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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被富二代毁了后的各种挣扎

    时间:2017-05-05  来源:天涯  作者:

    当飞机在首都机场降落的时候,我的耳朵还是疼的嗡嗡响。我是个惜命的人,每次乘机都坐在机翼处,如果飞机出了问题,这里是最靠近安全出口的地方。

    接机的人是罗公司公关部的经理,开了公司的一辆帕萨特。见到我和兰蓝使劲的点头和问候。我有那么一点晕机,一路上不想说话,一句话也不想说。感觉胃里面好像翻江倒海。公关部经理寒暄着说,罗总安排先吃午餐,然后再到公司。我点头同意,不是刻意的装酷,实在的难受的要命。

    我在餐厅第一次见到罗,有一点异样的感觉,罗看我的眼神。当罗和我握手的时候,我感觉到有一种力量,总之很震撼。

    没什么胃口,罗也没多问,握手,寒暄,无非是韩总年轻有为一类的话。一顿饭很压抑,公关经理不敢瞎说话,兰蓝估计也是一样,只是一味的低头吃。食之无味。作为甲方,从今天开始,我和兰蓝就要开始在罗的公司常驻,直到项目结束。

    下午我也没去罗的公司,安排兰蓝去就可以了,直接回家睡觉,好久没有回过北京的家了。看着偌大的房子,凄凉无比。八点多的时候接到罗的电话,问我,韩总,在忙什么?我说,一直睡觉。他说晚上给我接风怎么样?我说,不用了吧,以后机会多的是。他执意要在晚上小聚一下,我说,好。他说接我,我以为他会让司机来接我。结果我在大门口看见那辆G500的时候,罗就坐在驾驶位上,就他一个人。上车,罗说,韩总,在北京有车么?我说,没有,从我小时候离开北京至今第一次回来。问我喜欢什么车?我说,喜欢悍马,不过很少有机会开。他说,倒是挺配你的。

    去了北京很知名的一个场子,名字在这里就不提了。罗应该是这里的常客,因为有很多经理过来敬酒,送了一大桌子的东西,我从来不喝酒,靠着沙发拿果汁和小姐搏酒。罗喝的有点多,手是无忌惮的在身边的小姐身上乱摸,我觉得我和罗应该玩得来。

    早就听说罗的风流史,来北京之前兰蓝还取笑我,韩总马上就要多一个知己了。兰蓝是我大哥给我选的助理,负责处理我的各种麻烦兼间谍通风报信。不过我倒很喜欢这个丫头,很有分寸,从来没有乱说过什么话。

    席间罗伸手揽过我的肩膀,靠在我的耳边问我,有没看上的女孩,带出场玩玩。我说不了,太累了。毕竟是第一次接触,如果两个人走的太近,以后项目中如果出了问题不好做。虽然我一直被冠以无所事事,游手好闲之名,但是很多方面我也能够拿捏。我了解我目前的现状,在外人看来我什么都有,其实我什么都没有。所以做人很小心,从不喝酒,怕喝醉以后说了不该说的话。

    深夜的北京城还是闷热,罗坚持要开车送我,我说,罗总,我是个惜命的人啊。罗就哈哈大笑,突然就拂过来,在我耳边问我,你的命值多钱?我愣了一下,我还真没计算过,我的命值多少钱。罗拍拍我的肩膀,韩总,要不你送我?我点头应许。上车调了导航,向通州的一个别墅区开去。京通快速基本没有什么车,罗在副驾驶上斜斜的躺着。我一直在思考罗刚问我的问题,我的命值多少钱?

    我算了一下我的固定资产,北京的那套房子是我名下的,东北的房子是继父给我买的,不过房产证上不是我的名字。车我有两辆,一辆路虎平时很少开,一辆丰田皇冠开的比较多,不过都是大哥的名字。而我到底有什么?存款?继父可以给我钱,但是要看我做什么用,不是我要什么就能得到什么。每月巨额的生活费,基本都被我挥霍一空。算来算去,原来我只有一套房子而已,还是生父早年留给我的,其他,我一无所有。女朋友很多,前妻去世后再没有取过媳妇。女儿很漂亮,乖巧懂事,生下来就有一笔不小的基金,跟着母亲和继父生活,想想,自己都没有三岁的女儿富有。突然的凄凉感伤,苦笑着摇摇头。

    罗伸手摸了摸我的脸,我突然感觉脸很烫,他说,韩,你还不快乐吧?不快乐就和哥说,从今天开始我认下你这个兄弟。

    我把罗扶到房间里,罗自己住,连个保姆都没有,这一点让我有点差异。偌大的房子空荡荡的。罗上楼洗澡,裹着浴巾走到我面前,我将脸撇向一边。他整个人压下来,把我困在他的双臂里面,害怕了?他邪气的问我。我不敢看他,说不出来的挣扎。我不敢去想罗要做什么。罗只是拍拍我的脸,和刚才在车上一样,给我指了指客房,转身上楼。

    项目进展的非常顺利,越来越了解罗,罗的家世显赫,父辈均在中央担任要职。和罗发展与来北京时兰蓝分析的无异,虽不是酒逢知己,却称得上臭味相投。罗在每个夜里带我逛遍了北京大大小小的场子,然后我开着载着醉醺醺的他回到那栋东郊的别墅,偶尔他的手会有意无意的划过我的脸颊,此时我心脏会突然的停止,是那种说不出来的震撼。

    当罗和一个当红的女演员闹绯闻的时候,凝走进了我的世界。

    因为我的无所事事,我很少去公司,一般只是兰蓝在罗的公司掌控一切,大多日子里,白天我窝在罗的别墅里面睡觉,他很早出去,至于早到什么时候我不知道,只是最早一次,我不到八点的时候起来找东西吃,发展罗的车已经不在院子里了。

    下午我就躺在大沙发上玩PS2,直到罗让我去哪找他或者回来给我带一点吃的东西。大概是在人家的地盘上不敢太嚣张的原因,还有一点就是囊中羞涩,我很少出去得瑟。继父可能是怕我把这个项目弄砸了吧,把财政大权交给了兰蓝,临行前让我大哥没收了身上的几张大额信用卡。我在这个城市,繁华浮躁,而我连辆代步的车都没有,我能去哪里?我想我脱离不了那个家庭对我的控制,与其挣扎着痛苦不如安于现状。

    我安了大概一周左右的时候实在是安不住了,夜夜笙歌让我疲惫,可是对这个大世界的向往让我再也难以每日的安在这座别墅里面。

    当我站在罗面前准备和他一起去公司的时候,罗有一点差异。罗看我一身公子哥的打扮顿时皱眉,京通快速堵的水泄不通,我躺在副驾驶上睡的香甜。到大厦的地下停车场,罗开车门下次,把车钥匙和一张卡一起给我。

    我问他干什么?罗说,你去买几套正装装扮一下,多迷倒几个咱们公司的美妞。我犹豫一下还是伸手接过罗的钥匙和卡,有那么一点烫手,而我还是接受了。就当罗是在贿赂我这个项目商吧。

    中午给兰蓝电话,约她到大厦楼下的餐厅吃饭。兰蓝对着我一顿狂喷,韩总真是人靠衣装,没想到你也能把衬衫和西裤穿的这么有品位。我说,那是我底版好,你没见鱼鱼长的多漂亮,那就是遗传了我。想到鱼鱼我有点想家了,或者那根本不是我的家,是母亲与继父长兄的家,但是我的女儿在那里,会咿呀的在我进门的时候一路叫着爸爸向我奔来。

    公司静悄悄的,兰蓝刷卡进了办公区,我说,看来我贿赂你还是对的,要不然我连公司的大门都进不去。兰蓝把我带到她办公的地方,用玻璃隔起来的一个小办公间,对于寸土寸金的北京,在这座大楼里面单独给我们安排一个办公间可见罗总对这个项目的重视与用心程度。对于上午2万多块钱的卡单,我也释然了。办公间虽然不大,但是装扮的还是很别致,不过总觉得有点女人的感觉,兰蓝的办公桌后面有一个板台,应该是给我留的,上面空空如也,倒是兰蓝的小办公桌上摆满了文件夹还有乱七八糟的表格。我说,兰蓝你怎么不会废物利用呢?你指望我能来这坐坐也太高估我的时间利用率了。兰蓝到不客气,七手八脚就把一堆文件转移到那张板台上。我掏出PSP窝在班台对面的小椅子上玩,有一句每一句的问兰蓝,你来公司有个礼拜了,有没有发现什么美女让我发展发展的?兰蓝扔给我一句,无妄想,兔子不吃窝边草。我说,我也不是兔子,再说吃完就走,这也不是我的窝。兰蓝用文件夹敲我的头,没个正经。看来我是和这丫头太熟悉了,根本不拿我当根葱。

    我俩闹的不亦乐乎的时候,有人敲了敲玻璃屏风。那一瞬间我有一点楞,这个女孩像极了我的前妻,娇小甜美,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头发挽了一个发髻。穿的是公司统一的工作服,却能看出来她的与众不同。

    这个女孩就是凝,罗的助理兼公司秘书部部长。凝向兰蓝打招呼,说,兰小姐,这位就是韩总吧。兰蓝恢复了那种办公室冷漠,轻轻点头。我倒对这个女孩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走到她的面前,居高临下。主动的伸出手,我说我就是韩*,她的手放在我的手里,我特意的加大力气,看她有那么点慌张,心想来日方长,别给小姑娘吓跑了。凝说,韩总,罗总让您去他办公室。我哦了一声跟在她后面去了罗的办公室。

    罗的办公室很气派,墙上挂着一幅下山虎,有那么点不寒而栗的感觉,整面墙上打满了书柜,里面放着文件还有一些大型的工具书。我看了一遍没有什么闲书能吸引我的兴趣。罗看起来很忙,让我在沙发上自己消磨时间。我说,我在这影响你不?他说不影响,你自己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吧?要不我让秘书给你拿个笔记本电脑过来。我说那也行,那个小办公室实在是容不下我和兰蓝两个人。期间兰蓝来过两次,都是给罗送项目的文件,我居然躺在沙发上睡着了,被罗骂员工的声音震醒。不知道是哪个部门的员工,看起来应该是一个经理级别的,低头捡着地下的文件,罗看我醒了,指了指门,告诉那个员工下班之前问题必须解决。

    我问罗,是不是老板都这么严肃?罗问我,你严肃么?我说,分人。反正这个项目我想借这个机会好好玩玩,你别拉着我干这干那,有什么问题你找兰蓝。他说,行,你想怎么玩,就和我说,不出格的我基本上都满足。我说,那你叫你秘书给我送点果汁呗?罗看我的眼神有那么一点的不一样,我也没在意。他说,行。按了内线叫凝送杯果汁进来。我的眼光一直跟着凝,我问了凝三个问题,第一个,我问,结婚了么?凝答,没。第二个,我问,有男朋友么?凝答,没。第三个问题,我问,看我合适么?凝没答,转身出去。

    我笑的有点夸张,我说,罗,你秘书真好看,还挺有脾气。罗对我说,你看上的女人我尽量成全你,不过凝是我爷最好的战友的孙女,凝的父亲和我爸是发小,你最好别把主意打到凝身上。

    罗连续几天都很忙,我有钱以后也比较忙,不再去罗东郊的别墅,搬回鼓楼附近的宅子。这里比较接近于老别京城,更适合我每天纸醉金迷的生活。我没想过罗的卡能刷多少钱,不过从我这几天连续的消费来看,已经累计超出了十万,我开始联系北京的朋友,每天游走于饭馆与夜店。

