里跟他宣扬兄弟这个概念,看来他中毒颇深啊。

    我和喜羚乘如花的车过去,很怕他们看到我瘦成这样会问我怎么了,所以一见到他们我就故作兴高采烈地让他们恭喜我减肥成功,逼着他们没有一个敢说我瘦的好丑。

    仲唛和他的女伴据说一早来了,现在散步去了。

    嗯嗯,忽然坦白起来了,为什么之前一直作暧昧状让我对你抱有幻想?

    两人依偎着进来,仲唛看到我的样子似乎略微讶异了一下,没问什么然后沉默地转过了头。

    神奇的是这个女孩并不是那晚的保时捷女。这个是更柔美更精致,非常的小家碧玉,左一句右一句天真的“为什么?”我听了总是很想回她说:“喂小米,喂大米。”我一定是在妒忌呢,妒忌人家简单纯良而自己再心思若狐也触摸不透这男人的心。

    吃饭时,如花坐我旁边,看我没怎么吃,眼神复杂地一直帮我夹菜劝我吃多点,真是个老好人。

    吃过饭,叙完旧,他们就提议玩我爱你VS不要脸的游戏。游戏规则如下:

    1,一桌人围着坐,男女间隔,游戏只有两个选择,要不说“我爱你”或者是“不要脸。”

    2,听到右边的人对你说“我爱你”时,如果你想和平过渡,也说“我爱你”,就沿着逆时针方向向下一个人说“我爱你”传递。如果你不想那么闷,也可以说“不要脸”,那么要反个方向顺时针向下一个人说。

    本来和小家碧玉坐隔壁的,但游戏规则是必须男女间隔着坐,神差鬼使的变成我又和仲唛坐一起。

    喜羚开的头,温情脉脉的籍着游戏向满珈说了一句“我爱你。”空气中气氛忽然微妙地暧昧起来。一路开头顺利,没有人犯错。到沉谙的时候他忽然说不要脸,按照游戏规则,我必须向另一边的仲唛说“不要脸”才没犯规。我眼睛一碰到目光淡然看着我的仲唛,“不要脸”三个字却是如梗在喉怎么都说不出来,嗫嚅良久,轻轻地说了一句“我爱你。”

    众人听了,都哄笑起来,说香橙犯规了,该罚该罚。

    不知道为什么,忽然觉得委屈起来。一直蓄势待发的泪汹涌而出,一滴滴蜿蜒从我的脸上流下来。空气忽然凝结了一般,静默下来。喜羚跑过来,握着我的手,问:“亲爱的,你怎么了?”

    陆陆续续,他们都拍拍我肩膀,告退出去,后来,偌大一个客厅只剩下我和喜羚。

    不记得歇斯底里地低泣了多久,估计我这一哭也破坏别人玩乐的心境,想想有点羞愤交加,掩了脸索性在床上装睡。

    喜羚这个小妮子偷看我几次,见我睡了,就蹑手蹑脚关门出去了。

    看到了吧,自取其辱了吧,冷静双子对我说。

    不要说你不知道他到底对你有没有情意,就算是当初对你动了一点心,这次他带人来就是说

    哥哥我懒得和你玩这些欲拒还迎的把戏了,多少人投怀送抱我都抽不出时间来应酬,你这样的,走一个是一个。

    退一万步来说,假如他真的对你有情(暂时忽略上次看到的保时捷女,)这次他带个女孩来是为了气你,这样幼稚脑残的游戏你觉得好玩吗?当然自命老天真的你会说我觉得这是爱我的表现。好吧,他爱你,你们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自以为是偶像剧的男女主角终于在一起了,像他这样招蜂引蝶的摸样和个性,天天对付那班莺莺燕燕你会觉得很自我陶醉吧?

    他是什么人今天你还想粉饰太平吗?像他这样吻了一个人只当做寻常社交活动,天天和美女们在床上运动当打个保龄球锻炼的,还或许夜御数女呢,你确定他没有爱无能吗?

    而且,你是如何推论出他喜欢你呢?他喜欢你能让你变成现在这付心如死灰的样子吗?