    一时都很难适应北京的交通,后悔没开车过来。因为我不喝酒,所以基本上酒局结束以后我都要充当一下司机的角色。小时候的朋友现在混的都不错,毕竟从我家那个大院里面走出来的哪个不是根红苗正的官二代,在哪都吃得开。那天大力提议去朝阳北路的一个小馆子,非常热闹,老板娘漂亮的一塌糊涂。人不能光有一副皮囊,我自认自己在这些人里面长的出众,但是从消费上一下就拉开了档次。大力打了两个女孩,开着他认为牛逼的英菲尼迪。我们曾经以抵制日货为由预砸了丫那头驴,这厮倒是聪明,在后玻璃上大字打上爱党爱国,才平了我们几个的民愤。二条和我一些联系频繁,从我离开北京一直给我写信,小的时候就情感细腻,现在出落的像个人似的,带着金边眼镜,开了国内一家比较知名的传媒公司。当二条的奔停在小馆子门口的时候,大力带的那两个妞就开始尖叫,我不承认二条会比我帅,不过他的奔比起我的TXT更能吸引女孩的眼球。那顿饭让我有点食之无味,曾经在这帮朋友中最牛X的我如今却如此落魄。

    酒过三巡以后,五个人出门商量着换场子,我没喝酒,自然是司机的角色,两女嚷嚷着要坐二条的轿跑,我一边开车一边听他们几个胡咧咧。二条突然问我,你还钟情你那发现N呢?二条说的是那辆我很少开的路虎,因为是比较老的款,所以他们总是取笑我说那是发现N,大力坐在副驾驶上也跟着来劲,评价起来我那辆皇冠,是我大哥换了新车以后淘汰给我的。大力扬言以后要砸车先砸我那辆伪日货。

    男人说起车都会滔滔不绝,我不太喜欢和他们讨论这些,一是我知道想想的东西不如不想,我没有能力去买一辆我喜欢的车,不如不关注。突然说到了车展,自然说到了车模,两个人开着带颜色的笑话,非要约上我一起去看。

    那几天我莫名其妙的想买辆豪车。总之是被虚荣心蒙蔽了双眼和心灵,回家以后开始百度,相中的车基本上都百外开外。我曾经尝试着给我大哥打过一个电话,我说我想买辆车。他说,你不是有两辆车么?我说,你不是也换车了么?他想了想说等项目结束回去的吧。我说,我在北京没有个代步的工作很不方便。他说,那让乙方给你提供一台凑合着开吧。我哦了一声,挂了电话。二条给我电话叫我出去,我说身体不舒服推了。罗在那几天也给我电话,找我去买醉,我也说身体不舒服,推了。

    我在网上百度刚刚过去的车展的信息,二条跟他的一帮车友开着名车去踢场子的新闻到处都是,我知道从我失去那个家庭开始,我就再也没有了嚣张的权利,在那个圈子里面已经没有我的立足之地。突然萌生了一个想法,我也没什么机会再来北京,不如将此处房子卖掉,省的每日受人施舍。

    第二天醒来我去了附近的一个中介公司,对房子的估价超出了我预想的范围,原来父亲留给我的是多么大的一笔财富,6000万如果能够变现的话,那我是不是又可以回到过去,过我牛X的日子。十二年了,当我十八岁那天生父将我送到母亲与继父家之后,我再没有和父亲有过联系。我向母亲要了生父在加州的电话,我不知道这个留给我如此一大笔财富的人,我现在要和他说点什么。至少我应该通知他,我要变卖掉他唯一留给我的一处房产,他有知情权。

    我想卖了鼓楼的院子。我开门见山对着电话。我和父亲的感情淡之又淡,在我的记忆里面是他从小对我施以的暴力,还有他离开母亲。我永远没有办法原谅他娶了别的女人。还有他带着女儿和后妻移民加州,却把他唯一的儿子送给了别人,更名换姓以后,我不再是他的儿子。

    为什么要卖房子?父亲还是那样平静,军人出身的他,永远都能那样镇定。我说我想买辆车,还有我这些年,过的并不好。我从一个官宦子弟变成了别人家里的寄生虫。伸手向继父要钱的滋味你知道么?父亲沉默了一会,大声骂我,骂我活该如此,说我一天游手好闲,无所事事。骂我不知道用自己的双手创造财富。我挂了电话,痛苦的双手掩面,我感觉到有温热的液体从我眼睛里面流淌出来。

    到继父家的时候我已经十八岁,已经是一个骄傲的成年人。我在北京有很多朋友,而且我在他们中间是最值得羡慕的人。可是去了北方以后,我却变得一无所有。大哥大我11岁,已经跟着继父负责公司的主要事情。我被送到新加坡上学,如果继父一家真的视我如己出,怎么不送我去欧洲。回国后碍于母亲的原因,我没有选择自己创业,去了继父的公司,在大哥手底下做一些可做可不做的事情。我把大部分时间用在吃喝玩乐上,我害怕继父和大哥觉得我对他们有威胁,我还能干什么?除了伸手要钱与消费,我不知道我还能做点什么。

    然后是一顿很平淡的婚姻,对亡妻谈不上什么感情,只是觉得她年轻的生命如果不是遇上我,可能不会这么短暂。我的短暂的婚姻也是父母包办的,我不想让母亲因为我在这个家里面受到一点冷落和排挤。我接受他们对我所有的安排,我没有权利不接受。

    直到现在,大哥才放手给我一些工程来做,像这次和罗的合作,基本所有事情都是大哥出面洽谈妥当以后派我过来当个摆设。既然你们喜欢我这个摆设,那么我就认命的当这个摆设。

    我再三考虑还是没有卖房子,这个房子一旦卖了,那么我与生父便真的没有了一点瓜葛。我不再会去回忆童年,也不再有过去。我已经一贫如洗,我不想连唯一的一处资产也被我变卖挥霍。

    我睡的迷迷糊糊的时候接到罗的电话,让我去***,我说不去了,我都睡着了。罗说,麻利儿过来,你白天也不用去公司,想怎么睡就怎么睡。

    午夜的后海热闹非凡,我过桥沿着河走向罗让我去的店,门口聚满了观众,里面三个漂亮妞卖力的连唱带跳。走进店内顿时解了外面的闷热,有种冰火两重天的感觉。罗喝的有点多,一把把我搂在他身边,我有点不习惯他的举动,好像我们还没有熟悉到这个地步。他指着台上的三个女孩问我喜欢哪个,我说中间那个,短头发。他说好,给那个女孩送了一个花篮。歌唱完了,罗叫那三个女孩过来我们这桌喝酒,中间那个女孩说谢谢罗哥的花篮。看来罗也是这里的常客。罗叫那个女孩和另外一个也是短头发的女孩一会一起走,然后给了两个人一人一打钱,大概2,3千吧,反正不少也不是很多。

    又喝了一会,罗的一群不知名的朋友,他也不给我介绍,我也不想认识。因为我不喝酒,他们也不用与我交杯。酒局结束那两个短发女孩蹦蹦哒哒的过来问,罗哥,车停哪了。罗说过桥的巷子里。其他人各走各的,我们四个一起向过桥的巷子走,巷口停了一辆黑色的新款卡宴,是我今天百度比较相中的一款,我盯着看了一会,罗问我,兄弟,喜欢这车。我说,白天上网看了,性能不错,我本来就喜欢SUV。罗还是让我开车,在车上告诉我,那车就是我开的车的一个零头。我随口说了一句,零头我也买不起。

    罗帮我调了导航,让我往密云方向的一个别墅开。我说这么晚了去那么远?罗说,没事,明天周末,不用去公司。

    别墅在下高速的辅路边上,很大的一个别墅区,都是独栋的小楼。但是看起来年代应该很久远了。小区的设施都很一般,罗比比划划的指路,绕来绕去找了好一会才停在一栋别墅前。停车,罗在手扣里面翻钥匙,找了半天。

    开门进去,里面又是一份景象。装修的异常奢华,复古的大吊灯,大理石的台面,像皇宫一样。我坐在沙发上房间里的各式各样的摆设,罗拿了两个矿泉水递给我一个,让那两个酒吧女孩上楼去洗澡。酒吧女孩应该是来过这里,看起来非常熟悉,拉着手蹦蹦跳跳的上楼。

    罗的身体突然压下来,我有点躲闪不及,让他压在身下。罗的气息很近,心慌意乱。我不敢动也不敢说话,甚至忘记了挣扎,就感觉此时的罗很可怕,英俊的脸已经扭曲。罗问我,喜欢这么?我被他压在身体下面,紧紧的靠在沙发后背上,喉咙干涩的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我轻轻的点点头,罗又拿手轻轻拍了拍我的脸,起身放开我。我想把刚才罗对我做的当成是哥们之间的玩笑,可是我从罗的眼睛里面看到的分明是一种欲望,哥们要好的也经常打打闹闹,难免身体上的接触,可是每次和罗的接触,都让我有一种异样的感觉,很害怕。

    我坐在那不停的喝水,罗也没有再说话。气氛尴尬起来,两个女孩又围着浴巾蹦蹦哒哒的下楼,一个搂着罗坐下,那个我说喜欢的跨在我的腿上。对女人我一直迷恋,喜欢那种温柔与温存,可是此时面前的美女却一点也不能勾起我的欲望,我整个人都处在恐惧当中。

    罗和那个女孩已经开始前奏,我看见罗裸露的上身还有女孩帮罗解开腰带,我身上的女孩也开始动手。我才知道即将发生什么。罗是让我和他一起与这两个女孩做爱么?我虽然风流好色,但是传统的思想还是没有办法打破,我没办法接受自己在做爱的时候身边还有一对人也在与我一样欢爱。罗看出来我的害怕,示意那个女孩也过来服侍我,我觉得只有A片里面出现的画面在我的生活中出现了。我起身推开坐在我身上的女孩,大步离开别墅。

    我顺着别墅区里面昏暗的路灯找小区的出口,我一直在大步的走,一点思想和思维都没有,我到底干了什么,罗到底要对我干什么,他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恐惧,羞辱,悲哀,欲望掺杂在一起,我甚至跑了起来。跑了一会感觉到累,大口的喘气,蹲在马路边大口大口的呼气。呼啸而过的大货车让我更加恐惧。我不知道我要怎么回去,回到市区,可是我不能回头,那里属于罗另外一个世界,不属于我。

    不知道走了多久,背心的前后襟都被汗水浸透了。看到小路灯忽闪忽闪的,拦下出租车往市内奔去。

    回到家,把空调的冷气开到16°,我是要好好冷静冷静,我也需要好好的冷静一下。打开电视机连上PS2,把声音放到最大,拿着手柄用力按着,突然胃里一阵恶心,跑到卫生间剧烈的呕吐。我把自己蒙在被子里面,沉沉的睡去。第二天、第三天,我不想走出房间,饿了就吃一点方便面或者全麦面包。玩游戏机与睡觉。星期三的晚上兰蓝给我打电话,让我明天务必要去公司,项目的奠基仪式需要我参加剪彩。我说你剪不就得了,兰蓝说,不行。

    周四一早我推开门的时候,门口停了一辆黑色的新卡宴,是我那天在网上看到的那款,心里还在合计哪个不开眼的把车停在我家大门口,罗摇下副驾驶的车玻璃喊我。见到罗,我还是有那么一点尴尬,不过我也没说什么。全当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过。罗让我开车,我上车,罗递给我一个文件袋,里面是车手续,我打开来,行车执照上面赫然写着我的名字韩**,我说,罗总,不这是干什么?他还是伸手拍怕我的脸,小样,你不是喜欢么。我避开罗的眼神,将文件袋扔到后座上。一路无语,心里杂乱无比,试图找点什么话题开口。东三环北路由北向南行驶还是堵得水泄不通。随手按了车载的DVD,是那个和罗闹绯闻的当红女明星,罗说,今天**也来参加奠基仪式,顺便为项目做宣传。我说,哦。罗说,广告公司打算让**代言做车体。后来大街小巷真的到处都是**代言的该项目的车体广告。我说,她好像有三十了吧?还挺漂亮的。罗说,怎么?小样,喜欢?看我的眼神有一点邪恶。我说,罗总,你别总叫我小样。罗的身体突然靠近,怎么?小样还挺有脾气。唇贴着我的耳唇,我突然发现我的下腹有了某种反应。狠狠地别开头,不再开口。罗也不再开口。

    奠基仪式弄的挺隆重,很多领导都参加了仪式,结束以后作为甲方自然要应酬,我不喝酒的历史习惯在领导面前打破,当我觉得把心肝脾肺都要吐干净的时候,罗宣布应酬可以结束。我自然是不能开车,把钥匙给了兰蓝,让她开回去,罗说,让我坐他的车。在兰蓝面前我不想让她看出来我和罗之间细微的变化,嘱咐她一路小心上了罗的G500。是**开车,罗笑着对**说,我们韩总惜命,你得安全把我们送到地方啊。一路听罗与**聊的甚是开心,**带着台湾腔的普通话听起来让我更加反胃,我只想赶快到达目的地。车开到了罗通州的别墅,进门,罗让我早点休息。我想说,我回家去,到嘴边的话硬硬的憋了回去。上楼,奔向客房。夜里我起来喝水,听见罗房间里面交欢的呻吟声。突然觉得这个女人很廉价,再出名再在媒体面前光鲜亮丽,其实都是男人床上的玩具。今天躺在罗的床上,明天不知道躺在谁的床上。

    客房还是熟悉的客房,可是我睡的一点也不踏实,毕竟上次的事情,非常不愉快。罗虽然没有再提起这件事,我总还是感觉罗看我的眼神有一些不一样的地方。

    冲了个冷水澡,换上衣服,下楼,看见罗坐在沙发上看地产杂志。罗问我上哪?我说回家。罗说,餐厅有早点,吃完再走吧。我说,不想吃。罗有一点不高兴,脸色很差。我说,**呢?他说,走了。我哦了一声转身去餐厅吃早点,有点食之无味。喝完牛奶,走到客厅看见罗已经换好衣服。上车,我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和罗一路无话。罗向朝阳北路开,我也没在意什么。罗左拐右拐开进了一处新建的小区,前面是高层,后面是独栋的别墅。小区很新,还处于绿化阶段,窗户上都贴着装修公司、建材什么一系列的广告。罗带我到一栋别墅前面,让我下车。走进别墅可以明显感觉到别墅新装修的气味。

    罗扔给我一份商品房合同还有一张发票,日期显示是周一那天,就是我从别墅跑出来之后的那个周一,名字是我的名字,身份证号码和我的身份证号码无异。我问罗,你这是干什么?罗靠我很近,有点沙哑的嗓音,问我,这栋别墅买你?值么?

    我一时呆在那,不知道说什么好。我不明白罗的意思。买我?买我什么?我有什么值这套别墅。我问罗,买我什么?罗笑笑说,买你的时间,当我想见到你的时候,你就要出现。末了补上了一句,我说过,你是我兄弟。我没再说话。靠在沙发上发呆。

    我收了罗的两把钥匙,一张卡,躺在院子里面摇椅上,我盯着这两把钥匙和卡发呆。没有查过卡里的钱。可是我能够估计这两把钥匙的价值。车我对着发动机号上网查了一下,市价应该是147万,房子我也大概打了几个中介的电话问了一下,出价基本都在千万左右。我自己也觉得这有点太贵重了。转过头一想无所谓了,我本来就一无所有,还有什么可怕的呢。再说,我自己本来也不值这些钱,就算是真拿出去卖,也值不了这么多。

    这周的平静与无聊让我难受,每个人都异常忙碌,项目上马后兰蓝基本上不再关心我的生活问题,一心的投入到工作中去。罗这周也很忙,我去了两次公司,坐在罗办公室的沙发上看他工作。两次都因为无聊而睡着。中间和大力他们出去耍了一次,也觉得那种夜夜笙歌没什么意思。我开始了一种无欲无求的生活状态,让我觉得有点可怕。

    然而,该来的,一切还回来,只是我不知道对我,如此残忍。

    周末接到鼻涕的电话,鼻涕是我的初中同学,让我看校友录上发布的启示,今天有聚会。我说,你咋知道我在北京呢?鼻涕说,你丫QQIP显示的。我说,X你妈,知道我在北京也不出来见见。鼻涕哈哈的,这不就要见了么。

    初中同学校友录上的动态倒是很频繁,不过除了家住的比较近的几个同学还见面以外,其他同学基本都没怎么见过面。我更是和他们十年没见。见到我,很多同学都诧异,嘻嘻哈哈的开着玩笑。回不去的是同年的时光以及同年的友谊。我被推坐在班花席玲玲的身边,据说当年席玲玲与我经常纸条传情。我俩被大家弄的有点不好意思。而今她已经是一对双胞胎女儿的妈妈,老公是北四环一个村长,据说资产过亿。

    就在我享受这种同年的暧昧的时候接到了罗的电话,罗问我在哪?我说在簋街,和同学吃饭。包房里面有点乱,酒过三巡,大家更是打开话匣子,什么段子都冒了出来。罗让我去通州的别墅,我说,同学很多年没见,可能还要吃一会。罗说,马上,一个小时到。挂了电话。

    我回到包房,说了一箩筐歉意的话,末了答应这些同学,下周再聚我做东,他们才放我出来。开车一路往东,上高速,心里不舒服,又不知道为什么不舒服。期间接到席玲玲的一个短息,可能是醉话,大意是我回来的太晚了。暧昧我不想做,直接删除,将手机扔到一边。开进别墅区,走到大门口,敲门。敲了半天也没人开。我给罗打电话,电话响了一会通了,我说,我是韩,在门口了。他嗯了一声。挂断。开门,罗站在门里,穿着浴袍,显然是刚洗完澡,还是没有洗掉一身的酒气。罗一把把我拉进来,按在了地毯上,我有点怕,但是还记得挣扎,我说,罗总,你喝多了吧。他也不说话,把我压在身子下面,胡乱的亲我的脸颊还有脖子。我觉得我应该有力气将他推开,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整个人都变得软绵绵的。罗突然起身,我以为他放了我,我转身欲走,罗的声音阴森而恐怖的想起,韩*,别忘了,你被我买下来了。我一动不动的站在那,看他在茶几下面胡乱翻什么,然后拿着一副手铐一把把我按在茶几台面上,我的头撞在大理石的台面上,剧烈的疼,然后双手就被拷上。我求了,甚至跪了下来,我忘记我是怎么求他的,总之我说了很多求饶的话,可是一切还是残酷的发生在我的身上。

    当罗脱掉我的衬衫,把我按在沙发上解开我的裤子的时候,一瞬间我觉得彻底的绝望。当罗的唇贴上我的嘴唇,将舌头伸进我的嘴里的时候,我觉得恶心。我的躲闪并没有让罗理智起来,反而更加兴奋,当我赤裸着呈现在罗面前的时候,罗的眼底是邪恶的笑意。我想哭,但是没有泪水。罗将一些药水抹在我的下身上,我能感到,下面在无限的膨胀。在这里我不想去描写具体的场面,罗折腾了我一宿,当罗放开我的时候,我在浴室的镜子里面看到满身的青紫的伤痕。我没有办法再去面对罗和这个世界。

    这个周末,我就把自己关在客房里面,不吃也不喝。罗叫了两次门,我都言语了,我说,不想吃东西。罗没再叫我。期间电话响了很多次,我都接了。有两个是同学找我玩的,我说没在北京。一个是我妈打来的,问我在北京怎么样。我说,一切都好。女儿呀呀的说,爸爸,鱼鱼想你。我流了眼泪。

    我不知道罗为什么挑上我,对比一下外表,我和罗有很多的相似之处,甚至在穿衣服上都喜欢穿同样的牌子和款式,我比罗瘦一些,但是要比罗看起来高一些。罗叫我兄弟,其实他只是大我一岁而已。可是为什么罗叫我兄弟,又这样对待我。我接受不了罗那夜对我的折磨与摧残,但是这一切就这么真实的发生在我的身上。

    周一中午的时候,我洗完澡,对着镜子照了照。身上的淤青已经扩散开一大片,脸上的红肿基本上已经消去了,只是额头上撞击茶几留下的痕迹还有点明显,拿手摸摸,还比较疼。穿好衣服,走出客房。罗在大厅看杂志,我往外面走。罗叫我,干什么去?我说,我回家。罗走过来给了我一个牛皮纸袋,还有一个手提袋。牛皮纸袋里面是十万块钱,手提袋里面是一部手机,价值应该在十万左右。我看了看没说话,接过来,转身推门离开。

    我给兰蓝打了个电话,问了一下项目的进展。兰蓝说,韩大少,看来你还有点正事。我说,既然一切顺利,这段时间我就都不过去了。兰蓝在电话那头唉声叹气。

    周五下午我躺在床上玩PSP,席玲玲给我电话,说,韩**,在哪呢?我说,在家啊。她说,没忘了你的承诺吧,我记得某人说今天要做东请老同学吃饭了。我说,对,你要不提醒我,我还真忘了。我说,我现在对北京不熟悉,你们安排地方怎么样?席玲玲说,行啊,不过我帮你张罗,你可得给我劳务费啊。我说,行,你开价吧。她在那边咯咯的笑起来,声音很悦耳,让我回想起来少年时我骑着自行车带着她围着护城河转悠的时光。她总是紧紧的靠在我的背后,让我快点快点快点,然后发出这样悦耳的笑声。

    席玲玲定的馆子有点吓人,是京城知名的一个大馆子,在国贸楼下据说只有和饭店有关系的人才能预定到位置,有钱也不一定能吃上这里的一顿饭,坐下以后席玲玲微笑着看我,韩*,怎么样?这里可是御厨掌勺。我发现席玲玲一直在观察我,我能够感觉出来一点不一样。同学聚会着实没有必要摆这么大排场,况且还是某人买单。估算一下,这顿饭下来5万块钱应该是挡不住的,开席的时候席玲玲点的茅台8888就要了四瓶。

    同学在一起的岁月值得追忆,然而岁月留给每个人的确实不同的经历。吃饭的十几个人大多现在出落的像个人样。我想了一下,为什么同学会总是那么几个混的好的人,可能就是这个原因吧,其实每个人还不是都想在同学面前显摆显摆。鼻涕现在是央视知名的记着,席间同学开玩笑说*记,出个价,让我也*一回全国名妓。大家哄堂大笑,我却笑的很尴尬,大家都喝酒,只有我不喝酒,只有我还保持清醒。我坐在这牛X的大部分原因还不是我接受了出卖我自己得来的钱。

    饭局结束,四瓶茅台下去让这帮老同学大多也都晕晕乎乎,我还清醒,张罗着收拾残局。让服务员买单。服务员表示歉意,告诉我卡机坏了,转头问席玲玲,说,席女士,是否可以签单。我知道席玲玲安排这里的原因了,她是在向我展示她今天的一切,是为了让我后悔还是为了再次制造什么?我想起来车里面罗给我的钱,我说,别介,玲玲,说好了我做东的,我车里有现金。估计她是没有想到,我会随身带着这么多现金,有一点惊讶,惊讶过后眼里是很复杂的情绪。我宣布接下来解散,分给了酒店泊车的小弟一人500块钱,嘱咐他们安全送到。席玲玲说什么也不让宾馆的人代开,非要上我的车,我搂着她的肩膀问她,上我的车不怕发生什么?