    其实上天对你还算是比较仁慈的,你还没深陷便被弃,如果再陷得深一点,你等着变成心身俱疲,残花败柳吧。

    不就给人家吻了一下吗,你就能这样念念不忘?儿时你爸妈怕没给你献上几千上万个吻,没见你对他们怎么感恩戴德的。

    好吧,为了让你这个爱情动物看的更清楚一点,我总结一下吧:像他这样的男人,在古代叫做登徒子,现在我们将这种人尽可妇的雄性动物称作种马。

    醒醒吧姑娘。前面没有帅哥骑着白马等着你,你妈叫你回家吃饭呢。

    在天涯看过这样的一个帖子,说你前男(女)友的哪句话,让你顿时停止呼吸,决定分手。虽然无手可分,而且没有这样的荣幸听他对我讲什么绝情的话,在这一刻,LZ我忽然解脱了,说什么你证我证,心证意证。最后证出一个无立足境,方是干净。

    谁爱爱谁谁,LZ超脱了,LZ的悲催下场证明了这不过又是一个寂寞荷尔蒙犯上作乱没有成功的案例。

    LZ这么久以来第一次一觉睡到天亮,发现喜羚居然彻夜未归。唉,有人辞官归故里,有人连夜赶科场呀。

    难道喜羚终于守得月明见云开?

    好久没有骚扰过LZ的食欲忽然而至,漱过口跑出去想赶紧找吃的,然后看见仲某正倚在门口等着什么人。

    LZ想作小气状无视也太给他面子了,所以,跑过他身边时打了个招呼“早。”却被他一把拉住。我一伸手把他撩开,老娘的手是你想拉就拉的吗?

    “有什么事吗?”有事没事最好都别打搅姐姐,姐姐大病初愈,饿的想吃头牛。

    “我们谈谈好吗?”谈,有什么好谈的,谈情深深雨蒙蒙?谈打情骂俏七情六欲?谈你昨晚的新情人?对不起,姐姐刚刚做了绝情手术,见到情字就头痛。

    我饥饿地望着他:“说吧。”

    “我们进去说吧。”唉,你早被取消登堂入室的资格,蓬门永远为你关闭上了,明白?

    我没有留意他的眼神,或许有同情或许有些什么其他复杂情感,冷冷回了一句:“我有事,要外出。”

    他默默地看了我一眼,忽然说了一句:“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说实话,你对不起天,对不起地,偏偏没有对不起我。姐姐我还要感谢你的无情呢。

    我抬眼看着他:“我接受你的道歉。”算了,你想学情圣道歉就道吧,如果能让你觉得舒服点,别来烦我就好。

    然后LZ很没礼貌地抬脚就走了。

    先和如花沉谙他们抱歉昨晚失态了,工作压力有点大。吃了几碗粥后就开8本来就有的职场困扰。晴子沉谙就和我一起骂万恶的资本家,比较成熟的如花站在资本家的高度给我排忧解难。

    最神奇的是姗姗来迟的满珈和喜羚,问他们去哪儿啦,说散步去了。散步!!散了一晚?

    仲唛的女伴也神秘失踪,居然也没有人表示特别惊讶。

    唉,看来昨晚很多故事发生了,并且改变了某些人的人生轨迹。

    回去时,我照例要上如花的车,却发现行李包早有预谋地被放到仲某车上,想想也是,你对姐姐我没有成功做到始乱终弃,心有不甘是吧。也好,你我做个了结,以后花自飘零水自流,天南海北各自珍重了。

    和各位兄弟姐妹道了声别,姐姐我若无其事的上车鸟。

    车上阴郁的某男一言不发,气压非常低。

    心想你还有什么未了的心事,最好快刀斩乱麻快言快语说出来,否则姐姐我恐怕以后未必有这个闲情逸致和你上演这个生离死别的戏码。

    没有人想说话,那也好,反正姐姐误入歧途失眠了一个多月,正好补补觉。

    呼呼呼我又睡着了。

    醒过来时,发现座椅被稍稍的调成睡眠模式,幽暗的灯光下仲某正一脸柔情地望着我。唉,幸好老娘已经对此人免疫,否则又会以为这眼神饱含多少的情意。

    “睡醒了?”某人柔声问。

    “嗯,到了吗?开下灯好吗?”我转身要起来。

    “你昨晚为什么哭了?”开了灯,某人好像下了什么决心似的飙下这句话。

    我这个人千不好,万不好,但有一个非常好的优点是为人非常坦白,前提是这件事,这个人再也没有办法伤害我的时候。

    “为了你。”

    似乎被这轻轻吐出的三个字震撼了,仲某良久无言。

    心中喜之喜之吧?