    我双手扶着方向盘,席玲玲借着酒意挽着我的胳膊,将头埋在我的两腿间。她不言语,我也不说话,车上二环开始绕圈。当我第二次转过安定门的时候,席玲玲抬起头,将我抱紧。我叹了口气,玲玲,有时间我去看你那一对可爱的宝贝。席玲玲毕竟是见过世面的女子,很快将情绪从童年的时光转到下一代身上,见我提起她那一对女儿,便问我,你女儿今年几岁?我说,三岁了。她又给我念叨了一堆有了孩子的同学,说着东子的儿是个小神童,马可孩子还不到一岁就离婚了等等等等,可以说我们大多同学是因为席玲玲而继续保持联系的,这么多年,她一直充当着我们之间联络员的重任,原因很简单,第一,她一直在北京生活,没有离开过这里。第二,曾经班花的在学校的时候就有很好的人缘,不常接触的同学因为她而变得亲近。最重要的是现在的席玲玲有能力将我们这群四方客聚在一起,金钱上、记忆上、过去与未来。岁月并没有让她变的苍老,孩子并没有让她变的琐碎,反而更加的光鲜照人,带给我的是一种别样的韵味。

    我问她,玲玲,你想去哪?我送你。她说,去你家吧。我说,成。车开向朝阳北路罗送我的房子。

    席玲玲洗完澡出来,从包里翻出来细长的烟,夹在两指间。我问她,你不回家你老公不生气么?她说,生什么气,我们都是很开放的人。我说,玲玲,你现在够牛X的,开着300多万车宝马,吃饭都得是御厨掌,有老公疼,没老公管。她跨坐在我的双腿上,手指在我的脸上揉捏,你也不错么,离开北京这么久,除了有事没事在校友录上发个照片,一点消息都没有。回来就开豪车,住豪宅。我不说话,任她的手继续在我身上施虐。空气里面充满了暧昧的气息。我翻身将席玲玲压在下面,这一切在十几年前都发生过,疯狂的和她接吻,然后疯狂的进入她的身体。是什么让席玲玲变成了妖,从懵懂的校花变成了今天的荡妇,她是那么主动的服侍我,在我的身上施展着她各种各样的技巧,让我销魂。

    我躺在床上很快沉沉的睡去,次日醒来,看见躺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电视。我说,玲玲,要不我送你回去吧。她说,没事,我老公去包头洽谈项目了,回来见我不在家就给我打电话了。我说,你俩口子日子挺滋润的啊?她说,我和我老公抱着同一个态度,床伴可以换来换去,婚姻一次就足矣。我说,开放,好,为了咱们奔放的校花鼓掌。她用抱枕打我,我躲闪着,她过来这个人挂在我身上,我知道她想干什么,不过我就突然没有兴趣了。

    我也问过席玲玲,是什么让她变的如此的圆滑与事故,她哈哈的说,社会。我恍然大悟般的,哦。席玲玲把男人拿捏的太好了,发现我没有做爱的意思,马上就能转移到下一个步骤中。

    你饿不饿?

    我说不饿,我一般一天都是一顿饭。睡到自然醒,饿的不行了,就开车出去吃点。她好奇,你在做什么?不是在做土建么?我说,啊。她说,人家做工程的一天到晚都忙的要死,没见过你这么清闲的。我说,我远程。她说,你从小到大都这样,从来不考虑别人,太自私。我说,你从哪看出来我自私的。她说,你不饿,你怎么不问问我饿不饿。我说,那你出去买吧,要不就叫外卖。

    我把车钥匙扔给席玲玲,转身上楼,她问我,干什么去,我说,睡觉。

    睡的很沉,醒来的时候拉开窗帘,外面已经灯火通明。席玲玲走了,车钥匙放在茶几上。我想了想给她打了个电话,什么时候走的?她说,我妈下午给我打电话说要去看宝宝和贝贝,我就回家了。我说,怎么没叫我呢?我送你多好。她说,你丫别假惺惺的马后炮了,我叫了你两次,你忘了。我说,真没印象,我从小就嗜睡,你知道。闲聊了两句,挂了电话。

    睡了一天,睡醒了才发现胃里面空空如也,拿起钥匙开车出去。把车停在护国寺胡同口的位置,要了一碗羊杂两个花卷,回忆一下昨天下午吃的御厨做的一桌子不知名的菜,还是老北京的小吃更适合我。吃完饭没什么事干,难得的一个消停的周末,睡觉是睡不着了,给大勇打电话,大勇说陪媳妇回娘家了。我说,哦,那你给我发个姑娘。他说,稍后短信。我开着车漫无目的的围着老城转悠,一个小时了也没见大勇的短信过来。打电话给兰蓝,我说,兰秘书,忙什么呢?兰蓝说在大悦城吃麻辣香锅呢。我说,和谁啊?她说,和同事。我说,男的女的?她说,女的。我说,我也去,你等我。她说,我们要吃完了,你别过来了。我说,等我。挂了电话。掉头往西单方向开去。

    看见兰蓝的时候我笑了,还用大勇发什么姑娘,兰蓝身边坐着的不就是我朝思暮想的姑娘么。

    我坐下看她们吃的一大盆的红红绿绿的,兰蓝给我拿过来一套餐具,问我吃不吃,我说吃点尝尝。吃了几口,扔下筷子,我说,以后不要吃猪食。兰蓝拿筷子打我的头。我说,暴力兰,别总打我头,把我打傻了,你得负责。兰蓝说,韩大少,我可不敢对你负责,得有多少少女来找我拼命。我说,别在美女面前毁我形象。我话对对着兰蓝说的,眼睛却一直看着坐在兰蓝身边的凝。

    凝自我来一直都沉默,兰蓝说,凝,现在是下班时间,不要把他当老总。凝还是扯给我一个很勉强的笑容。我问她们接下来去哪?兰蓝说打算去后海转转。我说,我作陪成么?兰蓝说,好啊好啊,那你请我们去酒吧听歌吧。我让兰蓝问一下凝的意见,她还是点头。这个女孩让我勾起了我的兴趣。

    我说去停车场取车,兰蓝问我车是怎么来的,我一下子想起来那天奠基仪式结束后让她开我车走,她一定是看见了后座的车手续。我说是我爸给我买的,我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引起不必要的麻烦。结果后来还是引起了麻烦。

    凝说,那我还开我的车吧。我说,那都坐你的车吧,我车就扔着,不差这点停车费。凝开一辆红色的CC,从凝的着装和开车来看,凝应该是个家庭条件很好的女孩,也难怪,罗不是说了,他爷爷和她爷爷是战友么。

    气氛挺尴尬的,凝低着头不说话,兰蓝聚精会神的看表演,我特意的坐在凝右边,兰蓝在凝左边。我想着怎么攻破这个姑娘的防线。

    坐了没大一会功夫,凝的电话响了,凝说出去接下电话,我侧身让她出去,手有意无意的放在她的腰间。是那种触电的感觉,想想自己已经很久没对哪个女孩感兴趣了。凝回来抱歉的对兰蓝说,家里人打电话,让她早一点回去。兰蓝说,再玩一会么?我对着兰蓝说,我送她,顺便去取车,你在这等我。

    走出酒吧,很自然的把手搭在凝的肩膀上,凝没有反应,不拒绝就有戏。灯火辉煌的后海,熙攘的人群,夹杂在攒动的人群里,我们俨然就是一对普通的情侣。凝发动引擎,很认真的开车,我坐在副驾驶上很认真的观察凝。宽阔的额头,大大的眼睛,尖尖的下巴,格柏丽的小衬衫,太美了。我见过很多美丽的女孩,也和很多美丽的女孩上过床,我不知道对凝的兴趣能维持多久,不过现在我非常的想得到她。

    我说,凝,有没有人说过你和**很像?她说,是啊,很多人这么说。我说,你是罗总的助理,不会不知道**和罗总吧?她笑笑,说,不知道。我说,你就应该经常笑,多好看,你知道么?她说,我本来就很喜欢笑啊,就是有点怕你。我说,你怕我什么?我多喜欢你你根本不知道。我能看见她羞涩的脸蛋的红晕,及时是昏暗的灯光我仍然能够感觉的到。

    凝住的离我非常近,就在后海不远的一个胡同里,红漆大门门口立着两个大狮子,我知道这样的人家非同寻常,我也就能理解为什么凝身上有那种独特的气质了。下车的时候我亲了一下凝的额头,她有点慌张,我说,对不起,我情不自禁。她低着头不说话,我也不说话,就抓着她的手和她坐在车里,大概二十多分钟,凝的电话又一次响了,她拿起来看看,挂断,说家里人可能着急了。我低低声音,伏在凝的耳边,我会想你的。

    打车去大悦城取车,然后回酒吧接兰蓝,这个丫头竟然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我揉了揉她的长发,暴力兰,走了。她说,韩少,你以后别总给我起外号,注意我的形象。我仔细的看兰蓝,可能是太熟悉的原因,其实兰蓝本身就是一个气质美女,可能是因为和我在一起才变得没有气质了。

    我说送她回宾馆,她哈哈着说还没玩够让我带她去看表演。我看了看表,差不多十一点了,我说行,正好十二点开始。车上我和兰蓝打听凝,我说,兰蓝,我怎么贿赂你,给我和凝联系联系?兰蓝说,韩少,我看还是算了,凝眼光高,而且有了意中人。我好奇的问,谁啊?兰蓝还是哈哈的,韩少也这么八卦?我说,好久没见到这么特别的姑娘了。兰蓝说,你不知道她和罗总的关系么?我有不祥的预感,我说什么关系?尽量说得很轻松。兰蓝是个很谨慎的人,从来不家长里短,可能是在北京这段时间压力比较大,尽然和我敞开了话匣子。兰蓝告诉我,原来凝和罗总认识很多年,罗总一直是凝理想中的男人,两个人貌视在少年时还有什么婚约。可惜商场让罗总变风月了,不过凝一直相信罗总,而且一直也在等罗总。我暗暗的骂了一句:X。

    陪兰蓝玩到凌晨,把她送回宾馆。兰蓝喝多了,抱着我哭,我知道这丫头不容易。进到公司就被我大哥看中,继而变成了我大哥不知道是小几。有时候我也困惑,作为男人可以逢场作戏,可以换床伴,但是为什么要弄出一大堆难以收场的感情。比如父亲,有了母亲和我以后为什么还有离婚再婚,还有大哥,婚后出去逢场作戏也就摆了,还养了几个小的,弄的几个女人动不动就要死要活的,这里面还属兰蓝坚强,也为难了她年纪轻轻的去承受这些。难道真的要做一辈子别人的情人?

    可能是白天睡的太多了,回家也睡不着。坐在院子里面的摇椅上,没一会功夫就一头汗,可怕的北京夏天。拿着手机摆弄来摆弄去,给凝发了一条信息,凝的电话还是我好不容易从兰蓝那套出来的,兰蓝告诉我,凝是个好女孩,你要是不想真心对她,就别糟蹋了她。可是不好的女孩我也不会感兴趣糟蹋啊。

    我在信息里面写:想你,没有留名字。

    天开始放亮,我也开始犯困。进屋拉上窗帘沉沉的睡去。恼人的手机一直响个不停,胡乱抓过来,接通,是罗的声音,我一下子精神起来。恐惧和羞辱一起涌上心头。

    罗说,小样,还没起呢?我嗯了一声。罗问,在哪呢?我说,家。他说过来找我,我说晚上我有事。罗说,少废话,声音听起来不像刚才那样愉悦了。睡意全无,我还没有做好再见罗的准备,我以什么面对罗。大概半个多小时,我听见门铃声,起身套上背心走到院子里开门。罗站在我面前,穿着灰色的针织衫,白色裤子,我能把所有形容一个男人好的词用在他身上,但是此时我却觉得他很恶心,当然,同样觉得自己恶心。

    罗在宅子里面转悠了一圈,走进客厅,问我,小样,你住在一堆古董里面好玩么?我没说话,站在玄关的位置大口的喝水。罗说,怎么不去别墅住?我说,在这习惯了。罗,哦了一声,不再说话。我也不知道有什么可以和他说的。打开笔记本上网,席玲玲发了很多同学聚会的照片到校友录上,还有我和席玲玲挨着很亲密的照片。下面有一些同学洋洋洒洒的留言,书写着彼此的思念。还有一张我和席玲玲的合影,被她注明是:“狼”才女貌!下面还有跟着留言起哄的,我也跟着留言,狼来了。

    罗过来搂着我的肩膀,和我一起看照片。我也没反抗,一切反抗只是会带给我更大的伤害吧。罗吻我,我也接受了,第二次甚至觉得不那么恶心了。罗说,去我那住?我没吱声,继续看校友录里面的照片和留言。罗问我,浴室在哪?我也不想说话,面对罗,我不不知道我是谁了,我反复的问自己问题,你是谁?你值多少钱?你有什么可以失去什么不能失去?一个答案都找不到,心乱如麻。罗转身出去,一会功夫穿着我的浴袍回来,头发湿漉漉的。靠在我的身后,是我用的洗发水的味道,我在罗的身上,感觉到的是我的味道,罗难道不是另外一个我么?罗拉着我让我陪他睡一会。我说我不困,罗说,很累,想睡一会,让我就躺在他的身边就行。我也不想晒脸,好说好商量的不行的话,我知道等待我的就是残酷与b暴力。

    我侧身躺在床上,我的床,硬邦邦的,我的颈椎不好,不能睡软床,是我最熟悉的床,可是躺在我身边的不是我深爱的女人,而是一个用钱买下我的人。可能全世界都不会相信,韩家的少爷竟然出卖自己。罗从背后抱着我,我能感觉到罗的呼吸,罗没有再强迫我做什么,真的只是这样抱着我,沉沉的睡去。渐渐的被睡意所征服,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只知道醒来时看见罗在客厅里面喝茶。

    我问罗,几点了。罗抬手看看腕上的表,快九点了。我哦了一声,问,早上还是晚上?罗说,晚上。我又哦了一声,拿起茶几下面的游戏机玩了起来。罗问我,饿不饿。我说,不饿。罗说,你不是一天没吃饭吧?我说,嗯。罗伸手抢过我手里的PSP,让我去洗漱一下陪他出去。我说,不去行么?罗问,你说呢?我转身去洗漱,我希望这种关系能早点结束,可是花了罗的钱,拿了罗的车和房子的钥匙,能那么容易还回去么?车和房子可以还,可是二十多万块钱怎么还,虽然不多,不过我也没有啊。

    我和罗开车到东四吃了点面,我有点食之无味。罗说去场子里面吃吧,给你叫个牛排或者排骨饭。我说我有点困,能不能不去。罗说,不行,我喝多了,你得开车。我说,你怎么不雇个司机呢?罗说,小样,敢和我谈条件了。我把头撇向窗外,不再和他说话。

    罗开车到东四环的一个私人会所,一个相亲形式的酒会。我说,头一次听说半夜相亲的。进到里面我才知道,所谓的酒会不过是一些有钱人找情人的地方。女孩长的青春漂亮,年纪都不大,是主办方精挑细选的由国内**知名婚介网站挑选并且培训的为有钱人介绍的女孩。

    罗是是常客,和很多人都认识,让我自己玩吧。如果有喜欢的女孩可以交往交往。我看罗娴熟的和两个女孩聊天,不时的就有女孩过来和罗说话,我也没什么意思,坐在角落里面喝果汁。一会有个女孩过来问我是不是来相亲的,我说,我是老板的司机,你要是愿意我还真没有女朋友。女孩咯咯的笑了起来,说,老板的司机都穿纪梵希,用**(我的手机,牌子就不说了)。我说A货啊,动物园买的,35一件。她说,你真逗。然后问我,你家北京哪的?我说,我不是北京人。她问,那在北京有房子么?我说,租的,一个月1500,还是合租。她说,就骗人,你要是不喜欢我就算了,这年头有钱男人比鸡都多。我说,幸好我没钱,要不就成了鸡了。我问她,你准备找个什么样的啊?她说,我看上的东西毫不犹豫的给我买,而且买的起。我说,你平时都看上什么?她说了一大堆的名牌,我也不太关注,也没听懂她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我觉得这个女孩挺有趣的,最重要的是还不讨厌。就和她聊了起来。她说,你长的挺帅的,要是再有钱,那就太艮儿了。我说,不好意思,我长的还能对的起观众,其他的就完了。要不你有没有兴趣娶了我得了。她又呵呵笑,你别以为姑娘娶不起你。聊了一会大概知道这个女孩竟然是北京知名大学的博士,还是双学历,家里条件非常不错,父母都是公务员,不过嫁入豪门是她最大的梦想,可惜她来错了地方。

    女孩告诉我她叫朵,然后拿着我的手机往她的手机里面打了一下,很认真的存起来。罗过来叫我,说要去KVT,我看见门口处聚着几个人,男男女女,看了罗应该有所收获。罗问我,叫上你的这个朋友么?我说,不了。朵说,电话联系。然后向我挥挥手中的手机。

    我开车,罗和一个女孩坐在后面,罗的手很自然的搭在那个女孩的肩膀上,我却觉得很刺眼。到KTV经理早就在门口迎着,说罗哥,今天怎么这么晚过来,带朋友来的么?看看我都准备一些什么?罗往里走,我在后面跟着,还有一帮罗的朋友,我不认识也不想认识。几个女孩是刚才在沙龙里刚认识的。我说罗怎么会来这么绿色的地方,原来是碍于美女。

    在VIP9999包房里面,我不得不佩服那个著名婚介网站给富豪选女的能力,这些女孩一个赛一个的厉害,能歌善舞。罗和那个带着的女孩发展的异常迅速,罗接着酒劲吻了那个女孩。我看的很清楚。

    我躺在一个沙发的角落里面,竟然睡着了。很多人都佩服我睡觉的能力。我能在很多场合不分场合和地点的入睡。罗摇了摇我,告诉我走了。我起来,伸手摸了摸额头上的汗。走出KTV还是闷热,一群醉酒的男人与女人,让我觉得他们丑陋而恶心。罗让开车去密云,我后来才明白,罗的几处房产,通州的房子是他名义上的家,只带女朋友回去,我确定了一件事就是罗和**的确在交往,当然后来的分手也闹的沸沸扬扬。密云的房子罗带玩玩的女孩回来,是他的后花园。上次的不愉快还在心里,不过现在的我没有了说不的权利。上车发动引擎,罗坐在后面,一身的酒气。我能从倒视镜里面清楚的看见罗伸进那女孩上衣里的手,还有罗满眼的欲望。我一点也不羡慕罗这样纸醉金迷的生活,甚至觉得实在浪费时间。

    我听见那个女孩说,别这样,你司机能看见。罗说,他不是司机,是我兄弟。看来还真有人把我当成罗的司机了。我也没言语,打开远灯,希望赶紧到达目的地。

    罗一进屋就迫不及待的将那个女孩抱起来上楼,当我是空气一样。心里堵得难受,看见茶几上有罗的烟,拿出来一颗点燃,吸一口顿时呛的咳了起来。蜷在沙发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

    罗赤着身子,穿着我的短裤,身上都是我的味道,我用的洗发水和沐浴露,是我妹妹从加州给我寄过来的,好几年了一直用这个,是我不能再熟悉的味道。罗找到空调遥控器调到27°,说我胃不好和吹冷气有直接关系。我问罗,你要住这?罗点点头,把车钥匙扔给我让我去车里给他拿杂志。

    罗躺在我的床上看杂志,我坐在沙发里面玩PSP实况足球,罗说,下周有中超,可以去工体看球。我说,行,你也是球迷么?罗说,还行,和国安几个队员关系都还不错,经常一起出去玩。

    气氛不错,我和罗从足球的话题既然聊了很多,那天和罗说的话,比我认识罗到现在说的话都要多。罗说困了,早点睡吧。我比较听话的躺在罗的身边,一动不敢动。

    罗很温柔,可能是因为我的配合。我还能隐隐的感觉到手腕上被手铐禁锢的疼痛。激情过后我在罗的身边沉沉的睡去。我没有想到,我能这么快就习惯了罗存在,想起了网络上的一句很出名的话:生活就象强奸,既然无力反抗,就要学会享受。

    罗仍然很忙,晚上偶尔的会叫我去他应酬的地方。我和罗之间好像回到当初我来到北京的时候,我们之间没有发生过这些肮脏与黑暗的事情,罗还是和一群介绍我是他的兄弟,每次醉酒以后我还是会开车送他回通州的别墅,唯一发生变化的是,我从客房搬到了罗的卧室,罗没有再对我做过过分的事情,只是躺在一张床上入睡,我醒来的时候床的另一半都是空空的,罗还是会很早起来去上班。我仍然每天无所事事,有时候和同学聚会,有时候和罗出去应酬。偶尔的和席玲玲在QQ上聊几句,觉得也没什么意思,同样都是寂寞的人,除了身体上的相互慰藉别的也没有什么值得怀念的,毕竟童年离我们都已经是很遥远的事情了。

    周日接到罗的电话说晚上去工体看球,我说,行。罗让我去工体附近的一个餐厅(名字这里不说了,避免广告嫌疑),湖南菜很地道。我找到罗的包房,推门进去,里面人还比较多,一路看下来都眼熟都叫不上来名字。有两个在京城很有名的人,起来和我握手,说,韩总,好久不见。我恍惚的记得又一次罗带我去一个场子玩见过,记性真好,我都不记得他们,他们还记得我。我看见罗旁边的位置空着,但是他也没示意我坐过去,我就挨着和我握手的人做下来。罗给我介绍了一下,看了今天吃饭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因为罗很少给我介绍他的朋友,也很少向他朋友介绍我,大多时候他都是高高在上的一种感觉。罗指着我说,这是我们公司**项目的项目商,****的副总。我想了想,这是罗第一次在一个正式的场合正式的介绍我的身份,我差一点都忘记了自己到北京来做什么的,没日没夜的挥霍与玩乐,我都把自己的身份给忘记了,我和罗除去买卖的关系,我是他的项目商,是他的甲方。罗依次给我介绍了这一圈人,不一一的说了,说到我身边两个人,都姓王,为了区分一下,一个叫王一,一个叫王二吧。都是北京城有头有脸的人物,也是中国有头有脸的人物。我说我还记得,其实我早就想不来了,不过罗一提醒我就想起来了。

    一会**推门进来,坐在罗的旁边,吃了一回我大概弄明白了,是**来北京做项目的广告拍摄,正好其中王二刚刚回国,罗就把相熟的几个人聚在了一起。**和这些人都比较熟,用她不太正宗的普通话和他们聊天开玩笑。也就是这次聚会,让**后来和王二有了发展,罗接着王二甩了**,然而**与王二却走进了婚姻的殿堂,这个世界有时候真是很奇妙。