    “为什么?”听了这个欠揍的问题,老娘居然没有破口大骂,而是口齿伶俐地叙说自己如何开始对仲某人的倾慕,逐渐发展成夜不成眠的情深厚意,等等等等。

    在我滔滔不绝自嘲不息地剖析我不得不说的单相思之路时,仲某的脸呈现了我从来没有看过的微笑,非常。。。萌,搞得姐姐我一边叹息还好自己做够了心理建设,不会再中这个情花之毒,一边很想将他千刀万剐以免祸害其他幼稚多情的女纸。

    直到讲到保时捷女的时候,仲某的脸色开始变得阴晴不定。然后姐姐我的叙说就意犹未尽地嘎然而止。

    点到即止吧,反正这个人过去现在将来都和你没有一毛钱的关系,为他糟蹋那么多宝贵的口水多浪费。

    “说完了?”仲某调整好自己的面部表情,又深不可测起来。

    我点点头,想快点结束谈话。

    仲某美貌的脸忽然变得空前绝后地温柔:“如果,”他斟词酌句地说:“如果我说你并不是一厢情愿,你会不会觉得我们会有将来?”

    将来,将来对你来说是一星期还是一个月还是一年?姐姐我要的将来是一生一世,你给的起吗?

    唉,果然说那啥啥啥,如果上天让我瞎了眼看不到那保时捷女和小家碧玉女,我可能会喜极而泣,以为王子终于骑白马而至,美丽幸福的童话生活正在为我们缓缓展开。

    LZ很想狂笑不止去打击一下他的自恋,但最后只是淡淡一笑:“从我见到你吻那保时捷女那一刻起我就没想过我们会有将来。”说完LZ有点懊悔何苦说“你吻那谁谁谁”,直接说见到某女那一刻不就得了,搞得自己酸溜溜的好像余情未了的样子。

    说罢,我就要下车取行李。

    他手伸过来阻止我下车,车的空间太小,两人似乎要碰上。我投降,将手掌展开在我耳边两侧避免他的触碰:“还有事吗?”

    “我们让这一切变成过去,重新开始好不好?”仲某的脸第一次出现一种不自然的神色,居然看起来有点害羞。

    过去,如果我们可以将近日这些人这些事变成过去,那我们更早些发生在西藏和归途的事更要被挫骨扬灰,永不再提。

    “我觉得让我们的故事变成过去比较好一点。”我冷淡的说,像拒绝一块引不起自己食欲的面包。

    回到家,洗过澡,破天荒地对我爸妈亲了又亲抱了又抱,搞得他们以为我发神经了,然后LZ又开始了无欲无求没心没肺的生活。

    我的夜生活一般是这样安排的。一三五,和球友们打羽毛球,二四,在家看书顺便承欢膝下。周末两天,无所事事是一定要出去呼朋唤友,纸醉金迷一下的。

    这期间,满珈也约我们出来腐败过,仲某表现的一副完全失忆的样子令我很欣慰。

    就是,这个世界谁没了谁会死呀?而且荷尔蒙并不是时时作乱滴。

    喜羚这小蹄子这段时间总是推脱我的邀约,难不成好事近了重色轻友起来?

    唉,女人的友谊是最靠不住滴,那句“有事钟无艳无事贾迎春”大概说的就是这种人了。

    不过也没关系,LZ的朋友都是成帮成派的,除了这个满珈帮,还有弯弯派,娇娇帮,球友派。。。万紫千红,求着要和LZ我出去哈皮呢。

    如花之前约了我那么多次,都被我推了因为这莫名其妙的单思病。现在既然处于无病无灾的和平年代,LZ也投桃报李地约了几次如花,一时间觥筹交错宾主尽欢。

    这天正和球友们拼杀的不亦悦乎,忽然一个熟悉的背影出现在我的左方。

    怎么又是他,也太巧了吧!我在这里打了几年球没遇过熟人。难道有人用心险恶地跟踪本姑娘?