    我也没怎么说话,主要是也插不进去话。我又不喝酒,一开始还有人劝我喝点,罗说我身体不好,不能喝酒,也就再没人和我喝酒,不喝酒就更融不进去这个圈子,我低头吃饭,菜做的很地道,不过我却觉得没有什么胃口。

    某人提议说,今天主要是给**和王二接风,你们两个是不是单独喝一杯。跟着大家起哄,**和王二站起来真的干了一杯,挺佩服这些能喝酒的人。王一突然问我,韩总家是北京哪的?我说,你叫我韩*就行了,大家都是朋友别这么客气。我说,我是东北人。王一说,听你口音还以为你是北京人呢。我说,嗯,我小时候在北京长大的。和王一聊了一会发现世界真的挺小的,我和王一是一个中学的,不过他比我小一届,那时候我在学校比较出名,他还隐约记得我。王一问我电话多少,说过两天有校友聚会,给我电话。我从裤兜里面掏出电话,我说,我给你打一下。我按照王一说的号码拨过去,然后存上他的号码。王一说看看我的手机,我递给他,他说,*,叫的倒挺顺口,北京话叫起来很好听,我又一次想起了我的童年,牛逼且值得炫耀的童年,老北京的城墙与院子,胡同里的流浪猫还有地坛公园的湖,可是改了姓以后好像除了母亲再没人这么叫我。一下子就陷入了无限的回忆,王一推我,*,想什么呢?我说,以前在学校,同学都这么叫我,让我缅怀过去了。王一说,你这个手机从哪买的,是上个月**(手机牌子)限量发行的,我当时想定都没订到。我说,是朋友送的。王一说,*,你这朋友也太牛逼了,你知道这手机多钱不?我说,听说这个牌子得十几万吧。王一说,十几×几十把,现在差不多得炒到五六百万了。我有点震惊,旁边也有人借我的手机看看,我看向罗,罗还是很平静的跟着一群人喝酒,说,别看了,你们还能喝酒不?

    比赛时7点半开始,一走出饭店迎来的就是一场闷热,罗的朋友都没打算去看比赛,王二说,看什么球赛啊,找地儿咱们继续,我安排。王一说,你们还是不是北京人,一点也不关心咱们国安队。后来一群人去了工体附近的一个酒吧杀人,我和罗一起去看比赛。比赛已经开始,看台上的人不是很多,天气闷热无比。看了上半场我就有点坚持不住,额头不断有汗水留下来。中场休息罗说,走吧。到停车场开车,刚上车电话就响了,是兰蓝打过来的。兰蓝说,韩总,总经理来北京了,让你过来。我看向罗,我说,我大哥来北京了,我得去。罗说,我和你一起过去吧,正好给韩总接风。

    罗说先去接**,顺便和朋友说一声。我向酒吧方向开,我也没下车,罗自己进去,没一会功夫电话响了,一看是王一,王一说,*,今天有事下次我做东,咱们再聚聚。我说,行,赶明打电话。刚挂了电话,就看见罗和**从酒吧里面出来,生活中的**和电视、杂志上不是很像,也不用怎么特意的化妆或掩饰,也不那么引人注意。我开车向兰蓝住的宾馆开,我想我大哥应该是白天就到了,和兰蓝温存够了才给我打电话吧。不知道兰蓝怎么和我大哥说我这段时间的状态的。

    在酒店二层的茶餐厅,罗和我大哥握手,好像是很多年的好哥们,之前是听说这个项目我大哥之前一直和罗总接触,不错是没想到他们会这么熟。怪不得他怎么放心我把扔在这边不闻不问呢。几个人寒暄,说一些事情,大哥问一些问题不是兰蓝回答就是罗来回答,我像个木偶一样坐在沙发里面。没一会功夫就睡着了。

    我是被兰蓝推醒的,我睁开眼睛的时候,罗正和我哥寒暄着握手告别,我想废了,少不了是挨顿骂。看着罗搂着**离开,突然觉得心里有点憋闷。我说,哥,那你早点休息吧,我也先回去了。我哥让我跟他去房间,说着转身走向电梯,兰蓝向我挤眉弄眼,我知道这次真是废了。

    一进房间我还没站稳脚步就狠狠的挨了一个耳光,我看见兰蓝拿手捂住了眼睛。我说,哥,我知道我错了,我明天开始保证天天去公司。大哥用手指不住的点我的脸,气的五雷轰顶,指着我说,我让你来北京干什么来的?吃喝玩乐么?你三十好几当爹的人了,你能不能有点长进?我低头不敢说话,他骂了一会感觉有点累,坐在沙发上拧开一瓶矿泉水喝起来。末了和我说,从明天开始,如果发现一次我不在公司,就让我马上回东北。我点头说是,我保证好好上班,让他消消气。他说,行了,也挺晚了,你走吧。我转身出门,刚走到门口又给他叫住,问我,兰蓝说你买了辆卡宴是么?我转头使劲的瞪了兰蓝一眼,她装作没看见,对着镜子卸妆。我说,是,那个是我管我爸要钱买的。他也没再问什么,让我早点回去吧。

    走在马路上,深深地叹了口气,看到地铁口攒动的人群,在周末的午夜,这些人平凡而平淡的生活,简单的物质生活,一点小收获就是很大的惊喜,而我现在却没有什么值得惊喜的,我为什么不能做一个普通的平常的人,哪怕每日挤地铁和公交,忙碌的工作打卡上班下班,找一个女孩,每天给我做可口的饭菜,感觉有眼睛湿漉漉的,我是太羡慕他们了。

    兰蓝一大早就给我打电话 ,让我周一早点过来。我实在是困,晚上在院子里面纳凉到很晚,彻夜的失眠。我说知道了,挂了电话。不知道过了多久手机又响,挂断,又响。索性直接关机。

    我醒了的时候看了一下表,下午一点多了。开机里面有几个来电提醒,还有兰蓝的短信,大意是我大哥非常的生气。起床洗漱后感觉有点饿,开车到沁园吃了碗大肉面。出门往罗公司方向开,在公司门口给兰蓝打电话,兰蓝出来接我,刷卡进办公区,到办公室看见我哥坐在板台后面看文件,见我进来直接将文件扔了过来,铁夹子打到我的眼角,我伸手摸一下淌血了。兰蓝赶紧拿面巾纸给我按住,我推开兰蓝的手自己按着。我板台对面的椅子上,一手按着头,一手整理捡起来的文件。我大哥说,韩*,你能不能有点出息?我说,我知道错了,昨天睡的太晚了,今天没起来,明天开始我一定天天一早就过来。兰蓝说,明天又要开盘了,今天晚上整体进入倒计时阶段,一会要和罗总一起去一趟现场看看情况。

    兰蓝拿来创可贴帮我贴上,我靠在椅子上不敢说话。凝过来说准备出发,我看见凝,好像看见了黑暗里面的一点光亮,凝与我对视还有微笑,只有我懂得其中的意思。

    公司派了两辆车送我们去现场,罗和凝坐一辆,我和大哥,还有兰蓝做一辆。在电梯口见到罗的时候,罗的眼睛一直盯着我额头上的位置,我扭过脸,怕被人看出什么。我和罗一直没说话。到停车场各自上车,我坐在副驾驶上,一上车就带上安全带。大哥和兰蓝坐在后面,兰蓝还拿着DM单还有项目的造价单没完没了的和我大哥讲。手机响了,我掏出来接通,罗问我,头怎么弄的?我说,没事。罗问我,没事?我说,回头说吧,挂断。给罗发了一条信息:我哥打的。罗没再回。

    一会去看车展,今天估计不会写,看下午回来的时间再定吧。还有我写这个就是无聊打发时间,我也不想成为什么负担,所以我里面所写的任何人和事大家就当小说看看就可以,不要对号入座,第一你们猜的不对,第二影响我写下去,如果总有人猜来猜去我可能就不再写了。

    现在的气氛还是很热烈,房产新政的出台并没有影响整个项目的销售,售楼处门口还是人山人海,大有排队到天亮的架势。

    罗和我大哥走在前面,有部门的经理在一边给他们介绍情况,我站在沙盘旁边,想着身后的废墟一年以后就会如此华丽变身,而我一年以后会是什么样子。我和罗会怎么样?我有点不敢想。终于挨到吃饭的点,罗说了一个知名的馆子,说,韩总这次过来,我必须尽地主之谊,一会好好喝两杯。又是一屋子人吃饭,还有当地的领导,罗把包房的服务员撵了出去,我坐在靠门口的位置便负责起打杂的事宜。凝跟着车回了市区,一桌子就兰蓝一个女性,自然成了众人交杯的对象,我也挺佩服兰蓝的,所谓巾帼不让须眉就是这个意思吧。也没人介绍我,我杯子里面倒了果汁,也没有和我喝酒,反正我也不是什么重要的角色。这顿饭吃的时间很长,罗喝的有点多,站起来有点晃,我上去扶他,进卫生间,他反手重重的关门,上锁,我还没反应过来,罗的身体就欺过来,把我按在门板上。罗一嘴的酒气附在我的唇上,我说,罗你疯了吧。我靠在门板上能听见外面包房里推杯换盏的声音。

    罗问我,他为什么打你。我说,我早晨起不来,他觉得我不上进,文件砸的,不是他打的。罗低头说了一声,妈的。我说,罗,我们以后你有什么打算?我不知道我哪来的胆子说,罗定定的看了我一会,说,少废话,没有以后。拉开我,推开门出去继续到酒局里面。

    坑长的酒局让我很疲惫,本身昨天就没睡好觉,强忍着困意坚持着。终于盼到有人张罗结束,当地的一个领导张罗着换地方。一桌子人起身那东西往外走,电梯分了两拨往下下。兰蓝和那些土地爷一起先下去,我和罗,还有大哥坐后下来的梯。我对我大哥说,我困了,不想去了。我大哥说,不行。罗说,韩总,韩*累了就让他回去吧。我感激的看了罗一眼,我大哥却只简单的说了两字,没事。罗没再为我说什么,我大哥以兰蓝喝的太多了为由将她打发回酒店,我认命的跟着去了一个场子。

    罗说选台,公关经理带着一排女孩进来,包房里面的人选了两个,有个领导觉得不满意,让换组,又进来一排女孩,接着选。罗问经理还有多少女孩没坐台,经理说,差不多两队吧,罗说都叫进来一起玩吧,从包里拿出两摞钱放在台面上,抽出来几张给了经理,经理连忙连干了三瓶啤酒说,谢谢罗哥,谢谢罗哥。罗又抽出来给他,说,你再敬一轮吧。那个经理就和包房里的人挨个握手发名片,一人一瓶,还没喝到最后就让小姐给抬了出去。

    到了夜场,这些平日里面衣冠楚楚的领导也变了样子,和小姐一口一个老婆一口一个老公的叫的倒挺亲密,一屋子的人可谓丑态百出。我靠在角落里面睡觉,我也不想被人注意,不过我还是被人注意了。

    罗打电话到酒店开了几个房间,过来推醒我,给了我一张房卡,让我先去睡觉,一会走的时候再叫我。我哦了一声接过房卡出门,才走几步就被我大哥叫住,他问我干什么去?我说,我太困了,去睡一会。大哥平时对我过于严厉,我也习惯了他的打骂,所以他打我,骂我我也都不在意,也不往心里去,凭良心说,我大哥对我还是很不错的。作为没有一点血缘关系的兄弟,这么多年一如既往的当亲生兄弟般对我,惹祸以后帮我收拾残局,生活与物质上的照顾,换他的偶尔的打骂,我倒不觉得委屈。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惹火我大哥的,反正他过来劈头盖脸的就是一个耳光,因为喝酒的原因,这个耳光打的很重。我捂着脸不敢说话。他说,那也不行去,就在这陪着。我也不知道哪来的拗劲,盯着他拨了回去,我说,我困,我想睡觉。我大哥的胳膊又一次抬起来,巴掌却没落在我的脸上。我看见罗拦住了我大哥的胳膊,罗说,韩总,多大的事发这么大火。是我让韩*去休息的,你这不是埋怨我呢么?罗的手一直抓着我大哥的胳膊,眼神有点吓人。我知道闯祸了,本来是个小事,要是罗真和我哥大打出手,那我就真是废了。我拉开罗,我说,罗总,谢谢你啊,我哥他也是为我好,恨铁不成钢。转过头和我大哥说,是吧?哥,我知道我错了。我还是没逃过第二个耳光,大哥火冒三丈,你除了知道错了,你还会干什么?你错了多少回了,什么时候改了。我被这巴掌打的有点蒙。转身下楼,扔下了上面的两个人。

    这种走,是漫无目的走。路边有一个24小时的物美,进去买了盒烟。不会抽烟,也不知道买什么,收银员问我要什么烟,我说,最贵的。收银员给我拿了一盒中华软包,65。我从裤兜里面掏出来一个一百的,说别找了。转身出去,走到一个广场,就坐在花坛上抽,呛的直流眼泪。

    不知道坐了多久,手机响了,我看了一下来电,是罗打过来的,挂断。看了一下时间,已经凌晨了。过了大约十分钟左右,罗发过来一条短信,说在我家门口,让我开门。我给他回回去,我说,我在外面呢,没在家。罗问我,在哪?我看看小区门口的牌子,说**里,罗,哦了一声,说我过去接你。不到半个小时,我看到罗G500的大灯,格外的晃眼。罗下车,一身的酒气,推着花坛吐了起来。我从后备箱里面拿出瓶矿泉水递给他。我说,够快的。后来我知道,罗为了找我京通快速只开了6分钟。我说,罗,以后喝酒别开车了,太危险。罗开门重重的靠在副驾驶的位置上,闭着眼睛不说话。

    我上车,发动引擎向罗别墅的方向开,停好车,把罗扶进房间。罗躺在那一动不动的睡的很熟了,我去浴室洗了澡,躺在罗的旁边却怎么也睡不着。

    那段时间每天早晨起来和罗一起去公司,罗基本上每天不超过七点出门,偶尔也会碰上京通快速堵得水泄不通。罗白天在公司的时间不多,基本安排完一天的事情就出去。我从项目甲方变成了罗的司机,每天跟着罗,看他忙碌的工作,项目商与广告商,经销商或高官等等,晚上罗应酬,我就开车送他回别墅,不应酬我就开车很早回去,玩PS2。罗不是看电视就是看书,有时候也会和我打上两局。每个日子都不单调,总会遇到很多突发事件。有时候也和罗一起见他的朋友,牛X的人或者很普通的人,罗对朋友很够意思。

    偶尔接到同学电话,我也跑出去混混,不过混完以后便开车回罗通州的别墅,罗给了我一把钥匙,让我以后每天都到他那住。那次醉酒的第二天,罗仍然很精神的起床,很早,顺便叫醒我一起去公司。路上罗边开车边问我,你大哥经常打你?我说,还行吧,反正习惯了。罗骂了一声,妈的。然后让我从前面手扣里找了一串钥匙,告诉我是通州那栋别墅的钥匙,让我从今天开始每天回那住。我说,哦。罗看了我一眼,说,韩*,有时候我也真想揍你。

    北京的秋天还是挺美的,席玲玲给我打电话说,韩**,周末去爬香山吧。我说,有毛病吧。她说,铃铛回来了,约了几个相好的,咱们去找找童年。我说,行,行,行,我舍觉陪我们玲玲找童年。

    我和罗说,晚上我回鼓楼住。罗问我,怎么了?我说,明天同学聚会爬香山,从通州走,太远了。罗说,行。

    罗晚上有应酬,我一个人吃晚饭,有点不习惯。给兰蓝打电话问她在做什么?兰蓝说,在做SPA,韩大少有什么吩咐。我说,想吃你吃个饭来着,省了。兰蓝说,哼,不稀罕。挂断电话。我也没什么意思,一个人也不知道去吃点什么,开车在东四转悠了一圈,去面馆点了个醋溜丸子,吃了碗大肉面。吃完饭,看看表还不到八点,实在不知道干什么消磨时间,突然想起来PSP落在罗别墅的床头柜上,我开车往通州走。

    到通州的别墅,我开门进屋,按了门口的灯开关,黑压压的屋子顿时灯光通明。关好大门,我上楼,拿游戏机。下楼到厨房拿了瓶矿泉水喝。看看表,快九点了,不知道罗几点能回来。点开客厅的电话,我躺在沙发上一边玩游戏机一边看电视,迷迷糊糊就睡着了。

    半夜一点多左右吧,罗一身酒气的把我推醒,问我怎么睡在这。我说,我过来拿小P,想看会电视玩一会再走,就睡着了。罗,扶着身子压在我的身上。我说,罗,你怎么又喝酒开车了。罗说,你这个司机不是没去么。我说,哦。罗开始脱我的衣服,我说,罗你上楼洗澡吧,我也没洗澡呢。罗根本不停,迎来了我和罗在一起的第三次。现在想来,和罗在一起,真正发生关系的次数屈指可数,也许罗只是在追求一种感觉,而不是真正的爱好,因为我没见罗和我以外的同性有过类似接触。

    罗拉着我上楼洗澡,洗完澡,我下楼找衣服兜里面的手机,拿上来定个闹钟,我说,罗,我得定个闹表,要不明天肯定起不来。罗说,不用,几点,我喊你。我说,我们九点香山北门集合,我估计七点半就得出门,罗说,那我六点半叫你,顺便去环岛那粥铺吃点早点。

    铃铛之所以叫铃铛,是因为铃铛长了一个铃铛一样的大脑袋。铃铛长的确实不怎么让人待见,但是铃铛是除了席玲玲以外,同学们都愿意和他联系,频繁联系的人。

    上学的时候铃铛因为长的不招人待见,所以经常挨欺负,不过铃铛有一个相当牛逼的老爸在新华社,还有一个更加牛逼的老妈在大使馆,所以铃铛的优越感在我们同学里得到了凸显,主要表现在铃铛穿的衣服,大部分是进口货,铃铛上学带的零食,口袋上经常印着外国字。但是铃铛从来没有和同学炫耀过什么,甚至还和欺负他的同学分享。久而久之,铃铛和很多胡同里的孩子成了瓷器,铃铛把我们带到他家的高楼里面去玩,一开冰箱,随我们霍霍。最重要的,因为铃铛牛逼的爹妈,铃铛竟然成了我们班的宣传委员,专门负责文体活动,铃铛就带着我们春游、秋游、夏游、冬游、地坛游、后海游、故宫游、朝阳公园游……高中以后,一些同学不在一个班了(我们当时年的是一个学的附中,初中直接升高中,都在一个校区里面),铃铛和席玲玲每逢各种节假日、休息日总能张罗出各种各样的聚会。所以,铃铛不能说在我们心中永垂不朽,却也是我们童年里面比较重要的人。铃铛继承了父亲的事业,上了传媒大学,去了美利坚合众国,就算是在国外,同学的聚会上,都少不了铃铛打回来慰问的电话。这么多年,据席玲玲说,每次铃铛回国,能找到的同学都会聚在一起,喝个烂醉如泥。

    铃铛的脑袋还是那么醒目,我们拥抱在一起。顺着北山网上爬,铃铛的单反拍红叶、拍美女、拍兄弟忙个不亦乐呼。下山铃铛张罗这上哪吃饭,他请客。席玲玲提议东直门附近有一个鱼头泡饼不错,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往东直门去。同学基本都有车,但是像席玲玲开宝马的没有,除了席玲玲的宝马就属我的卡宴了。铃铛搂着我的肩膀说,兄弟,这些年混的不错么?我说,没有的事。铃铛说,还说没有的是,你这一身名牌能买哥们一辆车了。铃铛开了个捷达,特别的脏,我都不想去拉门把手。我呵呵的笑笑,带过。席玲玲也跟着凑热闹,说,韩**,这么多年,你就像个谜一样。给咱们讲讲你的发迹史呗。我说,玲玲,我没啥发迹史,有跟席玲玲的艳史,你听不听。她说,死样儿。扭过头去不再搭理我。

    吃饭的时候接到罗的电话,让我今天别回通州住了,有客人。我说,好。心里有点不是滋味。破天荒的我也喝了点酒,没喝几口就去卫生间狂吐不止。捂着胸口回到酒桌上,大家也不劝我,知道我的酒量,嚷嚷着和我喝酒太浪费。我说咱们抓紧点,抓紧点,一会换个地方接着喝,我请客。铃铛说,干嘛啊,韩**,这是跟我抢局是不?我说,没,大铃铛,这场你安排,下一场我来。席玲玲又出馊主意,去什么私人会所,她有VIP卡,说里面的KTV包房像皇宫一样。我们嚷嚷着,谁说去唱歌了,一会咱们男同学集体活动,泡妞。女的各回各家。几个女同学也不示弱,嚷嚷着要去找帅哥。我说,多麻烦啊,咱们就将就将就收你们了,不是有句话说么,同学和同学,不算搞破鞋。几个人一起向我扔东西。

    席玲玲说的那个会所在管庄附近,我说,玲玲,你是不是特意的,怎么总弄这么豪华的买单阵容。席玲玲说,怎么的?你丫不乐意啊?我说,有点。她说,不乐意没事,有我呢,我买单。我说,算了吧,女人的钱不好花,尤其是孩他妈。席玲玲使劲的打了我两下说,死样吧。

    我们一行人不到二十个,席玲玲非得弄个VIP的包房,包房富丽堂皇的,对于我们这十来个人来说,有点大,有点空。我说,玲玲,哥是不差钱,不过你也别整这没用的啊。席玲玲说,不差钱就别废话。我问服务员,你家能刷卡吧?服务员说,能。我说,行点酒水吧。K服是个小伙子,看起来挺老练的,推的都是什么这套餐那套餐。我从裤兜里掏出500块钱给了那个K服,让他照着2万块钱的能把这一屋子人喝醉的标准上,给我弄一大扎果汁,西瓜汁或者蓝莓汁,鲜的就行,什么也不用放。

    很多时候酒是催化剂,在酒精的作用下同学一个一个原形毕露,说着自己的牛逼事迹,说着自己的不如意与苦难史。我基本上一直在唱歌,一首接一首,别人唱我也跟着合唱,我唱了一首《放手去爱》,竟然把席玲玲给唱哭了,我赶忙一顿赔不是,我说,玲姐,你别这样,要不我喝杯酒来祭奠你的感伤。席玲玲给我倒了一杯洋酒,霹雳巴拉的往里扔了两块冰,让我必须干了。我牵动两下嘴角,心一横,一口喝了进去。感觉胃里面像着火了一样,赶紧又喝了几大口矿泉水。