    大概看到我发现他了,居然很镇定地招手让我过去。

    我用毛巾檫檫汗,走过去想看看他还能出什么妖娥子。

    他对那陪练说了什么,陪练就收拾好球走了。

    他指挥我到对面去,说要和我打一局。

    我绕着手,不动。

    切,本姑娘打的好好的,为什么要陪你练球,我又没收你钱。

    “我让你10个球,也能打得你丢盔弃甲,信不信?”他说,表示了很深的,很有把握的轻蔑。

    “不信!”然后LZ很傻很天真地拿起球拍钻进了这个预设好的圈套。

    果然,经过专业教练培训这球技就不一样,LZ很不幸地输得一派涂地。

    我悻悻地拿起球拍就要走。他一把拦住我,说:“其实,你打球挺有劲,而且身手很灵活。可惜的就是。。。”然后这厮就停下望着我不说下去了。

    “可惜什么?”LZ不明所以,继续往圈套里面钻。

    “可惜就是没经过系统的训练。”估计打心底里笑开了花。

    “我就是为了锻炼,又不是要去做球星,打那么好干吗?”说罢我提脚又要走。

    仲某恨铁不成钢地盯着我,说:“过来。”

    大家都知道,LZ在青藏线的时候做惯了人家的丫环,除了有时在心里往死里腹诽他,LZ表面上一般表现的人畜无害的样子,你知道,双子座是一个热爱和平的星座。所以LZ很乖地走了过去。

    他拿起球拍,说:“你知不知道,你发球的姿势都不规范。像你这样发球的,再大的蛮力也控制不了球。”

    “看着!”他“啪”发了个球。

    “不过尔尔。”我故意打击他。

    “跟着我发个给我看。”

    我也“嗖”发了一个。

    “听声音就知道不对。听到没,我的是“啪”一声,你的是虎头蛇尾的“嗖”。

    他拿起我的手:“手腕应该是这样的。。。”

    我一把收回我的手:“有这样教人打球的吗?”

    “如果是那教练要教你,也得手把手地教。”

    “我看那教练就没有拿着你的手教你。”我嗤之以鼻。

    “那是因为你实在太笨,我那么有悟性,随便点拨一下即可,手把手教这种事只可能发生在你身上。”

    切,有宝咩,说我笨,还要巴巴地来教我,这么好为人师表不如去幼儿园教宝宝们不要随便乱吐口水。难道。。。?

    “你是不是还对我有非分之想?说!是不是跟踪我来到这里的!?”

    仲某慢悠悠地抬起头,横了我一眼:“你不是说我朝三暮四吗?我这样的人要跟踪你才能活吗?”

    再下来此人就和几个球友打了几局,这帮不明真相的善良球友就被忽悠上了,一致认为他球技超群,热情欢迎他加入了我们的组织。

    萧明本来是我一再甜言蜜语软硬兼施好容易赚来的PARTNER,见仲唛加入了,他马上功成身退和我拆伙了,主要原因是我不学无术,每每拖累他不能赢球。

    所以仲某开始以我的教练自居,教我如何重心转移,巧力控制球。见我心不在焉,不时给我背一下三字经比如说“子不学,非所宜”,然后说什么以我现在这样的水平, 千万不要告诉别人我是跟着他混的。

    哎呦喂,谁先来谁后到谁死皮赖脸非要做我教练跟着我混的,青天白日看得清清楚楚,混淆黑白是非会招天谴滴。

    姐姐我就是心地太善良鸟,如果我们这帮洁身自好的球友知道你这般淫乱,不马上替天行道把你灭了才怪。

    也不知道为什么,三心两意跟他学了几次,姐姐我忽然觉得突破瓶颈,球真的打得越来越得心应手起来,有一晚我们男女双打,仲唛和我居然很有默契狠狠地打败了不可一世的黑白双煞。

    我和仲唛来一个“give me five。”,然后我告诉他今晚我们赢了是因为姐姐我----突破这么久以来的球艺瓶颈,悟了!

    这厮听了就捂着肚子狂笑起来,说什么他越来越欣赏我的幽默感了。

    赢了球,当晚我就更加话痨起来了。其实LZ是一个很乐意让周围的人感觉愉快的人,自吹自擂一下就是本人的语言能力超强。据我爸妈说,我刚到一岁的时候回姥姥家,冬天一堆人在烤火,我口齿伶俐成功地请求别人让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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