    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来的时候开了我的车,还有铃铛和席玲玲的车。不过好像没人能开车回去,门口停着一排出租车,我说,我谁也不送,你们都打车走吧。席玲玲非要坐我的车,我说我要去通州,送你不顺道。席玲玲又哭又闹的在门口折腾了半天,我和铃铛比较清醒的把同学能送走的都送走了。我和铃铛面面相窥,我说,咋办?铃铛说,凉拌。我说,草,先上车吧。我启车,想实在不行就带他俩回别墅吧,带上铃铛,免得以后同学有什么不好听的话传出来。刚过传媒大学的岗上朝阳北路,就在马路边上看见一个灯火通明的如家,我说,铃铛晚上就这吧。我把车停在如家门口,进去开了三个商务间。好不容易安顿好他们俩,我一点睡意也没有。想着离通州挺近的,不如回通州吧,而且明天是周末,不用去公司,也不用来回折腾了。

    刷卡进了小区,拿钥匙开门,看见鞋柜帮上有双白色的高跟鞋,我想了2秒,可能是**来了吧。我上楼,看见主卧的房门关着,平时罗睡觉是不关房间门的。我去客房,换了衣服到浴室洗澡。

    我起的很早,天还蒙蒙亮我就再也睡不着了,打开窗户在床上躺了一会,下楼到客厅喝水。特意弄出叮叮当当的声音。打开电视连上PS2玩实况足球,还特意开了音响。罗下楼问我,韩*,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说,今天早上,同学在管庄唱歌,唱到天亮,我就回这边了。罗说,那怎么不多睡一会,这么就起来了。我说,我不困。自始自终不看罗,我能感觉到我的表情有多复杂,语气有多冷漠。罗坐在沙发上开始摆弄茶具,烧水、消毒,罗有在早上喝茶的习惯。我专心的玩游戏机,也不太想和他说话。一会有个女孩从楼上走下来,问罗,这么早就有客人,也不给我介绍一下。女孩是那种很魅的类型,细眉、长眼、薄唇、高挑、芊细,第一感觉,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我对罗说,看见门口的鞋,还以为是**呢,没想到不是。然后又开始专心的玩足球,美女倒是没有多大反应,走过来和我握手说,我叫妍,是罗的女朋友。我看了看女孩,伸手和她握了一下,我说,韩*。罗说,他是**项目,就是韩*(我大哥的名字)那个项目的项目经理。我对着罗说,你不是和**在交往么?这又是哪来的女朋友。女孩也不生气说,罗,你这样可不行,咱们也快结婚了,你该收心就得收收心了。罗说,别听他胡说,他自己对**有意思,他是韩*的弟弟,韩*让我多照顾他,给我找麻烦。我在心里猜这个女孩认识我大哥,不过我也没有什么心思去猜这些事也没有什么心情去问,我就听见女孩说和罗要结婚了。那么罗和**还有其他的那些女孩都是逢场作戏,那么罗对我也是一时的兴趣,这段日子的朝夕相处,其实我和罗到最后唯一的出路就是分道扬镳。我也不想和他们说话,我说,我困了,你们聊吧。上楼到客房,狠狠的关上门。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难受,拿起车钥匙下楼,我对罗说,我有事得回市里。罗说,一起去喝粥,然后再走吧。我说,不的了,你们去吧。

    车刚上日坛路,接到铃铛的电话,问我上哪了?我说,我回家了,房卡在房间里了,你叫服务员开门拿一下。你们退房吧。铃铛说找我一起吃午饭,我想想,确实没什么胃口。我说,不了,我这会有事,你什么时候走,走之前一定得打电话再聚两场。铃铛说,没问题,这次北京之行就是要在日复一日的酒场上度过。我说,你丫狠。然后挂断电话。

    回到鼓楼的房子里面我怎么也睡不着,体会到了一个词,辗转难眠。我给罗发了个信息,你要和妍结婚么?过了大概一个小时左右,罗给我回了一条,差不多。我没再回信息,主要是也不知道发点什么,明白自己和罗其实不可能永远这样在一起,别说罗今天的地位不允许,就算是我和罗是两个普通人,我自己也无法接受这个事实。想通了,与其这样下去,不如就此结束,就当一场噩梦从来没有真正发生过。我不是一直也想早日结束这种生活么。

    周一到公司就直奔罗的办公室,罗办公室有人,我转身要出去,罗示意我坐下。我坐在沙发上等他和一个员工说话,等那个员工出去以后我坐到罗的板台对面。我把罗给我的钥匙和卡都放在罗的办公桌上。罗问我,干什么?我说,你都要结婚了,我们也该结束了吧。罗说,结束不结束还轮不到你说。我坐在罗对面不说话。罗看了看桌上的钥匙和卡,让我收起来。我说,那个别墅和车你要过户随时找我,卡里面我花了大概20多万,手机我很喜欢留给我当纪念。罗看着我说,行,走吧。我站起身,走出罗的办公室,去找兰蓝,兰蓝说,呦,稀奇啊,韩少怎么还记得我这个小地方啊?我说,我来检查检查工作,你给我说说。兰蓝说,你想知道什么?我说,项目进展,回款情况,施工情况你就讲吧。兰蓝打开电话给我念叨起来,我听了个大概,基本上项目很顺利,就是有很多地方需要核对与控制。我说,你把具体的数据给我发邮件吧,说着打开兰蓝小办公桌上的电脑。兰蓝说,韩少,你要是想工作,我给你倒地方。我说,不用,你就在那吧。然后突然想起来什么,我说,以后叫我韩总。兰蓝捂着嘴笑。

    中午和兰蓝一起吃饭,去地铁口的柜员机查了一下我的卡,里面有三万多块钱,应该是财务给我打的上两个月的工资。取了2000放在包里,心里合计得省着点花了。

    下午铃铛打电话说,晚上再聚。我想想,和铃铛十几年都聚不上几次,去吧。打车去亚运村那边铃铛说的一个饭店,走进包房一看还是那些人。一个个张罗着昨天不尽兴,今天再补补。鼻涕出差今天回的北京,也参与进来。我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一直心事重重。

    鼻涕说,韩**,怎么啦郁郁寡欢的?我说,等你给我发个姑娘呢。几个人笑笑闹闹的。因为不是周末,明天基本都要工作,饭局散了就各回各家。铃铛问我怎么没开车,我说,送4S店了,有点毛病。铃铛和我顺路,我坐在他那破捷达里面,我问铃铛,大铃铛,你能去刷刷车不?铃铛说,能省就省,破车也不值得刷,我大约估算了一下,我说,铃铛,你这车得个把月没刷了吧。铃铛哈哈的笑说,我过年的时候回国开来着,到现在还没刷过呢。我说,草。

    铃铛给我送到我家门口说,这两天出趟门,周末回来再聚。我说,行,电话。

    一个人在屋子里面索然无味,玩了一会游戏机想睡觉又睡不着,闭着眼睛这段时间的每个镜头都在脑袋里面闪烁,从飞机落地开始,使劲的用枕头蒙上头。可是还是抵挡不了回忆的潮水一波又一波的涌进脑袋里面。

    我持续了一段日子的平淡生活,偶尔和同学出去喝酒,三五不时的去公司给我大哥打个电话汇报一下工作。我开始学会了坐地铁,尤其是早晨的时候,短短的几站地,却能把我变成照片。有时候我也打车,受不了堵的水泄不通东三环中路,还不如挤在人群中。尤其是在换城的时候,看到地铁里面蜂拥的人群,我才知道,其实我沙砾般的渺小。我甚至羡慕这些人,能够习惯甚至喜欢这种每日的规律的生活,忙碌而充实,而我每日的无所事事。

    卡里的钱还是没有扛到开资,我试着给我大哥打了一个电话说,我钱不够花了。我大哥说,一会给我转一万。我说,那个一万不够和同学一起吃个饭呢。我大哥说,你是去工作去了,还是去和同学吃饭去了。我说,行吧,那你赶紧给我转吧。席玲玲给我打电话说,天气凉快了,可以一起去香港购物了。我说,不去了。席玲玲问我,怎么了。我说,我没钱了。估计席玲玲没想到我会说的这么直白,又问我,怎么呢?我说,没什么事。不愿意和她在这个话题上打转,再说我也不想真和席玲玲弄出来什么不好的事,那晚之后我也有那么一点后悔,毕竟老同学见面还是有点尴尬,尤其是她喝多了非拉着我那次,更弄的我不想再和她有什么。

    罗没有在找过我,偶尔在公司碰到也是例行公事的问候,或者项目的事情会征求我和兰蓝的意见,大多时候我都不参与。

    中午和兰蓝吃完饭我就犯困,躺在兰蓝的小办公桌上睡觉,一个姿势躺久了脖子疼的不敢动弹,兰蓝看我实在是不舒服过来给我捏了两下,说,下午有一个会,是关于项目二期开盘的事情。说是项目二期就是就是另外的几栋楼,在北京买过房子的人应该都知道,北京的楼盘开盘是一栋一栋甚至一个单元一个单元的开,因为北京的房价涨得很快,所以怕一下子把房子卖空了不合算。兰蓝说,是研究一下二期开盘的数量以及具体的销售方案。我说,你全权负责吧,别出问题就行。兰蓝说,韩少,我这脖子也给你捏了,你也得回报回报我吧,你让我一个人对这**公司这么多人,我有压力。我想想,自己来北京也快三个月了,一个会也没开过属实有点说不过去。我说,行吧,那你先给我念叨念叨现在的情况还有你的想法,还有公司的想法。兰蓝拿方案给我讲了一遍,我也了解一个的大概,无非是公司想多开几栋回一些款,但是罗的公司不想开那么多,因为他们觉得还有升值的空间。我想了想,心里算计,多开几栋,如果销量好的话,继父和大哥会非常高兴,我也能邀个功,弄点钱,所以我坚定对兰蓝说,我坚持多开的意见。

    说是讨论不如说是争执,我看兰蓝和销售部争的面红耳赤,我说,别吵了,你们把7层以下留下来,剩下的全部抛盘。说完转身走出会议室。我不知道兰蓝又和他们说了什么。总之散了没多长时间,凝到办公室找我说,罗总找您。我看到凝很开心,不知道为什么一见到这个女孩我的心情就很明媚。我起身站起来,走出办公室的时候轻轻的抓了一下凝的手,凝看我,脸红了,我觉得很好玩。

    很久没进罗的办公室了,我还记得几个星期前我还是不是的泡在这上网、打游戏、睡觉。现在和罗却形同陌路,我有点不适应。罗问我,会上是怎么回事。我把我的想法说了,因为高层7层以下的价格比较低,所以先把高价房抛出去,剩下价格便宜的,绷住盘。再说现在房产政策一点都不好,如果捂盘太多怕回款时间出问题。罗说,我做的项目不会出问题。我说,那随便,要不你给韩总打电话吧。罗想想,没再说话。我站在那很难受,我问罗,没事我出去了。罗说,行。

    我突然发现,原来我和罗,可以这样冷漠与平淡,其实我们只是一个合作关系而已。就算我当初拒绝了罗,他也不能把我怎么样,还是自己的贪欲毁了自己。

    回到办公室看见兰蓝气愤的坐在办公桌前,我说,怎么了兰蓝,和这帮人生气值得么,不行让他们联系我哥吧。兰蓝说,真他妈的想抽丫的。我说,来来来,陪你玩一局坦克大战。兰蓝说,玩什么玩,烦死了。我说,兰蓝,你不能这么和我说话,怎么说我也是你经理。兰蓝看了看我,低头忙自己的事。快下班的时候,销售部的经理过来和兰蓝说,就按韩总今天的意思,剩下的几栋楼7层以下停售,7层以上抛盘。这两天把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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